齐天一神情严肃而认真的提出质疑：“外公，你多久没体检了？要不这两天我陪你去检查一下视力？”
张镇廷：“……？？？”
张镇廷感觉一段时间不见，他这外孙是日渐欠揍了。
但他看了眼齐天一，又觉得此刻他脸上的忧虑是如此真情实感。
张镇廷：“你认真的？”
齐天一想了想，好像也没那么认真。
但他觉得不能让外公被陈涣的蒙骗，于是讲了讲两人当初去九澜拜访长辈的场景，并转述了一下陈涣的经典观点：“他说，只要对方有用，叫声叔叔怎么了。”
“哈哈哈，”张镇廷爽朗大笑，“这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齐天一满脸写着一言难尽，他怀疑陈涣给他外公下了降头。
张镇廷看他那脸色，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人，才能不管什么环境都能过得好。”
这一点齐天一倒是挺赞同的。
张镇廷叹息着说：“要不是你二姥爷还在住院，我都想搬去江金了，天天听你们说话，我都能年轻十岁，怪不上次见宋老的时候，他身体还是那么硬朗。”
齐天一嘴唇翕动，搬到江金没问题，但天天听他们说话这事，要不还是再多考虑考虑吧。
实在不行，参考一下金叔那些经典案例呢？
金叔那悠长的被迫害史，都能出本书了。
齐天一看的分明，陈涣现在说话好听，那是分明是因为跟他外公还没混熟啊！
不过他其实也明白，他外公也就是那么一说，要搬早搬了，哪儿用等到现在。
搬家不行，去小住一段时间还是可行的。
张镇廷想想也是：“看你二姥爷身体恢复情况吧，如果状态不错的话，我也去陈涣婚礼凑凑热闹。”
齐天一点点头。
他明白外公的言下之意，如果情况不好，他们家有丧事的话，自然也就不方便去参加人家婚礼了。
“我明天可以去看二姥爷吗？”齐天一问。
张镇廷点头：“去吧，这两天看着精神头不错。”
说着他叹了口气，眉眼间带上愁容，没有了在外人面前强撑的淡然：“唉，岁数到啦。”
齐天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沉默了一会儿，干巴巴的说：“我最近在相亲。”
张镇廷果然提起了精神，关切的问：“怎么样？看中了谁家的姑娘？”
齐天一瘪嘴，言简意赅的总结：“都很烦。”
张镇廷：“……”
张镇廷瞪了眼好像在耍他玩的外孙。
齐天一也很委屈：“她们都很无聊，聊不到一块去，比吴家那个疯子还无聊。”
张镇廷又瞪了他一眼：“说的这是什么话。”
齐天一态度倒是挺无所谓的：“随便选一个你们喜欢的吧，反正我都行，感觉都差不多。”
张镇廷感到了一丝头疼：“你当选玩具呢，还随便选一个。”
齐天一耸耸肩，浑身透露出满不在乎的气息。
张镇廷觉得自己想抱重孙的期望还是别太高了。
但总归外孙过来住几天，他还是高兴的。
家里上上下下都换成了齐天一用的顺手的东西。
开会秘书不能跟进去，陈涣也不让齐天一跟小林秘书一样在外面等他，干脆就给他放了假，顺便陪陪长辈。
就凭这么一件小事，张镇廷就认定陈涣会做人。
如果他不做，那一定是因为他不想。
齐天一：“……有道理。”
谁要是真以为陈涣就靠一张嘴就哄得长辈们服服帖帖的，那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可他这当秘书的在家里躺平过上了少爷生活，陈涣这个当老板的却不得不勤勤恳恳上工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敬山还以为陈涣会继续赖床，特意安排小林秘书去抓人。
结果小林秘书扑了个空，反而是他在去餐厅的路上，遇到了晨练回来的陈涣。
陈敬山十分震惊：“你，你还去晨练？！”
陈涣：“扣十分。”
陈敬山：“……”
陈涣哼哼着翻了个白眼：“少见多怪。”
按照正常剧情，一般他说完这话，陈敬山就要骂回来了。
结果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陈敬山的反驳。
陈涣十分惊讶的看过去，率先注意到陈敬山眼下那硕大的黑眼圈。
陈涣很震惊：“你做贼去了？”
陈敬山：“……”
陈敬山瞪了他一眼。
他固然有错，但陈涣他就全然无辜了吗！
“赶紧回去洗漱，然后过来吃饭。”
陈涣撇嘴，难得表现出几分听话的模样：“知道了。”
陈敬山松了口气，觉得陈涣总算是做了个人。
结果他一转身，就发现自己这口气算是松早了。
庄众和胡章成正装模作样的点餐，实际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呢。
陈敬山：“……”
他就说陈涣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乖巧！
当然，他不会说，陈涣说‘知道了’的时候，他的的确确是松了一口气的。
意识到陈涣对他的不满到底来源于哪儿之后，陈敬山莫名有些不知怎么面对他。
他承认小林秘书的话有些道理，但让他跟自己的孩子示弱，果然还是做不到。
庄众见被发现了，也不装了，调侃道：“大侄子今天不逃课了？”
见他把自己昨天那蹩脚的借口拿出来当谈资，陈敬山轻咳了一声：“嗯，今天他也去开会。”
庄众想了想：“或许会很有趣。”
陈敬山：“……”
有趣不敢保证，但必然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