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在酒馆角落坐了整整一晚上，对面那个斗篷客愣是没再开过口。
“哥们，你真不喝点？”凌曜第五次试图搭话，“这酒虽然难喝得像洗脚水，但至少能暖身子啊。”
斗篷下毫无反应。
凌曜也不急，自顾自地絮叨：
“你看啊，这鬼地方又冷又破，人呢一个比一个凶。”
“我刚才可是为了自保才出手的，绝对没有炫耀的意思。”
“虽然我确实很牛逼...”
就在凌曜以为对方是个哑巴时，斗篷下终于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用的不是寻常卡牌。”
凌曜眼睛一亮：“识货啊！那可是小爷我独家研发的...”
“规则编织。”对方打断他，“而且是五种规则并行。你是凌曜。”
凌曜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地上。
【卧槽？！这就被认出来了？】
【小爷我现在这么有名了吗？连北境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有人认识？】
他强作镇定：“咳咳，没想到我这么出名啊...那哥们你怎么称呼？”
斗篷客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看上去三十多岁，左眼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但右眼却锐利得吓人。
“雷克斯。”他声音沙哑，“或者你可以叫我...破誓者。”
凌曜挑眉：“破誓者？这外号挺酷啊。破了什么誓？”
雷克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要去虚无之境？”
凌曜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笑嘻嘻：“旅游观光，顺便看看能不能捡点特产。”
雷克斯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说：“我知道入口在哪。也知道黑袍人最近的动向。”
凌曜立刻坐直了身子：“条件？”
“帮我一个忙。”雷克斯从斗篷下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去这个地方，取回一件东西。”
凌曜接过地图一看，上面标注着一个位于极寒冰原的古代遗迹。
“这是什么地方？”
“远古守护者的哨站。”雷克斯淡淡道，“里面有一枚净化结晶，能克制虚无之力。”
凌曜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这个？”
雷克斯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因为我曾经和黑袍人是一伙的。”
酒馆里突然安静了。
凌曜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度。
【好家伙！前规则猎杀者？！】
【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他强忍着掏卡牌的冲动，干笑道：“哥们，你这个身份...有点敏感啊。”
“所以我脱离了组织。”雷克斯语气平静，“我看到了虚无之力的本质——那不是救赎，是彻底的毁灭。”
凌曜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那道伤疤看起来很旧，眼神虽然锐利，却没有黑袍人那种疯狂。
“为什么找我们？”凌曜问。
“因为你们是唯一敢正面挑战黑袍人，还活到现在的人。”雷克斯看向凌曜手腕上的规则稳定器，“而且...你体内有虚无之力。除了净化结晶，没人能救你。”
凌曜沉默了。
这话说得没错。虽然他暂时压制住了虚无之力，但那玩意儿就像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哨站里有什么？”他问。
“规则陷阱，扭曲的守护傀儡，还有...”雷克斯顿了顿，“被虚无侵蚀的古代造物。”
凌曜挠挠头：“听上去不太像是旅游景点啊...”
“风险与回报成正比。”雷克斯收起地图，“拿到净化结晶，我告诉你们入口和黑袍人的计划。拿不到...”
他站起身，斗篷重新遮住面容：
“那就等着被虚无吞噬吧。”
看着雷克斯消失在酒馆门口，凌曜摸了摸下巴。
【这买卖...好像不亏？】
【反正本来就要去找克制虚无的方法...】
他掏出通讯卡，联系墨和云枫：
“喂？钓到条大鱼...”
“对，前规则猎杀者...”
“什么？我疯没疯？当然没疯！”
“赶紧回来，有大事商量！”
当晚，三人在旅馆房间里研究了半夜。
云枫坚决反对：“太危险！万一是个陷阱呢？”
墨比较谨慎：“需要更多情报。”
凌曜却跃跃欲试：“我觉得可以赌一把。你们想啊，他要是想害我们，在酒馆就可以动手了。”
最后三人达成共识：先去那个哨站附近侦查，见机行事。
第二天一早，他们按照约定来到城门口。
雷克斯已经等在那里，依旧是一身破旧斗篷。
“决定好了？”他问。
凌曜咧嘴一笑：“带路吧，哥们。让小爷我看看你说的那个哨站到底有多邪门。”
雷克斯点点头，转身走向茫茫雪原。
凌曜跟在后面，心里盘算着：
【净化结晶...听起来就很值钱。】
【要是能批量生产，岂不是发财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金币在向他招手。
至于危险？
凌曜从来不怕危险。
他只怕...不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