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林风没有继续修炼，而是难得清闲地躺在那张硬邦邦的石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干草棍，眼神有些飘忽。
境界初步稳固，身体大致适应，一股强烈的今昔对比之感，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妈的，想想一个多月前，老子还是个人人喊打的过街废柴...”他吐掉嘴里的草棍，喃喃自语。
外门考核那几天的场景，如同刻在他脑子里一样，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
第一关：灵力测试。
那面冰冷的水晶碑，他曾无数次将手掌按在上面，结果永远是黯淡无光，引来无数嘲讽和鄙夷的目光。赵虎那伙人抱着胳膊在一旁嗤笑，声音刺耳：“快看啊，万年炼气一层，无属性凡根！真是宗门之耻！”
那时的他，只能低着头，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掩盖那铺天盖地的屈辱。
“无属性凡根？”林风现在嗤笑一声，意念微动，丹田内混沌气旋轻轻一转，一股精纯而包容万象的灵力瞬间流遍全身，“老子这是包罗万象的混沌灵根！瞎了你们的狗眼！”
第二关：基础拳法演练。
他打的青云长拳软绵绵、慢吞吞，动作变形，气息紊乱，在一众虎虎生风的弟子中显得格外扎眼。执教弟子看得直摇头，毫不客气地给了个“丙下”的评价，差点直接让他滚蛋。周围那毫不掩饰的哄笑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脸上发烫。
“丙下？”林风从床上一跃而起，随意地拉开架势。同样是青云长拳起手式，一股沉稳如山、内蕴磅礴的力量感自然流露，拳风隐隐，引动周身气流。他甚至能感觉到，若是全力施展，这套基础拳法的威力恐怕能直逼黄阶中品甚至上品的武技！“现在让老子打，吓不死你们！”
第三关：负重越野。
那是他永远的噩梦。背着五十斤的石锁，跑在那崎岖的山路上，他几乎是爬着完成的。肺里像着了火，嗓子眼满是血腥味，双腿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无数人从他身边轻松超过，留下的只有尘土和轻蔑的眼神。他是最后一个到达终点的，瘫倒在地像条死狗，听着考核弟子冰冷的报出“超时，不合格”。
“五十斤？”林风走到墙角，单手轻松提起那个平时用来垫桌脚、起码百十来斤的石臼，抛接了两下，面不红气不喘，“现在这玩意儿给老子当玩具都嫌轻！”
最后的综合评定，毫无悬念是“不合格”。若不是苏清寒长老不知为何突然开口，给了他一个“杂役弟子”的身份留在宗门，他早就被扫地出门，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哪个凡人城镇搬砖糊口了。
“苏长老...”想到那个清冷如雪的身影，林风心情有些复杂。当初的一句看似随意的留下，对他而言却是天大的恩情。“看来她早就看出点什么了？还是纯粹一时兴起？”
不管怎样，那时的他，卑微到了泥土里，看不到任何希望，每一天都在挣扎和屈辱中度过。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安安稳稳地当个杂役，不再被人欺负，偶尔能捡到点别人漏下的修炼资源。
而现在...
炼气五层！混沌噬灵体！力量、速度、感知全方位暴增！更是拥有了吞噬万物化为己用的逆天能力！
这简直是一场不敢想象的梦幻蜕变！
“嘿嘿...”林风忍不住笑出声来，越想越得意，越想越畅快，“赵虎啊赵虎，张莽啊张莽，还有所有嘲笑过老子的瘪犊子们，你们给爷等着！等爷在内门试炼上亮相，吓都吓死你们！”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些人在试炼中看到他大展神威时，那目瞪口呆、如同见鬼一般的表情。
“爽！光是想想就他妈爽翻了！”他兴奋地搓着手，在石室里走来走去。
曾经的屈辱，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去，反而化为了此刻更加汹涌澎湃的动力和期待。
今非昔比！他林风，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万年废柴了！他有足够的底气，去拿回曾经失去的尊严，去扇烂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嘴脸！
“内门试炼...”林风眼中闪烁着锐利而自信的光芒，“那就是老子正名立万的第一个舞台！”
不过，兴奋之余，他也没被冲昏头脑。他知道，自己这修为来得取巧，底子还是薄。而且宗门内藏龙卧虎，内门弟子中炼气六七层的比比皆是，甚至还有炼气八九层的天才。
“光靠等级压人不行，还得有点绝活...”林风摸着下巴，又开始发挥他的老六本性，“得好好谋划谋划，怎么在试炼里既能装逼，又能捞足好处，还得阴死那些不对付的家伙...”
他的思路逐渐飘远，开始结合自己的吞噬能力，构思各种骚操作和坑人方案。
就在这时，他超强的听觉捕捉到远处有两个外门弟子一边走一边交谈的声音，似乎提到了“内门试炼”、“团队”、“秘境”等零星词汇。
“嗯？”林风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像只发现了猎物的土拨鼠，悄无声息地溜到门边，将耳朵贴了上去，全力窃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