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的魔都写字楼商圈，正是下班人流的高峰期。创科网络所在的环球金融中心楼下，车流如织，行人步履匆匆，夕阳的余晖给玻璃幕墙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暖苏雅脸上的焦灼。
她站在写字楼大门左侧的花坛边，指尖紧紧攥着限量款丝巾的边角，指节泛白。身上是刚买的香奈儿连衣裙，脚上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为了今天的见面，她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打扮，甚至透支信用卡买了这套行头，只为能配得上如今“身价不菲”的林辰。
手机里还存着早上从朋友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创科网络营收破百万，林辰作为核心功臣，分到50万奖金，还拿到了公司5%的股份，如今是名副其实的项目总监，手下管着几十号人，出入都是打车，再也不是那个穿着廉价t恤、连杯咖啡都舍不得买的穷小子了。
想到这里，苏雅的心里就一阵翻涌。后悔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勒得她喘不过气。当初她跟着李哲，以为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李哲只是把她当成玩物，新鲜感一过，就对她冷暴力，不仅没兑现买房的承诺，还经常带着别的女人出入高档场所。直到上周，李哲直接跟她摊牌，说要跟一个富家千金订婚，让她收拾东西滚蛋。
走投无路的苏雅，这才想起林辰的好。想起林辰省吃俭用给她买营养品，想起林辰打三份工给她凑手机钱，想起林辰承诺“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时眼里的坚定。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现实，没有离开林辰，现在享受这一切荣耀的，就是她了。
“林辰！”
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写字楼里走出来，苏雅的眼睛瞬间亮了，连忙快步迎上去，刻意放缓了脚步，摆出优雅的姿态。
林辰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是陈峰特意为他定制的，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脸上的淤青早已褪去，眼神锐利而沉稳，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场，与三个月前那个浑身泥泞、在夜市摆摊的年轻人判若两人。
他身边跟着赵磊和几个核心团队成员，正在讨论新业务的推广方案，看到突然冲出来的苏雅，脚步顿住，眉头微微蹙起。
“林辰，你终于下班了。”苏雅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刻意忽略了他身边的人，“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想跟你好好聊聊。”
她的声音不大，却吸引了周围下班人群的注意。不少创科网络的员工也认出了苏雅——之前林辰跟大家提过，这是他的前女友，当初嫌他穷而分手。此刻看到苏雅穿着名牌、一脸讨好地围着林辰，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围观起来。
“聊聊？”林辰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温度，“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苏雅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委屈的神情，眼眶微微泛红：“林辰，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是我太年轻、太现实，我不该因为你当时没钱就离开你。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发现我心里一直都有你，我跟李哲已经分手了，他根本不是真心对我，只有你才是真心疼我的。”
她一边说，一边试图伸手去拉林辰的胳膊，想要表现得亲昵：“林辰，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现在事业这么成功，我可以做你背后的女人，照顾你的生活，帮你打理家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做。”
周围的围观者越来越多，议论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这女的就是林总监的前女友啊？当初嫌人家穷分手，现在看到人家有钱了又回来求复合？”
“也太现实了吧！看她穿得挺光鲜，没想到这么拜金。”
“林总监现在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她？”
“以前林总监摆摊的时候，她估计正跟着富二代吃香的喝辣的呢，现在后悔了？晚了！”
这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苏雅的心上，让她脸上火辣辣的，但为了能复合，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林辰，我知道我以前伤害了你，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在一起三年，那么多回忆，你就一点都不念旧情吗？我保证，以后我一定踏踏实实跟你过日子，再也不贪图富贵了。”
“念旧情？”林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地看向苏雅，“苏雅，你还记得三个月前，在星隅咖啡馆吗？你依偎在李哲怀里，说我是穷鬼，说我给不了你未来，说我一辈子都没出息。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你说‘林辰，认清现实吧，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围观者的耳朵里。苏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我给不了你未来？”林辰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悲哀，更多的是释然，“当初我省吃俭用给你买你喜欢的东西，拼命工作想给你一个家，你看不到我的努力，只看到我当时的贫穷。李哲给你买名牌包包、带你出入高档场所，你就觉得那是未来，可你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镜花水月，根本靠不住。”
他抬手，避开了苏雅伸过来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不屑：“苏雅，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是我现在的身份，是我手里的钱，是我能给你带来的富贵生活。当初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弃我如敝履；现在我成功了，你就想来坐享其成，你觉得可能吗？”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看向苏雅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原来是这样！这女的也太过分了！”
“林总监当初那么努力，她竟然这么对他！”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苏雅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但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林辰，我没有！我是真心爱你的！我跟李哲分手不是因为你有钱，是因为我发现他是个花花公子，我现在才明白，只有真心对你的人才值得珍惜！”
“真心？”林辰冷笑一声，“你的真心，就是在我落魄的时候落井下石，在我成功的时候趋炎附势？苏雅，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也太看不起我了。”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围观的人群，最后落在苏雅惨白的脸上，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告诉你，不可能。以前的林辰，你看不起，觉得我配不上你；现在的林辰，你高攀不起，也同样配不上我。”
“高攀不起”四个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打在苏雅的脸上。她的身体晃了一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精致的妆容滑落，显得格外狼狈。
“林辰，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气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我们在一起三年，就算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吧？你现在成功了，就这么绝情吗？”
“绝情？”林辰的眼神冷了下来，“我当初在夜市摆摊，浑身是伤，你在哪里？我养父母去世，一无所有，你在哪里？我被林浩打压，公司濒临倒闭，你在哪里？那个时候你不说感情，现在跟我谈感情？苏雅，感情不是你用来索取的工具，你不配。”
他不再看苏雅，转身对身边的赵磊等人说：“我们走。”
说完，林辰迈步就走，背影挺拔而坚定，没有丝毫留恋。
苏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周围的围观者指指点点，议论着散去，有人同情，更多的是鄙夷和嘲讽。
“别哭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留恋。”有路过的女生忍不住说道。
“是啊，当初是你自己选择离开的，现在后悔也晚了。”
苏雅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林辰远去的方向，心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她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彻底失去林辰了。
她哭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下来，才慢慢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走了。走到路边，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哲的电话，声音哽咽：“李哲，林辰他欺负我……他当众羞辱我……你能不能帮我出这口气？”
电话那头的李哲，正因为被家族安排和富家千金订婚而烦躁，听到苏雅的哭诉，又想起当初林辰在咖啡馆让他难堪的场景，心里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林辰那个小子，竟然敢欺负你？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替你教训他！”
挂了电话，苏雅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好过。她要让李哲好好教训林辰，让他知道，就算他现在成功了，也不能这么羞辱她。
而此刻的林辰，已经准备回家。他没有因为拒绝苏雅而感到快意，反而觉得心里更加平静。苏雅的出现，像是彻底斩断了他对过去的最后一丝念想，让他更加专注于眼前的事业和复仇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