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武场比徐昊想象中要气派得多，青石铺就的巨大广场，周围是古色古香的观礼台，坐满了来自各门各派、各个世家的武者。
人很多，在林家子弟的接引下，宾客们纷纷入座。
徐昊没什么熟人，便不紧不慢地跟在江映雪身后。
然而，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从四面八方投来了不少充满敌意的目光，这些目光大多来自那些年轻气盛的世家子弟，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审视与不善。
一开始，徐昊还有点不知所以然，心想自己也没得罪谁啊？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身前半步、身姿飒爽的江映雪时，他瞬间就想通了。
哦，原来如此。
徐昊心中一阵释然，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
这是把我当情敌了？
也对，像我这样帅气的模样，再加上这无与伦比的天赋，会对他们这些凡夫俗子造成巨大的压力，实属正常。
负责引路的林家管事将他们带到一处观礼台。
武场座次的安排泾渭分明，越是身份尊贵、地位崇高的前辈和家族，越能坐在视野开阔的前排。
徐昊的座位被安排在了相对靠后的位置，虽然沾了江家的光，没有被丢在犄角旮旯，但也只能算是个很一般的位置。
江映雪看到座位牌后，秀眉微蹙，停下了脚步。
她转身对那位林家管事说道：“这个位置不合适，给他换一个。”
管事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但语气却不容置喙：“江小姐，抱歉，座次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前排的位置都是留给各家的家主和成名已久的前辈的。”
他瞥了一眼徐昊，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像这种无名之辈，能坐在这里，已经是看在江家的面子上了，不配有更好的位置。”
显然，他们也对徐昊的身份做过调查，但749局成员的档案是高度机密，他们能查到的，最多也就是一个恰好觉醒、没什么背景的普通大学生，因为某些原因得到了江映雪的高看。
江映雪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没有大声争吵，只是声音平淡地说道：“他是我的客人，他的位置，必须和我在一起。你是觉得我江映雪的客人，只配坐在这里？”
管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依旧坚持：“江小姐，这是规矩……”
“规矩？”江映雪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林家，来跟我讲这个规矩？”
这句话的分量，可就重了。
管事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只是个管事，得罪一个无名小子没什么，但如果因为这件事上升到江家和林家的层面，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在江映雪冰冷的注视下，他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躬身道：“是……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去安排。”
换了新位置后，视野果然开阔了不少，不仅能将整个主武台尽收眼底，还能清楚地看到前排那些各家大佬。
徐昊靠在椅背上说道：“你的面子真好使。”
江映雪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淡淡地回应：“你是我带来的客人，按理说，你本就不该坐那个位置。这与面子无关，是规矩。”
她顿了顿，补充道：“大概率是有什么人故意给你使绊子。但你初来乍到，应该不认识什么人，谈何结仇。想来，必然是那几个跟在我身后的烦人纨绔，看到你与我同行，心生嫉妒罢了。”
武台上的开幕式进行得相当朴素。
林家家主，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上台，言简意赅地讲了几句关于武道精神、鼓励后辈的话，便来了个人敲响了开场锣。
“铛——！”
随着锣声响起，两名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跃上武台，抱拳行礼后，便立刻战作一团。
拳脚交错，呼喝声不断，倒也打得有声有色。
但在徐昊看来，却显得有些……乏味。
无论是招式、力量还是速度，都充满了破绽。
在他如今的眼光看来，这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不是……交流会，是这样的？”徐昊忍不住小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困惑。
江映雪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侧过头解释道：
“因为‘比武大赛’这种称呼不太合适，显得戾气太重，所以才叫‘交流会’。但本质上，这就是一场比武大赛。”
她看着台上打得难解难分的少年们，继续说道：“现在这些，都只是开胃菜，让各家一些普通弟子上来历练历练，露个脸。不算什么。”
“那重头戏是？”徐昊来了点兴趣。
“等前面的部分结束，后面会有‘精英弟子’的比武。”江映雪的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届时，每个传承世家都会派出三名最杰出的年轻弟子上台。唯一的规矩是，骨龄不能超过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