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看着怀里，由单纯，变为骚气的刘诗雅。
感受着刘诗雅不大，但挺的小土包，根本就没心思去干那事。
狗日的赵贵生，经过这段时间运作，早已将苗侗自治州的官场，权力牢牢攥在手心。
从各县区负责人，到州直部门科长，几乎都成了他的人。
再加上陆天渊撑腰。
即便他请回符闻野，将生态开发的蓝图，描绘得再完善。
可想要推进鹿鸣自然保护区的开发，依旧像在泥地里拔萝卜，难如登天。
现实，也确实如此。
接下来的日子，陈青云算是尝尽了进入体制内，最憋屈的滋味。
为推进保护区开放，他与符闻野，倾尽全力投入实地考察。
就在这样的奔波里，他们敲定了开发的核心框架。
以 生态保护优先划红线，把保护区分成三块。
核心区，是严禁任何人进入的科研监测区，专门用来观测濒危物种。
外围是限量开放的生态旅游体验区，每天只接待两百人，还得坐环保电瓶车进出。
最外围则是原住民帮扶区，计划雇村里的人当生态讲解员。
帮他们卖手工银饰和茶叶，让村民能实实在在尝到开发的甜头。
可一旦进入行政程序，所有进展瞬间冻结。
陈青云按规定，将鹿鸣保护区开发的审批材料递交土地局。
不到三日便被退回，理由竟是需补充原住民意愿调查附件。
讽刺的是，材料里分明附有200多户村民签名的确认书。
对方仅一句格式不符要求，需重新统计便轻松搪塞。
联系交通局协调修缮施工道路，局长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最终由办公室主任出面，态度客气，却语焉不详。
“陈局长，实在抱歉，州里财政吃紧，修路资金尚未批复，您看……再等等？”
陈青云不甘心，亲赴土地局。
初访被告知局长赴省开会，再访，终于堵到分管副局长。
可对方却笑容可掬的握着他的手，话中满是滴水不漏。
“陈局长，不是我们拖拉，这审批，得赵书记签字才行。”
“他不点头，我们哪敢盖章啊？”
转往交通局，得到的答复更为直接。
“陆副厅长指示，保护区开发关乎重大，务必谨慎，道路修缮一事还需再研究研究。”
几番奔波，明面上，赵贵生以行政流程卡壳，对土地审批、施工许可拖着不办。
暗地里， 陆天渊稳坐省城把控风向。
一旦有厅里过问项目进度，便称陈局长还在完善前期工作，需要些时间。
明显是表面争取，实则变相搁置。
在这双重，立体的挤压下，陈青云的开发计划彻底停滞。
设备闲置库房无法进场，签了合同的施工队只能干等。
就连符闻野都忧心忡忡起来，“陈局长，再拖下去，错过最佳施工窗口期，就得等明年了。”
陈青云等不起明年。
前半年，为扳倒嘉措三世，已耗费太多时日。
若后半年在鹿鸣自然保护区开发上，仍然毫无进展的话。
那明年，便是他的去职之时。
就在陈青云在开发事宜上，处处碰壁、寸步难行时。
赵贵生心里却像灌了蜜，整个人走路，都飘飘然起来。
为了答谢陆天渊的鼎力支持，赵贵生特意打探了对方的喜好。
得知这位陆副厅长酷爱打乒乓球，立刻命人熔了金砖。
精心打造出一副沉甸甸，金灿灿的纯金球拍。
黑檀木的手柄温润细腻，拍面雕刻着繁复精美的云纹，连球网都镀上了一层真金。
当这份厚礼递到陆天渊手中时，陆天渊眼前果然一亮。
掂量着球拍，赞叹不已。
“赵书记，有心了，这物件儿，够分量够精致。”
兴致一起，陆天渊随即拉过赵贵生上了球台。
挥拍试了几个来回，动作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喜爱。
赵贵生站在对面，窥见陆天渊把玩金球拍的爱不释手之态，趁机凑上前恭维。
“陆副厅长，您的手段实在高明。”
“无论陈青云那小子想走哪步棋，您都能未卜先知，把他卡得动弹不得。”
“要不是有您运筹帷幄，我哪能这样痛快解气？”
陆天渊一记凌厉的扣杀，球在赵贵生那边的桌台上高高弹起。
“这才哪到哪？你还记得，之前我故意让你放出风声，引陈青云去岛国找那个RS生态科研基地吧？”
陆天渊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运筹帷幄的笑容。
“那步棋，就是要把我们的人豹女，成功送到陈青云身边。”
“现在，可不止是取得信任那么简单，豹女已是陈青云身边亲近的人了。”
“枕边风吹久了，他对豹女能有多少防备？”
“鹿鸣保护区的开发框架，陈青云的每一步审批计划、甚至私下和符闻野商讨的细节，都会经由豹女，原原本本地传到我们这里。”
陆天渊说着，紧接着又是一记快攻，打得赵贵生手忙脚乱。
“所以说，陈青云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握。”
“想掐住他的命门，还不是易如反掌？”
赵贵生这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原来如此。”
“怪不得陈青云那小子脑子里刚有的盘算，还没捂热乎，您这儿就门儿清了。”
“陆副厅长，您这招暗度陈仓，实在是高。”
“我对您的敬佩，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
陆天渊眉头微蹙，抬手打断了赵贵生过于直白的阿谀。
漫不经心挥了挥手中，那象征权力的金球拍，眼神锐利而笃定。
“这点手段算什么？收拾陈青云，不过是个开始。”
“他不是得意么？请了RS基地的符闻野回来当高参，搞他那套开发。”
“平心而论，符闻野这人，确实有真本事。”
“上次瞥见他的开发草案，生态保护与产业结合的路子，构思老道，远胜陈青云的设想。”
“可再好的蓝图，也得有落地生根的机会才行。”
“如今豹女在他身边潜伏，所图的，可远不止盯梢那么简单。”
“豹女还能从符闻野嘴里套话。”
“开发计划的时间节点、施工关键环节，甚至设备采购渠道……”
“这些核心细节，早晚都是我们的囊中物。”
“等我们彻底摸清底细，就可以继续卡死流程，让陈青云的进度彻底瘫痪。”
“省里给的期限紧着呢，他要是无法按时推进开发、完成任务，轻则丢官免职，重则可能要背上渎职的罪名。”
陆天渊嘴角噙着冷笑，“他一倒台，鹿鸣保护区的开发权，自然会落到我们手中。”
“到时候怎么开发、收益怎么分，还不全凭我们做主？”
赵贵生听得心花怒放，急步凑近，脸上堆满谄媚。
“高！实在是高！陆副厅长，您这棋看三步的格局，我这辈子都望尘莫及，佩服！真佩服！”
这番奉承让陆天渊通体舒泰。
放下球拍，端起茶杯啜饮一口，语气中难掩兴奋：。
“这才只是第一步。”
“开发权到手，交给谁运作，我早就盘算好了。”
“让我老婆来牵头，她在天成矿业人脉深厚，无论是施工队还是设备采购，都能拿到最低价，替我们省下大笔成本。”
说着，陆天渊朝门口提高声音：“志玲，来，和赵书记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