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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残兵断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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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蹲在溪边,指尖触到水底那冰凉硬物的瞬间,心头莫名一跳。溪水清冽,带着深秋的寒意,冲刷着圆润的鹅卵石。他拨开几片湿漉漉的枯叶,用力一抠,一块沉甸甸、裹满暗红锈迹的青铜物件被他从泥沙里拽了出来。

水珠顺着凹凸不平的表面滚落,露出被岁月啃噬的狰狞轮廓。它像一只扭曲的兽爪,又像某种复杂机括的残骸,边缘被水流磨得圆钝,却依旧能看出精密的榫卯接口和几处深陷的凹槽。沉甸甸的,带着河泥的腥气和金属特有的冷硬。

“阿爹,你看!”刑天直起身,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水珠,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刑战正俯身在一块青石上磨砺他那柄短刃,粗粝的磨石与刀刃摩擦,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嚓嚓”声。闻声,他动作一顿,抬起头。当目光触及刑天手中那块锈蚀的青铜时,那柄磨得锃亮的短刃,“当啷”一声,从他骤然松开的手指间滑落,砸在青石上,溅起几点火星。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绷紧,如同被无形的弓弦骤然拉满。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寒潭的眸子,此刻却像投入了烧红的烙铁,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死死钉在那块青铜残件上。那目光太复杂,太沉重——有难以置信的惊愕,有猝不及防的刺痛,更翻滚着一种刑天从未见过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暴烈怒意!

“给…给我!”刑战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是喉咙被砂纸狠狠磨过。他一步抢上前,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几乎是劈手从刑天手中夺过了那块青铜。

青铜残件落入刑战宽厚粗糙、布满厚茧的大掌中。他五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根根凸起,发出轻微的“咯咯”声。仿佛那不是一块冰冷的死物,而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敌寇头颅。他死死盯着它,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子,反复刮擦着那锈蚀的表面,似乎要穿透层层时光的尘埃,看清它本来的面目。

空气凝固了。溪水的哗哗声,林间的风声,似乎都在这一刻被那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吞噬。刑天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父亲粗重压抑的呼吸。

刑战猛地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那骇人的怒焰似乎被强行压了下去,沉入眼底最深处,只余下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冰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苍凉。他粗糙的拇指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缓缓抚过青铜残件上一处磨损得尤其厉害的凹槽边缘。

“悬刀…”他喉头滚动,吐出两个沙哑破碎的字眼,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这两个字重逾千斤,“秦弩的悬刀…”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不再是看刑天,而是穿透了他,投向溪流上游那被浓雾笼罩的、莽莽苍苍的十万大山深处。眼神空洞而遥远,仿佛灵魂已被那锈蚀的青铜碎片,硬生生拽回了某个血火交织、金戈铁马的遥远时空。

“函谷关…大风…”刑战的声音低沉下去,近乎呓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浸透了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风沙,“箭雨…遮天蔽日…破甲锥…撕开皮肉…骨头…碎掉的声音…”

他魁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握着青铜悬刀的手,指节捏得惨白,青筋在古铜色的皮肤下虬结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那冰冷的金属生生捏碎!

刑天屏住呼吸,小小的身体僵在原地。父亲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悲怆、愤怒与苍凉交织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潮,将他紧紧包裹。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父亲那如同铁铸山峦般的身躯里,并非只有无坚不摧的力量,更埋藏着深可见骨、从未愈合的旧创。这枚小小的青铜悬刀,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那扇尘封着无尽血色与呐喊的记忆之门。

刑战猛地甩了甩头,像是要将那些可怕的幻象驱散。他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青铜悬刀,眼神已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沉凝,但那深沉的痛楚却如同烙印,再也无法抹去。他不再言语,只是将那冰冷的金属紧紧攥在手心,仿佛要汲取某种早已消散的力量。

他沉默地弯腰,拾起掉落的短刃,插回腰间。然后,一言不发地沿着溪流向上游走去,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踏在凝固的血泥里。刑天连忙跟上,心头沉甸甸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视着溪岸边的碎石滩和淤泥。

果然,没走出十丈远,刑战再次停下。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牢牢锁定在溪水边缘,一块半埋在黑色淤泥里的暗沉物件上。他大步涉入冰冷的溪水,毫不在意水花溅湿裤腿,俯身,探手,从淤泥中用力拔出一截弯曲、布满深褐色锈迹的青铜长条。

“弩臂…”刑战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多了一丝确定。他仔细拂去上面的泥污,露出扭曲的形态和几处断裂的榫口。

刑天的心跳得更快了。他学着父亲的样子,目光如炬,在溪流两岸仔细搜寻。很快,他眼尖地发现前方一丛茂密水草根部,卡着一小块形状奇特的青铜构件。他涉水过去,费力地将其抠了出来,献宝似的捧到刑战面前。

“阿爹,这个!”

刑战接过,眼中精光一闪:“望山(弩的简易瞄准具)…还有牙(挂弦的钩牙)的残件…好小子,眼力不错!”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父子二人如同着了魔,在这段不算长的溪流边反复搜寻。刑战凭借着对秦军制式军械近乎本能的熟悉,刑天则依靠着法医对细微痕迹的敏锐洞察,一件件被岁月遗弃的残骸被他们从泥沙、石缝和水草中翻找出来。

断裂的青铜弩机主体,布满凹坑的弓弣(弩弓中部手握处),几枚扭曲变形的青铜弩机齿轮,甚至还有一小截朽烂大半、仅剩坚硬木芯的弩臂残木…这些冰冷的碎片,带着河水的腥气和泥土的腐朽,被一件件堆放在溪边一块相对平坦的大青石上。

夕阳的余晖穿过林隙,斑驳地洒落在这堆锈迹斑斑的残骸上。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杀戮与辉煌,如今却只剩破碎与沉寂。刑战站在青石旁,高大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垂着眼,目光一寸寸扫过这些拼凑不出完整形态的部件,那眼神复杂难言,有痛惜,有愤怒,更有一丝物是人非、英雄末路的苍凉。

“大秦锐士…横扫六合…”他低沉的声音在暮色中响起,带着金铁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砸在刑天心上,“手中劲弩,百步穿杨,破甲裂石…令敌胆寒…函谷雄关,箭如飞蝗…多少好儿郎…”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后面的话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消散在带着寒意的山风里。

他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弯下腰,开始整理石台上的残件。那双布满厚茧、能生裂虎豹的大手,此刻却异常地稳定和灵巧。他拿起那块最重要的弩机主体残件,指腹在断裂的茬口和残留的榫卯结构上反复摩挲、比划,眼神专注得如同最精密的匠人。

刑天屏息凝神,蹲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到父亲粗糙的手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熟稔,将扭曲的青铜望山残件在主体上比对着角度,手指拂过锈蚀的凹槽,仿佛那里本就有无形的刻痕在指引。断裂的青铜弩臂被强行矫正出大致的弧度,断裂处用坚韧的兽筋反复缠绕、勒紧、打上特殊的防滑结。那枚被刑天找到的钩牙残件,在父亲手中被一块边缘锋利的燧石小心地刮去锈层,露出黯淡的金属光泽,然后精准地卡入主体上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内,严丝合缝。

最关键的,是那枚引发一切的青铜悬刀。刑战将它握在掌心,拇指指腹在悬刀尾部那个磨损得格外光滑的凹痕上,反复地、用力地摩挲着,仿佛在感受着无数秦军锐士曾无数次扣动它时留下的力量与温度。他的动作停顿了很久,眼神再次变得悠远而苍凉。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以一种近乎仪式般的庄重,将这枚悬刀小心翼翼地嵌入弩机主体预留的卡槽之中。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机械咬合声响起。原本散乱堆叠的冰冷残骸,在这一刻,仿佛被注入了沉睡已久的灵魂,骤然凝聚成一个虽布满创伤、却透着森然杀伐之气的整体轮廓——一架由残骸拼凑、历经岁月摧残的秦弩骨架,赫然成型!

刑天的心猛地一跳。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密的杀戮器械,即使它残缺不全,锈迹斑斑,但那冰冷的线条,那隐含力量的弧度,那机括咬合时发出的死亡之音,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刑战的目光落在弩臂前端。那里光秃秃的,原本应安装强弓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他解下腰间缠绕的一捆备用兽筋。这兽筋取自一种极其坚韧的山林巨蟒,经过特殊鞣制,弹性惊人。他截取了一段最粗壮、色泽最深沉的,两端用匕首削出便于固定的凹口。

然后,他开始了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挂弦。

他单膝跪地,将那架拼凑的弩身稳稳地压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左手如同铁钳,死死扣住弩臂前端预留的挂弦凸起。右手则紧握住兽筋弓弦的一端,手臂肌肉瞬间贲张如虬龙盘绕,古铜色的皮肤下青筋根根暴起!

“嗬——!”

一声低沉压抑的吐气开声从刑战喉间迸发!他全身的力量,那属于《铁血战罡》筑基有成、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轰然爆发!粗壮的兽筋弓弦在他手中被强行拉伸、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不堪重负地崩断!

刑天看得心惊肉跳,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父亲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如同火山即将喷发般的恐怖力量波动!汗水瞬间从刑战古铜色的额角渗出,沿着刚毅的脸颊滚落。他的手臂因极度用力而剧烈颤抖,但扣住弩臂和弓弦的手,却稳如磐石!

终于,在兽筋被拉伸到一个近乎极限的弧度时,刑战眼中厉芒一闪,右手猛地一抖、一扣!

“嘣——!”

一声沉闷而充满力量感的震响!粗壮的兽筋弓弦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带着强劲的回弹力道,稳稳地挂在了弩臂两端的凹口之上!整架弩身都因为这股巨大的张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嗡鸣!

一架由残骸拼凑、以兽筋为弦的捕兽弩,浴火重生!

刑战缓缓直起身,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额角的汗水在夕阳下闪着光。他拿起这架简陋却杀气腾腾的捕兽弩,粗糙的手指,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缓缓拂过冰冷的青铜弩机,拂过紧绷的兽筋弓弦,最终停留在那枚磨损得光滑的青铜悬刀上。

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冷而坚硬,带着溪水的凉意。然而,在刑战的感觉里,指尖下的青铜仿佛滚烫,灼烧着他的皮肤,一直烫进心底最深处那片尘封的血色记忆。函谷关的风沙似乎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呼啸着扑打在脸上,带着铁锈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耳边,幻听般响起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重弩机括释放时沉闷的巨响、还有…战友濒死时压抑的闷哼和敌人中箭倒地的惨嚎…

他的手指停在悬刀尾部那个光滑的凹痕上,久久不动。那是指引箭矢飞向死亡彼岸的扳机,是无数秦军锐士扣动它时,指腹反复摩挲留下的印记。如今,这印记冰冷地贴着他的指腹,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此物…”刑战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砾在铁器上摩擦,打破了溪边沉重的寂静。他抬起头,目光没有看刑天,而是投向暮霭沉沉的山林深处,眼神空洞而苍茫,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树影,看到了某个早已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血色雄关。“本应饮血沙场,洞穿铁甲,收割敌酋性命…”

他的话语顿住,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某种极其苦涩的东西。握着弩身的手指,指节因用力而再次泛白。

“不该…埋骨荒山,朽于溪涧…”最后几个字,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沉沉地砸在刑天的心上,也砸在这片暮色笼罩的寂静山林里。那声音里蕴含的痛楚与不甘,比之前所有的怒吼都更令人窒息。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如同熔化的赤金,挣扎着穿透浓密的林冠,恰好落在刑战手中那架简陋的捕兽弩上。冰冷的青铜弩机反射出黯淡却执拗的光,紧绷的兽筋弓弦被染上一层悲壮的血色。刑战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溪边,逆着光,轮廓坚硬如铁铸的山岩,却又透着一股被时光风沙侵蚀殆尽的、深入骨髓的疲惫与苍凉。

他不再是那个沉默如山、只知锤炼儿子的严父。此刻的他,更像一尊从古老战场遗迹中走出的、伤痕累累的青铜雕像,背负着看不见的烽烟与亡魂,被一枚小小的弩机残件,猝然拉回了那个属于铁与血、荣耀与悲歌的峥嵘年代。

刑天站在父亲投下的长长阴影里,小小的身体绷得笔直。山风吹过,带着溪水的湿冷和深秋的萧瑟,卷起他额前几缕汗湿的碎发。他望着父亲逆光的背影,望着那架在父亲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正无声咆哮的残骸之弩,胸腔里那颗属于法医林默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撞击着肋骨。

冰冷的知识在脑海中翻腾:青铜的锈蚀成分分析,弩机结构的力学传导,兽筋弓弦的弹性极限……这些理性的认知,此刻却被一种更汹涌、更陌生的洪流冲得七零八落。那是属于刑天的血脉在悸动,是这具身体对那架简陋杀器、对父亲身上弥漫出的铁血气息产生的本能共鸣与…渴望。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挪了一小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父亲手中的弩,小小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尖,仿佛也感受到了那青铜悬刀的冰冷与沉重,感受到了兽筋弓弦绷紧时蕴含的毁灭力量。

溪水在脚下汩汩流淌,冲刷着捡拾残骸时留下的凌乱脚印,也冲刷着这片山林亘古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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