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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荒村聚义士,剑鸣待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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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如虹,撕裂了被血色浸染的天穹,在距离外域城墙不足百里的荒芜之地缓缓落下。这片曾经繁华的村落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却因靠近前线而成为了重要的战略据点。

二百六十二道璀璨流光依次收敛,王哲率先踏足这片焦土。他那一袭云锦衣袍上沾染着妖气灼烧的焦黑痕迹,却更衬得他身姿如松,气度不凡。只见他抬手间挥出一道浑厚灵力,如春风拂过,将四周残留的妖气尽数驱散。目光所及之处,一座炊烟袅袅的村庄静静矗立——这便是人族在外域城墙前的最后据点望北城,其名寄托着无数修士收复故土的殷切期盼。

在此休整三日。王哲转身面对众人,声音裹挟着灵力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三日之后,卯时集结,外域城墙!

遵命!众人齐声应答,声震四野。虽经长途奔袭,却无一人显露疲态,反而因临近战场而战意更炽,眼中燃起的火焰似要焚尽眼前一切阻碍。

马俊撇了撇嘴,手中人皇旗随意拨弄着路旁顽强生长的野草:这破村子看着还不如宁古塔的狼窝像样,能有口热乎饭吃?虽是抱怨,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被村口那面迎风招展的酒旗吸引,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朱勇早已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冲向村内,鼻子不停抽动:好香!老子闻到酱肘子的味道了!那副馋相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王哲无奈摇头,带着众人缓步入村。刚至村口,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望北城虽小,仅一条主街贯穿东西,此刻却人声鼎沸,拥挤不堪。各色修士摩肩接踵,空气中混杂着汗水的咸涩、烈酒的醇香、灵力碰撞产生的焦糊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

街道两侧的酒肆茶馆早已座无虚席,连墙根阴影处都蹲满了风尘仆仆的修士。他们或手握利剑,或咀嚼干粮,警惕的目光不断扫视着来往行人,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王哲目光如电,快速扫过全场,心中已然明了。

这些修士来自天南海北:北境蛮族身披兽皮坎肩,腰间狼牙饰品叮当作响,手中弯刀寒光凛冽;南疆蛊师一袭黑袍遮面,袖口隐约可见蠕动的蛊虫;更有数名气息阴冷的修士,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黑雾——分明是平日里被正道所不齿的魔修。此刻却因共同的大敌而齐聚于此。

“有意思。”马俊抬手轻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目光在那些魔修身上缓缓扫过,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倒真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能遇到这些老熟人。”

一旁的朱勇正盯着街角肉摊上油光发亮的烤全羊直咽口水,闻言头也不回地含糊应道:“管他什么熟人生人,只要能砍妖魔就是好人。”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进了一家相对清净的客栈。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肴,邻桌就传来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碗碟都微微颤动。

放你娘的狗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猛地拍案而起。他身披北境蛮族特有的毛皮战袍,腰间悬挂的三颗狰狞妖魔头颅还在滴着黑血,显然是不久前刚从血腥战场上归来。对付那些畜生,就得用老子的开山斧!他粗声粗气地吼道,右手已经按在了斧柄上,一刀下去,直接劈成两半!你那破蛊虫有个屁用!

坐在他对面的南疆蛊师却是不慌不忙。这人身形瘦小,脸上绘着诡异的青色图腾,闻言只是阴冷一笑,枯瘦的指尖轻轻一弹。一只通体碧绿的蝎子便顺着桌沿悄无声息地爬向壮汉:蛮族莽夫,你懂什么?我这噬心蛊能悄无声息地钻进妖魔的脑子里,让它们自相残杀,比你那蛮力要管用百倍。

找死!壮汉勃然大怒,开山斧地一声出鞘,锋利的斧刃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瞬间将面前的木桌劈成两半。蛊师也不甘示弱,宽大的袖口猛地一扬,数只色彩斑斓的毒虫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直扑壮汉的面门而去。

就在两名汉子剑拔弩张、即将兵刃相见的紧要关头,一支竹筷如同天外流星般从侧面疾射而来,先是不偏不倚地击中壮汉的开山斧刃,发出的一声脆响,随后又以惊人的准头弹向蛊师放出的毒虫,将它们一一击落在地。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一个如寒泉般清冽的女声骤然响起。

满堂宾客纷纷转头望去,只见靠近雕花木窗的位置,端坐着一位身着素白纱衣的女子。她面前的小方桌上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阳春面,纤细修长的玉指轻捻着竹筷,正不紧不慢地搅动着碗中的细面。这女子生得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却由内而外散发着令人不敢亵渎的寒意。腰间那柄通体雪白的凝霜剑微微泛着冷光,隔着剑鞘都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强大灵力,显非凡品。

北境的蛮族勇士擅长冲锋陷阵、破敌攻坚,女子眼皮都不曾抬起,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仿佛就在耳边低语,南疆的蛊师精通制敌扰敌、以毒攻毒,都是对付妖魔的有效手段,有何可争高下的?留着这份力气,不如多斩杀几头害人的畜生,岂不更好?

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先是一愣,低头看了看地上被一支筷子就轻易制服的毒虫,又瞥见女子腰间名震江湖的凝霜剑,突然哈哈大笑:这位女侠说得在理!是在下鲁莽了!说罢,他干脆利落地将开山斧背回身后,朝着对面的蛊师抱拳行礼,方才是某家无礼,还望兄弟海涵。

身着异族服饰的蛊师也收起残余的毒虫,朝着白衣女子的方向微微欠身,虽未言语,却已表达了谢意。

就这样,一场眼看就要见血的冲突,在这位神秘女子寥寥数语间便化干戈为玉帛。客栈内紧张的气氛渐渐消散,众人又各自回到座位,只是时不时仍有人偷眼打量那位不动声色吃着阳春面的白衣女子。

王哲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缓缓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他的目光在客栈大厅里缓缓扫过,将那些形形色色的修士尽收眼底。这些来自天南海北、分属不同宗门的修士们,平日里或许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此刻却因共同的敌人而聚集在此地,就像一堆堆干柴堆叠在一起,只需一点火星就能燃起熊熊大火,将整个局面彻底点燃。

那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是冰月宫的纳兰雪,陈长老压低声音在王哲耳边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敬畏,据说她的师父去年在抵御妖魔入侵时不幸战死,从那以后她就带着全派弟子死守在北境前线,亲手斩杀的高阶妖魔不下百只,是个名副其实的女中豪杰。

王哲微微点头表示了然,随即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向街对面那家酒肆。透过窗棂,可以清楚地看到几个魔修正围坐一桌豪饮。为首的是个面目狰狞的独眼龙,从眉骨到下颌斜贯着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正是当年与马俊有过一面之缘的血煞门门主血煞。他似有所觉地抬头,正好对上王哲审视的目光,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举起酒坛遥遥相敬,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光芒。

没想到血煞那个老魔头也来了。马俊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厌恶,当年他在北境时曾从我手中强夺过一株珍贵的还魂草,这笔账我至今还未找他清算。

眼下不是计较这些恩怨的时候。王哲神情淡然地说,目光依然紧盯着对面的血煞,只要他愿意出力斩杀妖魔,此刻就是我们并肩作战的盟友。

正说着,只见客栈门口突然一阵嘈杂,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少年人鱼贯而入。为首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光景,身形瘦削却挺拔如松,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短衫,背后竟负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重剑,那剑身比他整个人还要高出寸许,剑鞘上满是风尘仆仆的痕迹。他脸上沾着几道泥印,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眉间,可那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像是暗夜里的星子,闪烁着倔强而坚定的光芒。

在这少年身后跟着的十来个孩子年纪参差不齐,最大的那个也不过二十出头,最小的恐怕才刚满十二三岁。他们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门:有个子稍高的握着把剑刃锈迹斑驳的铁剑;稍矮些的提着柄砍柴用的旧斧头;还有个瘦小的孩子竟攥着根黑乎乎的烧火棍,棍头上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炭灰。这些孩子虽然衣着寒酸,但眼中都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店家,烦劳给我们来十碗牛肉面,要最大碗的!为首的少年朗声开口,嗓音洪亮得几乎要震落梁上的灰尘,可细听之下,那声线里又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轻颤,显是强撑着精神。

店小二闻声而来,目光在这些少年身上逡巡片刻,脸上显出几分踌躇:这个...客官,我们这儿的牛肉面...

钱不是问题!少年像是早有准备,急急从怀中掏出个打着补丁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揭开,里面竟躺着五六枚泛着青光的妖丹,在昏暗的油灯下熠熠生辉,这些够付账么?

店小二眼睛顿时一亮,连声应道:够够够!几位客官稍等,马上就来!说罢转身就往厨房跑去。

少年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领着同伴们在角落里寻了张长凳坐下。刚要落座,忽听得身旁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孩子正捂着肚子蜷缩着身子,脸色煞白如纸。少年二话不说,立即从贴身的衣襟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包着几块已经干裂的粗粮饼子。他将饼子尽数塞给那个孩子,自己却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显然他自己也已饥肠辘辘多时了。

那是城墙外黑石村最后的幸存者。邻桌一位须发斑白的老修士放下酒杯,长叹一声,浑浊的眼中流露出悲悯之色,上个月外域妖魔突袭墙外村落,黑石村首当其冲,全村上下三百余口,就剩下这几个半大孩子侥幸逃了出来。领头的那个孩子叫小铁砖,听说他爹娘都是村里有名的猎户,在抵抗妖魔时双双遇难。这孩子硬是带着村里幸存的七八个孩子,一路躲过妖魔的追捕,跋涉三天三夜才来到城里,如今都投奔了义军。

王哲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个叫小铁砖的少年身上。只见他身形单薄却挺得笔直,正小心翼翼地给弟弟妹妹们分着干硬的饼子。当他转身时,王哲注意到他偷偷揉了揉被那柄明显过重的铁剑压得通红的肩膀,却始终强撑着不露出一丝疲态。这一幕让王哲心头一热,他招手唤来店小二,低声嘱咐道:给那桌孩子们上一盆牛肉面,再加几盘酱牛肉,记在我账上。

不多时,店小二便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木盆走来,浓郁的肉香顿时在客栈里弥漫开来。小铁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丰盛食物,黝黑的小脸上写满了困惑:这...这不是我们点的啊。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很久没见过这么丰盛的吃食了。

是那位客官特意请你们的。店小二朝王哲的方向指了指。

小铁砖顺着指引望去,正对上王哲温和的目光。少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感谢的话,但最终只是朝着王哲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瘦小的身子几乎弯成了九十度。转身时,他悄悄抹了把眼睛,然后对弟弟妹妹们说: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待会儿我们去城墙下捡些妖魔留下的妖丹,换了钱好给小妹治病!

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七手八脚地拿起筷子。唯独小铁砖没有立即动筷,他双手捧着粗瓷大碗,滚烫的温度透过碗壁传来。他低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在泛着油花的面汤里,在昏黄的灯光下泛起细小的涟漪。

客栈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吸溜面条声、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间或夹杂着几桌客人压低声音讨论前线战事的只言片语。

王哲等人围坐在桌前,慢慢品尝着简单的饭菜,耳中却不由自主地捕捉着四周食客的低声交谈。热气腾腾的菜肴和稀薄的米酒,在紧张压抑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珍贵。

“听说了没?昨天西城墙又失守了,据说守城的三位将领全部阵亡,城楼都被妖魔踏平了一片。”

“那些畜生越来越猖狂了,数量越来越多,而且行动很有章法——怕是有高阶妖魔在背后指挥。”

“我表哥就在北境军中当差,他说上面已经下了密令,要紧急组建一支敢死队,计划在三天后从东门突围,直捣妖魔的老巢。”

“敢死队?那不是明摆着送死吗?去了还能有命回来?”

“可总得有人去啊……现在城墙一天比一天危险,再不主动出击,等到妖魔大军压境,整座望北城都撑不了几天了。”

交谈声渐渐低沉下去,最后化作一片沉重的叹息,在狭小的饭馆里久久回荡。

王哲缓缓放下手中的竹筷,目光越过半开的木窗,望向北方的天际。远处,巍峨的外域城墙在猩红的天幕下若隐若现,隐约传来妖魔此起彼伏的嘶吼,那声音像是无数把钝刀在不停地刮擦着人的心脏。

“三日之后,”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们也从东门出发。”

坐在对面的马俊和朱勇对视一眼,同时重重地点头:“好!”

一旁的陈长老和几位同伴虽然没有说话,却都不约而同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夕阳缓缓西沉,如同一位疲惫的战士放下了手中的盾牌,将整座望北城温柔地拥入怀中。天边的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将这座饱经风霜的城池染成了一片悲壮而肃穆的金红色。城墙上斑驳的痕迹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战斗。

街面上的修士们渐渐散去,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有的修士步伐沉稳地走向城墙,准备接替值守的同伴;有的修士神色凝重地返回住处,需要调息养伤,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还有的修士干脆在空旷的场地上挥剑练习,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在暮色中划出一道道银白色的弧光。

小铁砖背着沉甸甸的半袋妖丹,左手牵着最小的妹妹,右手扶着幼弟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往城外的临时营地走去。这些妖丹是他们兄妹三人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在战场上冒着生命危险收集来的。路过那家简陋的客栈时,小铁砖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透过破旧的窗棂,再次看见了那个神秘的玄衣男子。那人静静地站在窗前,挺拔的身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目光坚定地望向城墙的方向。

哥哥,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是谁啊?年幼的妹妹拽了拽他的衣角,睁着天真的大眼睛问道。

小铁砖下意识地握紧了挂在腰间的重剑,这把锈迹斑斑的兵器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认真地望着妹妹的眼睛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能感觉到,他是来帮助我们的好人。

夜色渐渐笼罩了望北城,这座边陲要塞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宁静。大多数房屋的灯火都已熄灭,只有城墙上的火把依然顽强地燃烧着,在夜风中摇曳跳动,像是无数颗不肯屈服于黑暗的星辰。

客栈简陋的房间里,王哲正专注地擦拭着他那把安世剑。锋利的剑身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映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映照出窗外血色的天空。剑身上仿佛还倒映着这段时间在望北城见过的每一张面孔:蛮族战士手中的开山斧,南疆修士腰间的噬心蛊,寒江剑派弟子背上的凝霜剑,血影门杀手佩戴的血色刀,还有那个叫小铁砖的少年紧握着的锈迹斑斑的重剑。

这些来自天南地北、本可能互相敌视的修士们,如今却因为守护家园的共同信念,聚集在这座破败的边城。他们都在等待着三日后的决战,等待着与那些来自外域的可怕敌人一决生死。

王哲将擦拭好的宝剑收入剑鞘,缓步走到窗前。远处的外域城墙下,无数妖火如同恶毒的萤火虫般闪烁不定,此起彼伏的嘶吼声穿透黑夜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但王哲的心中却没有丝毫恐惧。他深知,到了决战之日,这里的剑光必将比那些妖火更加耀眼;修士们的战吼声,也终将盖过敌人所有的嘶鸣与咆哮。

因为他们守护的不只是一座城池,而是身后的家园,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是千千万万像小铁砖和他弟弟妹妹这样,还在期盼着亲人平安归来的孩子们。

这一夜,望北城中很多人都不曾安眠。

有人在反复打磨自己的兵器,让每一寸刀刃都保持最锋利的状态;有人盘膝而坐,调整内息,力求在决战时达到最佳状态;有人伏案疾书,给远方的亲人写下可能是最后的家书;也有人像王哲一样,静静地伫立在窗前,凝视着那片吞噬光明的黑暗深渊,眼中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战意之火。

天边刚刚泛起一丝微弱的曙光,东方地平线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朦胧的鱼肚白,像是被水晕染开的宣纸,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就在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第一缕金色的阳光如同利剑般刺破了血红色的天穹,将温暖的光辉洒向大地。这光芒先是映照在望北城斑驳的城墙上,为古老的石砖镀上一层金边;继而穿过客栈半开的窗棂,在木质窗框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最后落在王哲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为他坚毅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神圣的光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的晨间空气,感受着体内真气流转,而后毅然转身,推开那扇承载着无数决心的房门。

门外,以马俊、朱勇为首的三大长老,以及二百六十二名剑门精英弟子,早已整整齐齐地列队等候。他们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手中灵剑在晨光中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寒芒,反射出的点点光斑在青石地面上跳跃,仿佛星辰坠落人间。

出发。

王哲简短有力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回荡,那声音中既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又蕴含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随着他的命令,二百六十二道矫健的身影如同一人般齐刷刷地迈开步伐,整齐划一地跟随着他们的领袖,踏上了通向城外战场的征程。

沿途的街面上,越来越多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有手持长枪的守卫,有背负长弓的猎户,甚至连拄着拐杖的老者都加入了这支奔赴战场的队伍。

那个满脸络腮胡的蛮族壮汉,肩扛着一柄足有两人高的开山巨斧,粗犷的脸上带着狂野的笑容,冲着王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南疆蛊师身披漆黑如墨的长袍,衣袂随风飘动,整个人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悄无声息地跟随在队伍侧后方;一袭白衣胜雪的纳兰雪手持凝霜剑,剑身反射着初升朝阳的金色光芒,宛如流动的水银般耀眼夺目;血煞率领着数十名周身缭绕着黑气的魔修,虽然远远地站在队伍后方,却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就连年仅十三岁的小铁砖也背着他那柄几乎与身高相仿的重剑,带着几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孩子,坚定地走在队伍的最末端。

这支奇特的队伍如同百川汇海般不断壮大,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络绎不绝地加入进来,最终汇聚成一条气势磅礴的人流洪流,以不可阻挡之势朝着遥远的外域城墙奔涌而去。

这些人中,有来自北境草原的游牧战士,有南疆十万大山的部族勇士,有中原各大门派的修士,也有隐居多年的散修。他们或许信奉着不同的神只,或许曾经为争夺地盘刀剑相向,甚至有些人在不久前还是你死我活的仇敌。

然而此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被抛之脑后,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同样的信念之火。无论出身如何,无论过往如何,此刻他们都怀抱着同一个目标,同一个信念。

诛灭妖魔,收复故土,还我锦绣河山。

随着队伍不断前进,远处那道巍峨的外域城墙渐渐显露出清晰的轮廓,城墙上空盘旋着成群的妖魔,刺耳的嘶吼声随风传来,越来越清晰可闻。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王哲深吸一口气,右手紧握着家传的安世剑,剑柄上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稍稍平复了些许心绪。他抬头望向远方,只见城墙外的天空已被妖魔的邪气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仿佛预示着一场血战的来临。

这场关乎人族存亡的决战,终于在这一刻,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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