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不仅揪出了潜伏在厂里的蛀虫,保住了国家的财产,更是维护了厂里的稳定,功劳巨大。
你放心,这事儿,厂里绝对不会亏待功臣。
你就安心等着好消息吧,我明天一早就向党委汇报。”
何雨柱知道李怀德这话的分量,他笑了笑,也没有过分推辞。
只是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适时地流露出一点归家的急切:
“李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都是为了厂子好,时候真是不早了。
我媳妇儿仙儿还在家等着我呢,这大半夜的没回去,估计该担心了。”
李怀德一听,立刻恍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笑骂道:
“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对对对,可不能让人弟妹干等着着急,你小子,现在也是知道疼媳妇儿的人了!”
他立刻朝着不远处待命的厂里吉普车招了招手,对何雨柱道:
“这么晚了,别走回去了,让我司机开车送你回去,又快又安全。”
何雨柱这次没再客气,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嘿嘿,那感情好呀,多谢李哥了,这大冷天的,有车坐可是享福了,”
“滚蛋!跟哥哥我还来这套虚的?要不多久,你也配专属司机的。”
李怀德笑骂着轻轻捶了他一拳,随即又正色道,“等过几天,这事儿尘埃落定了,风波平息下去。
咱们两家人找个时间,好好聚聚,我得让你嫂子亲自下厨,好好谢谢你。”
“行呀!没问题,那我可就等着尝尝嫂子的手艺了!”何雨柱痛快地答应下来。
吉普车缓缓驶到面前。
何雨柱拉开车门,利落地坐了进去,隔着车窗朝李怀德挥了挥手。
李怀德站在路边,也笑着挥了挥手,目送着吉普车亮起尾灯,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直到车子彻底看不见了,李怀德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
他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寒冷的夜空中袅袅散开。
他望着何雨柱离去的方向,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低声自语了一句。
“翻云覆雨,谋定后动……此子心思之深,手段之绝,已是非池中之物啊……”
夜色浓郁,
寒风掠过,李怀德知道,轧钢厂的天,从今晚开始,是真的要变了。
他弹了弹烟灰,转身离开,
吉普车在四合院门口稳稳停下,何雨柱道了声谢,推门下车。
司机客气地跟他打了声招呼,便调转车头离开。
何雨柱舒展了一下有些疲惫的身子,正准备迈步进院,眼角余光却瞥见院门旁的石墩上,蜷缩着两个黑影。
定睛一看,竟是阎埠贵和杨瑞华老两口。
这大冬天的深夜,寒气刺骨,两人也不怕冻着,就那么相互依偎着坐在冰冷的石墩上。
阎埠贵唉声叹气,杨瑞华则是小声地啜泣着,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
显然,是为了儿子阎解成的事情,愁得根本无法入睡。
阎埠贵也看到了从吉普车上下来的何雨柱,眼睛猛地一亮,大半夜的坐小汽车回来?
这排场!
柱子这是又跟哪个大领导吃饭去了?
还是……又办了什么事?
在他此刻绝望的心里,何雨柱的形象瞬间变得无比高大,仿佛成了能救命的神仙。
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和矜持,一个箭步就从石墩上窜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到何雨柱面前哀求道:
“柱子!柱子!你可回来了,柱子……不,何主任,何主任我求求你了。
你帮帮解成吧,你救救他,他不能坐牢啊,他还那么年轻,要是坐了牢,这辈子就全毁了啊。
柱子,我知道你认识大领导,有本事,有人脉!你就看在……看在你跟解成是一个院里长大。
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上,拉他一把吧,我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说着,阎埠贵双腿一软,就要往下跪。
何雨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眉头一皱,赶紧用力把他架住,没让他真跪下去。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但面上还是爱莫能助的表情:
“阎埠贵,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何雨柱把他搀稳,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解成这件事,性质有多严重,你心里应该清楚。
偷窃数额巨大,还是偷的孤寡老人的救命钱。
这已经不是邻里纠纷了,这是触犯了国法。
你求我有什么用?
我就是一个厨子,顶多算个小干部,我能大的过国法去?”
这件事,关键在苦主身上。
她要是愿意出具谅解书,那法院量刑的时候或许还能酌情考虑。
你要求,也该是去求王奶奶原谅,你找我,我还能去派出所命令他们放人不成?”
阎埠贵一听何雨柱提到王翠兰,像是找到了话头,连忙说道:
“找了!我们找了!王大姐……王翠兰她已经愿意收解成当干儿子,给他一个改过自新、为她养老送终的机会了,我们……我们连户口都答应迁过去了,”
他便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何雨柱安静地听着,当听到阎解成居然是跟在另一伙贼后面“黑吃黑”。
还成功摸走了存折时,心里也是暗自称奇。
这小子,胆子是真肥!
不过……那笔藏在树洞里的钱,居然不翼而飞了?
他心思电转。
藏钱的地方只有阎解成知道?
按理说是这样。
但这钱没了……会不会是这小子还留了一手,说了个假地方?
或者……真有那么巧,被哪个半夜上厕所的“黄雀”给顺走了?
他看着眼前苦苦哀求的阎埠贵,想到阎家平日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把儿子逼得在家连口安心饭都吃不上。
最终走上歪路,心里那点因为对方可怜而升起的不忍,也淡了下去。
何雨柱叹了口气提醒道:“阎埠贵,你家解成这件事,现在已经进了公安局,就不是谁能随便说情的事了。
你还是安下心来,等派出所和法院的通知吧,我是真的帮不上你这个忙。
再说了,你也是读过书,明事理的人。
你与其现在到处求人想办法捞他,不如先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也该改改?
解成今天能有这个下场,走到偷鸡摸狗这一步,到底是谁给逼的?
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同伙?或者说……根子就在他自己家里?”
阎埠贵浑身一震。
他不再看何雨柱,失魂落魄地瘫坐回地上。
杨瑞华见状,哭得更凶了,却也不敢再上前纠缠何雨柱。
何雨柱看着这对在寒夜中彻底崩溃的老夫妻,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