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的阳光，透过花店的玻璃门洒在木质花架上，给各色鲜花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星纱刚推开门，就听见花架后传来艾玛轻快的笑声，像裹了蜜的风铃：“星纱，快来帮我整理新到的洋桔梗！”
星纱应了声，放下背包快步上前，指尖刚触到裹着保湿棉的洋桔梗花茎，门口的风铃突然 “叮铃铃” 响起来，脚步声比寻常客人更重些，踩在木质地板上，带着漫不经心的节奏，像是随性敲打的不成调节拍，打破了花店的宁静
“麻烦拿束花，送人用”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尾音带着点慵懒的质感，像浸了晨露的雪松，冷冽又勾人
星纱抬头时，视线恰好撞进一双浅瞳里，来人穿件炭灰色连帽卫衣，帽子随意搭在身后，微分碎盖发型的发尾带着自然卷曲，垂在耳侧，衬得下颌线锋利又干净，像精心雕琢过的玉石
她肩线很宽，身形挺拔得像棵迎着风的年轻白杨树，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门口那盆向日葵的花瓣，指尖轻轻蹭过金黄的花盘，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性
最打眼的还是那双眼睛，瞳色偏浅，像掺了碎冰的浅湖，看人时总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明明很轻，却像带着无形的钩子，让人下意识想避开，可视线又忍不住往那双眼睛里落
“请问是要送女朋友吗？” 星纱连忙收回目光，拿起一旁叠好的米白色包装纸，语气是招待客人时惯有的温和 —— 在她看来，眼前这人气质出众，大概率是给恋人买花的
话音刚落，对方突然往前迈了两步，距离骤然拉近，星纱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阳光晒过的干净气息，像刚从郊外松林里走出来
对方比她高出小半头，阴影轻轻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让空气都仿佛滞了滞，下一秒，星纱的手腕突然被轻轻抓住
那只手温度偏凉，骨节分明，指腹带着点薄茧，力道不轻不重 —— 刚好让她挣不开，又不会觉得疼，像被一片微凉的云裹住
星纱猛地抬头，就见对方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浅瞳里清晰地映着她惊讶的表情，嘴角却勾着抹玩味的笑：“女朋友？”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刻意的撩拨，像羽毛轻轻蹭过心尖，“要是我说，想送的人就是你呢？”
星纱只觉这举动太过冒犯，下意识想抽回手腕，语气瞬间冷了几分：“请你放开”手腕上的凉意、过于亲近的距离，还有对方眼底那抹戏谑，让星纱忍不住皱起眉
她刚想抬手推开，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松了些，指尖反而轻轻摩挲起她的腕骨 —— 那触感细腻又绵长，像是安抚，又像是更过分的挑逗，让她指尖都泛起一阵发麻
“别急啊” 那人眼神里的玩味更浓，指尖轻轻蹭过她手腕内侧最敏感的地方，看着她眼底渐渐升起的怒气，才缓缓松开手，退开半步
她摸出颗薄荷糖，指尖灵巧地剥了糖纸，把糖块塞进嘴里，薄荷的清冽气息隐约散开：“忘了说，我叫凛，吓到你了？抱歉，我开玩笑的”
这时，整理花架的日向探过头来，手里还拿着束刚修剪好的玫瑰，笑着解围：“凛，你又逗人了！星纱，你最近没来不知道，她是街角新开的纹身店老板，可是女生哦”
艾玛也跟着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点头附和：“她的店刚开业没几天，最近经常来买花装点店面呢”
“女生？” 星纱愣住，目光重新落回凛身上
这才发现，对方虽然身形挺拔、气质偏冷，可五官其实很精致 —— 尤其是眼尾那点淡淡的弧度，藏着女生特有的柔和，只是被酷飒的打扮和冷淡的气场盖住了，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凛挑了挑眉，靠在花架上转着手里的薄荷糖纸，阳光落在她侧脸，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怎么，不像？”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星纱手里还没整理完的洋桔梗上，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你就是经常来帮忙的星纱？艾玛跟我提过，说你很细心，整理的花束比花店卖的还好看”
星纱心里的冒犯感还没完全褪去，只好低下头，继续整理洋桔梗的叶片，声音轻了些：“只是偶尔来搭把手而已，不算帮忙”
“凛要是男生，肯定能迷倒一大片女生！” 艾玛凑过来，笑着打趣，还朝星纱挤了挤眼“上次有个客人为了要她联系方式，特意多买了三束花呢”
日向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认同，星纱没接话，凛却指了指旁边那束白色洋桔梗，语气恢复了平静：“就要这个，麻烦包一下”
星纱认真地修剪掉多余的叶片，用米白色包装纸层层裹好，还系了条浅灰色丝带，凛接过花束，付了钱，临走前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双浅瞳里藏着些说不清的情绪，像是好奇，又像是别的什么，却没多言，转身推门离开了花店，风铃再次响起，伴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从那之后，星纱总能不经意间遇到凛，有时是午后，凛从纹身店出来买咖啡，会顺手给她带一杯冰美式，杯壁上凝着水珠，还细心地插好了吸管
有时在便利店，两人同时伸手去拿冷藏柜里最后一瓶牛奶，凛会笑着收回手，把牛奶让给她，还调侃一句 “你比我更需要补钙”
甚至星纱帮花店送花束，路过纹身店时，凛会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她，手里拿着一瓶提前拧开瓶盖的冰镇可乐，瓶身还带着凉意
有个周末，艾玛感冒没来，日向又临时有事，便拜托星纱帮忙照看花店，没想到傍晚关店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响
店里没备伞，星纱早上出门时晴空万里，也没带伞，她站在门口，看着雨幕发愁怎么去车站，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低哑嗓音，带着点雨丝的湿润：“没带伞？”
凛撑着把黑色长柄伞走过来，伞面上刻着细小的荆棘纹路，在灯光下隐约可见，她的卫衣袖口沾了点雨水，发梢也湿了几缕，却丝毫不在意
“我送你过去，顺路” 不等星纱推辞，她已经把伞倾向星纱这边，大半伞面都稳稳罩住了她，自己的半边肩膀露在伞外
两人并肩走在雨巷里，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温柔的低语，窄窄的巷子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雨声交织
星纱走得有些拘谨，手肘不小心碰到凛的胳膊，才发现自己半边肩膀只沾了点零星雨丝，而凛的左肩几乎全湿了，深色的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肩线的轮廓
“你伞歪了！” 星纱连忙伸手，想把伞推回去，指尖先碰到了凛的手腕 —— 还是熟悉的凉意，带着点雨水的湿润
凛没躲，反而轻轻攥了下她的手指，凉意顺着指尖传来，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没事，我不怕淋” 说完，又悄悄把伞往星纱那边挪了挪，自己的肩膀暴露得更多了些
还有一次，星纱对着画板发愁 —— 她想尝试画花卉，却总抓不准花瓣的层次感，画出来的花总显得扁平，凛正好来花店买花，看到她对着画板皱眉的样子，便坐了下来，她从店里拿了素描纸和铅笔，指尖在纸上快速勾勒
不过几分钟，一朵玫瑰就跃然纸上，花瓣的叠压感十足，边缘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荆棘，锋利又温柔，像她本人的气质“把花瓣想象成有重量的，底层托着上层，边缘要留些细碎的弧度” 她把纸递给星纱时，手指不小心蹭到了对方的指尖，却像没察觉似的“你画得其实不错，线条比我刚开始学画画的时候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