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人是夫妻。
父亲——宋致和。
这个名字，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姜蕴宁盯着屏幕，眉头缓缓拧起。脑海深处的记忆像翻书一样迅速翻动着，下一秒，她倏地一震。
宋致和。
那个名字不是随便哪里都能出现的人物。他是开国初期授衔的上将之一，如今依然健在，是军中极少数仍被尊称为“元勋”的存在。哪怕早已退居幕后，依旧如一座山，镇着一方局势。
哥哥——宋怀章。
没想到，他居然是宋中将的弟弟。
宋念衡和宋怀章长得并不太像，宋念衡显得更斯文一些，估计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总体来看，他的基本经历属于中规中矩的军人世家子弟。他走的是技术路线，专注于科研研发；兄弟俩虽分道扬镳，一个投身军旅，一个深耕科研，但都身处保密部门，肩负着守护国家机密的共同使命。
机要系统后台监控室内，战况如临前线。
网络安全专家团队个个忙得焦头烂额，神色紧张，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红色警报灯刺目闪烁，几乎让人睁不开眼，警报声尖锐刺耳，此起彼伏，如同一场持续不断的空袭警报，将整个监控室牢牢笼罩在高压之中。数十块终端屏幕同时跳出警告窗口，代码如潮水般奔涌而出，速度快得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节点切换频率提升至每秒十次——根本无法锁定！”
“他们直接越过第二道防线，没留下任何日志。”
“第三道隔离防火墙已被穿透！”
技术人员神色骇然，手速全开，甚至连说话都带着喘息：“这是……模拟攻击？还是内部人给了他们系统权限架构图？这反应太熟了！”
组长猛地起身，冷声道：“不排除内鬼可能。”
他目光如鹰，扫过全场，“内网流量全部调出，从第一条日志开始逐项排查。核心权限一律冻结——不查清是谁在搞鬼，谁都别想下班。”
“他们不是在攻击系统。”角落里，一名年轻工程师脸色煞白，几乎是颤声开口，“他们是在查找什么——而且，快找到了。”
空气几乎凝固。
现场除了键盘敲击声，再无其他。
姜蕴宁看完宋念衡的资料，继续查顾清韵。
资料页面刚加载完，顾清韵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姜蕴宁的心就咯噔一下。
猜测和真正证实，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姜可心可以说和顾清韵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姜可心更灵动些，而顾清韵从照片上看来，更加温婉。
姜蕴宁屏住呼吸，仔细盯着那张照片，仿佛能透过画面看到那个女子的温柔与坚韧。
快速浏览完资料后，姜蕴宁陷入沉思。
她自问：“如果我是宋念衡，上传那些重要资料时，又不想被敌特的监控发现，会给加密文件取什么名字？”
宋念衡不太可能用“重要资料”这种直白名称，反而会选择情感、安全与技术三者之间的缝隙。
带着这个疑问，姜蕴宁重新打开宋念衡的资料，细致地审视每一处细节，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可翻遍了所有明面信息，依然一无所获。
她试着以“顾清韵”的名字首字母作为关键词搜索，又试了他们结婚纪念日信息，甚至尝试调取与顾清韵有关的关键词索引……结果只筛出一堆无关文档。
屏幕前，她眉头紧锁，指尖却慢慢收了回来。
——她知道，心急只会扰乱判断。
如果这东西真的藏得这么浅，也轮不到自己来看。那些技术部门的老狐狸早就找出来销毁、封存，或者交给该交的人了。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宋念衡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擅长什么？他在临死前，会如何留下信息？
这个人从不会走寻常路，他若真留了东西，一定藏得足够深，深到——
只有懂他思维逻辑、懂他研究结构的人，才有可能解开。
姜蕴宁沉思片刻，视线在屏幕上停顿，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
也许，去会会宋怀章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她将查阅完的权限文档一一归位，确保不留一丝异常调用痕迹。
接着，她又顺手检查了防火墙的弱点项，把刚才绕开的那层缓存验证补了回来。
几个多余的测试口令也一一注销，顺带还向后台系统提交了一条加固建议。
她从来不是制造混乱的人，她是来为战场扫清障碍的。
做完这些，她合上电脑，眼神深了几分。
“对方……又一次跑路了，还把日志全清空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一个戴着眼镜的技术员停下敲打键盘的动作，开口说话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旁边的另外一个技术员抓着头发乱七八糟，跟个“鸡窝头”似的，他心有余悸地说：“更诡异的是，对方再一次非常‘好心’地帮我们加固了系统安全墙，不但堵上了不少漏洞，还优化了防护策略。”
站着的那个技术员本来就瘦得跟竹竿，在这一场无声的战役之后，脸色更是苍白，语气中掺杂着震惊和无奈，“这手段……简直像是故意在和我们玩猫捉老鼠，一边入侵一边修补，难以捉摸，防不胜防。”
“鸡窝头”技术员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无奈，“这到底是谁？我们全员调动，追得紧紧的，却像是在追逐幻影，永远捉不到他的踪迹。每次快要锁定，下一秒一切又归零。”
“竹竿男”苦笑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明明是入侵者，偏偏动作像在帮我们整理残局。这套路让人怀疑人生。”
办公室里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屏幕上闪烁的警报声在无情地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这次，加训又跑不掉了。
坐在电脑前的姜蕴宁想了一下，拿起手机拨打姜辰的电话。
“妹妹，怎么了？”姜辰接到电话时十分意外，这好像是姜蕴宁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她一向独立自主，让他这个当哥哥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警方那边有结果了吗？”
“嗯，跟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
姜辰简单交代了案情进展，便挂断电话。他刚放下手机，屏幕上又亮起，一个陌生号码闪烁着跳了出来。
他眉头一动，按下了接听键，“你好？”
“请问是姜辰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