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继续吗？”
素意的身影从光幕中走了出来，雪白的衣袍依旧一尘不染，异瞳中带着几分纯粹的困惑。她站在苏悠悠面前，微微歪着脑袋，银白色的长发滑落肩头，带着淡淡的寒气。
在她看来，苏悠悠虽然每次都输得很惨，但眼神里的倔强很有意思，那种明明快要死了，却还不肯放弃的模样。
还继续个屁呀！
苏悠悠在心里哀嚎一声，再继续下去，她真的要把自己的魂魄都搭在这里了！
刚才那三十八次死亡已经够她消化很久了，她需要时间整理学到的东西，而不是在这里硬撑着找死。
“不、不继续了！”苏悠悠连忙摆了摆手，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对着素意和煞泺行了个标准的拱手礼，语气带着几分仓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晚辈今日打扰已久，受益匪浅，这就告辞！多谢素意前辈指点，也多谢煞泺大神通融！”
说完，她生怕煞泺反悔似的，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朝着殿门走去。脚步都有些虚浮，后背还在隐隐发凉，刚才煞泺那带着杀意的眼神，让她丝毫不敢停留。
到了殿门口，她抬手一挥，一道红光闪过，朱雀小朱的身影瞬间出现。小朱感受到主人的虚弱，连忙低鸣一声，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苏悠悠翻身上了朱雀的背，几乎是立刻催促道：“小朱，快走！”
朱雀扑腾着翅膀，冲破殿外的风雪，朝着远方飞去，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很快便消失在铅灰色的云层之中。
素意站在殿门口，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依旧歪着脑袋，异瞳中满是不解。
真奇怪。
刚才明明还一副拼了命也要继续的模样，怎么煞泺一说，就突然走了？
人类的想法，总是这么难以捉摸。
她记得自己刚才还在想，下一次要不要换一种攻击方式，看看这个女孩能不能避开，结果她就这么突然放弃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刚才调动神力时的微凉触感。
苏悠悠的进步其实很明显，从一开始毫无章法的乱打，到后来能有意识地调整攻击节奏、寻找闪避路线，甚至在濒死之际还能燃烧本源发起反击。这种学习速度，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煞泺看出来她的想法，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她那是怕了。再不走，我可就把她当成你的‘点心’了。”
素意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暖意，异瞳中的困惑淡了几分。她抬头看了看煞泺猩红的眼眸，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殿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将漫天风雪再次隔绝。殿内的暖意依旧，只是少了苏悠悠的气息，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煞泺低头，在素意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
素意眯了眯眼，像是找到了温暖巢穴的幼兽，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刚才被打断的旖旎，似乎又要重新开始了。
而远在风雪之外的苏悠悠，趴在朱雀的背上，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寒风，才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她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在“无妄域”中的种种经历，素意的精准预判、极致闪避、致命攻击，还有自己一次次的失败与挣扎。
虽然过程痛苦到极致，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一个时辰的收获，远比她自己修炼数月还要多。
“下次……下次再来吧。”苏悠悠喃喃自语，眼神中带着几分后怕，却也有着一丝期待。
等她恢复好了，等她把这次学到的东西消化透了，她或许真的会再回到那座雪域神庙，再向素意请教。
只是下次来，她一定要选一个煞泺心情好的时候，而且，绝对不能再待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