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17集训营里，我是个负责捡球的杂役。
＞直到那天我绑定了「睡觉就能变强」系统。
＞越前龙马发球时，我在场边打起了呼噜。
＞醒来后，我竟复制了他的外旋发球——
＞代价是每次获得新技能，都会随机昏睡三小时。
＞全国大赛前夜，我当着全体正选的面睡着了。
＞教练暴怒：「这种时候还偷懒？」
＞却不知我梦中正在复刻幸村精市的「灭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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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室里弥漫着一股橡胶和汗水的混合好闻，但佐藤悠早就习惯了。他正蹲在地上，把散落一地的训练用网球一颗颗捡回筐里。这活计枯燥，手指头也磨得有些疼，可比起外面球场上那些挥汗如雨、拼得你死我活的怪物们，这点辛苦实在算不得什么。U17日本代表集训营，天才满地走，强者多如狗。他这种连发球机都打不过几个回合的“杂役”，能留在这里，靠的就是勤快和眼力见儿。
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来，滴在黄色的网球上。佐藤悠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腰，目光透过器材室那扇小小的、蒙着灰尘的窗户，投向烈日下那片耀眼夺目的球场。场中央，那个墨绿色头发、戴着白色FILA帽子的身影格外醒目——越前龙马。他正和一个身材高大的前辈对练，清脆的击球声隔着玻璃都能隐约听见。龙马一个利落的滑步，反手抽击，网球化作一道模糊的黄绿色光影，刁钻地砸在底线边缘。
“又是AcE球……”佐藤悠喃喃自语，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那样的世界，离他太远了。
他收回视线，继续弯腰捡球。就在这时，一股难以抗拒的、汹涌如潮水般的困意猛地席卷了他。眼皮像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视野开始模糊旋转，大脑里一片混沌。怎么回事？昨晚明明睡得很足……这念头只闪了一瞬，就被更深沉的黑暗吞没。他身子晃了晃，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咚”的一声闷响，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身后装着旧球拍的塑料筐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器材室重归寂静，只剩下他逐渐变得悠长而平稳的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很久。佐藤悠猛地睁开眼，刺目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晃得他眯起了眼睛。他撑着发麻的手臂坐起身，后脑勺被球拍筐硌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刚才……是晕倒了？低血糖？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股残留的昏沉感。
就在他准备爬起来继续干活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攫住了他。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电流，从尾椎骨一路窜上脊椎，直冲大脑。紧接着，无数破碎而清晰的画面在眼前飞速闪过——越前龙马挥拍的动作，手腕翻转的微妙角度，球拍触球瞬间的震颤，网球旋转着飞出的轨迹……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如同烙印般刻进他的意识深处。
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拇指和中指无意识地捻动了一下，仿佛在模拟某种握拍的力道。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没有任何预兆地浮现在脑海：**外旋发球**。
“叮！检测到宿主首次进入深度睡眠状态，【睡觉就能变强】系统绑定成功！”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佐藤悠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系统？什么玩意儿？幻听？
“本系统核心功能：宿主在睡眠状态下，将自动解析并复制半径一百米内，所有网球选手施展的球技精髓。解析成功率及复制完整度，与宿主睡眠深度及目标技能等级相关。每次成功复制新技能后，宿主将随机进入三小时强制睡眠状态，无法抗拒。”
电子音自顾自地继续宣读，像在念一份不容置疑的说明书。
佐藤悠呆若木鸡，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猛地抬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真疼！不是梦！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那个名为“外旋发球”的挥拍动作，每一个发力点，每一个旋转技巧，都清晰地烙印在肌肉记忆里，仿佛已经练习了千百遍。他……他真的会了？就因为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一觉？
狂喜像烟花一样在胸口炸开，几乎要冲破喉咙。但紧随而来的，是电子音最后那句冷酷的宣告——“随机强制睡眠三小时”。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在这纪律严明、分秒必争的U17训练营，随时随地可能昏睡三小时？这哪里是什么金手指，分明是颗不定时炸弹！
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也顾不上捡球了，跌跌撞撞地冲出器材室。午休时间快结束了，下午的训练绝不能迟到！他得赶紧去球场边候着，祈祷那该死的强制睡眠别在众目睽睽之下发作！
阳光依旧毒辣，晒得塑胶球场地面发烫。球场四周，穿着红白相间训练服的选手们三三两两地做着热身，气氛开始紧绷起来。佐藤悠缩着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溜边走到最角落的球场旁，拿起一个空的球筐，假装在整理散落的网球。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额角的冷汗混着之前的汗珠往下淌，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敢看任何人。
“喂，那边那个！”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佐藤悠一个激灵，差点把筐扔出去。他僵硬地转过身，是二年级的田中前辈，出了名的脾气火爆。
“发什么呆！没看到这边球都满地滚了吗？赶紧收拾干净！耽误了训练你负得起责吗？”田中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指着不远处散落着几个网球的区域。
“是！田中前辈！马上收拾！”佐藤悠忙不迭地应声，小跑过去，蹲下身开始捡球。他动作飞快，心里却在疯狂呐喊：快捡完！快离开！千万别在这儿……
然而，那股熟悉的、如同黑洞般吞噬一切的困意，毫无征兆地再次降临。比上一次更猛烈，更不容抗拒。眼前田中的身影开始扭曲模糊，声音也变得遥远而飘忽。世界在旋转，黑暗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佐藤悠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意义不明的“呃……”，身体便软软地向一侧歪倒，手里的网球“啪嗒啪嗒”地滚落一地。
“噗通。”
他整个人侧摔在滚烫的塑胶场地上，脸颊贴着地面，瞬间就失去了意识。紧接着，一阵响亮的、平稳的鼾声，在安静的球场边突兀地响了起来。
“？？？”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田中前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猛地回头，瞪大眼睛看着地上四仰八叉、睡得人事不省的佐藤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周围的几个选手也停下了热身动作，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搞……搞什么鬼？！”田中气得脸都红了，几步冲过去，抬脚就想踹，“给我起来！训练时间睡大觉？你小子不想干了是不是？！”
他的脚还没碰到佐藤悠，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稳稳地架住了他的胳膊。是柳莲二。这位数据狂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地扫过地上的佐藤悠，又看了看气得跳脚的田中。
“田中君，稍安勿躁。”柳莲二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他的状态不对劲，不像是故意偷懒。呼吸绵长，肌肉松弛，符合深度睡眠特征。而且，体温偏高，心率异常平稳……这不符合正常生理性疲劳的表现。”
柳莲二蹲下身，翻开佐藤悠的眼皮看了看，又探了探他的颈动脉。“更像是某种突发性的……嗜睡症？或者神经系统的异常放电？”他若有所思地低语，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和笔，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田中被他这么一拦，又听了这一通分析，火气消了点，但还是一脸不爽：“那也不能躺这儿睡啊！像什么样子！把他弄醒！”
柳莲二站起身，推了推眼镜：“强行唤醒深度睡眠状态的人，可能会引发剧烈头痛甚至更严重的神经症状。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体征，建议暂时维持现状，观察后续变化。我已经通知了医疗室。”他看了一眼手表，“距离正式训练开始还有十五分钟，时间充裕。”
田中张了张嘴，看着柳莲二那副“数据说话”的笃定模样，最终还是悻悻地哼了一声，没再坚持。他狠狠瞪了地上睡得香甜的佐藤悠一眼，骂骂咧咧地走开了：“妈的，晦气！”
柳莲二则站在原地，又在本子上记了几笔，镜片反射着阳光，看不清眼神。周围其他选手议论了几句，也渐渐散开，只是投向佐藤悠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好奇和探究。球场上，训练即将开始的热身声重新响起，但那个角落里的鼾声，依旧平稳而执着。
三个小时后，佐藤悠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他呻吟着睁开眼，刺眼的阳光让他又立刻闭上。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行军床上，头顶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是医疗室。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队医正坐在旁边看杂志，见他醒了，放下杂志走过来：“醒了？感觉怎么样？”
佐藤悠挣扎着坐起身，脑袋里像有一把电钻在搅动，疼得他龇牙咧嘴：“头……头疼得厉害……”
“嗯，低血糖加上过度疲劳，还有点轻微中暑。”队医语气平淡，递过来一杯葡萄糖水，“喝了。柳莲二送你过来的，说你晕倒前体温偏高。以后注意补充水分和休息，别硬撑。行了，没事了就回去干活吧。”
过度疲劳？低血糖？佐藤悠接过水杯，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敢说出真相，只能含糊地应着：“是，谢谢医生……”
他走出医疗室，脚步还有些虚浮。头疼虽然慢慢缓解，但心里却沉甸甸的。这该死的系统！副作用也太狠了！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几个新的动作要领——那是他昏睡前，田中前辈正在练习的大力平击球。又复制了一个技能……代价就是这要命的头痛和众目睽睽之下的社死。
接下来的日子，佐藤悠感觉自己像个在刀尖上跳舞的杂技演员。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密集的地方，尽量选择在选手们结束训练、球场人少的时候出现。他随身带着一个空球筐作为掩护，耳朵却像雷达一样捕捉着球场上的每一个击球声。一旦听到某个值得复制的强力技能——比如某个三年级前辈标志性的强力上旋高吊球，或者某个擅长网前截击选手的精准短球——他就会立刻缩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背靠墙壁或柱子，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过去。
这很困难。在紧张、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状态下入睡，无异于痴人说梦。他尝试过数羊，尝试过回忆童年最无聊的课堂，甚至尝试过憋气……效果都微乎其微。大多数时候，他只能闭着眼睛，假装在打盹，实际却在焦躁地等待那股强制睡眠的浪潮把自己拍晕。好几次，他都感觉到巡逻的教练或路过的选手投来疑惑的目光，吓得他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
成功“入睡”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成功，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有一次他躲在更衣室后面的杂物堆旁，刚进入深度睡眠不久，就被几个结束训练、进来换衣服的选手发现了。
“喂！谁在那儿？”
“好像是那个……经常睡着的杂役？”
“啧，又睡？这地方也太味儿了吧……”
“管他呢，别踩到他就行。”
那些毫不掩饰的议论和带着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佐藤悠心上，即使他当时还在昏睡中，残留的意识也感受到了那份屈辱。醒来后，他躲在杂物堆里，抱着膝盖坐了很久，才敢走出去。
技能的获取也充满了随机性。有时他能完美复制一个强力发球，有时却只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步法片段，甚至有一次，他昏睡醒来后，脑子里只多了一段某个选手抱怨食堂饭菜太咸的对话……复制成功率完全看脸。
唯一让他感到一丝安慰的，是那些成功复制到的技能。它们如此真实地存在于他的身体里。在夜深人静、确定无人会经过的偏僻角落球场，他会偷偷溜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或远处路灯的光亮，一遍遍地练习那些“偷”来的技巧。每一次流畅的挥拍，每一次精准的落点，都让他暂时忘却了白天的屈辱和恐惧，沉浸在一种近乎虚幻的满足感中。他像个守财奴，在黑暗中贪婪地清点着自己无法示人的宝藏。
然而，好景不长。他这种“随时随地打瞌睡”的诡异行为，很快成了集训营里公开的秘密和茶余饭后的笑料。
“看，那个‘睡神’又开始了！”
“啧啧，这次是靠在饮水机旁边睡？也不怕一脚踢翻水桶。”
“听说上次柳莲二还给他测了体温？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
“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单纯的懒吧。这种人也配留在U17？”
嘲讽和议论如同附骨之蛆，无处不在。佐藤悠只能把头埋得更低，脚步放得更快，恨不得自己能隐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小心，更隐蔽，祈祷下一次强制睡眠来得晚一点，地点偏一点。
这天下午，阳光依旧炽烈。佐藤悠正蹲在二号球场边缘的树荫下，假装整理一堆刚收回来的练习用球。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场内激烈的对练吸引。场上是切原赤也对阵一个以防守稳健着称的高年级选手。
切原的状态明显有些急躁。几次强攻被对方滴水不漏的防守化解后，他脸上的不耐越来越浓。终于，在又一次多拍相持后，切原抓住一个机会，猛地跃起，身体在空中夸张地舒展，手臂肌肉贲张，球拍带着破风声狠狠下压！
“喝啊——！”伴随着一声低吼，网球如同炮弹般射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直线，落地后几乎没有弹跳，紧贴着地面向前蹿去！正是他的绝招之一——**“蛇球”**！
球精准地压在了边线上，对手鞭长莫及。
“15-0！”裁判报分。
切原落地，甩了甩汗湿的海带头，脸上露出得意又带着点狂气的笑容，挑衅似的瞥了对手一眼。
就在这一刻，佐藤悠的脑子里“嗡”的一声。来了！就是现在！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缩到树后更深的阴影里，后背死死抵住粗糙的树干，闭上眼睛，用尽全部意志力向那片吞噬意识的黑暗沉去。快睡！快睡！复制那个“蛇球”！
这一次，强制睡眠似乎格外“配合”。困意汹涌而至，他的意识迅速模糊。
“噗通。”身体软倒的声音。
紧接着，熟悉的鼾声在树荫下响起。
“噗……哈哈哈哈！”场边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快看！那个‘睡神’又倒了！”
“这次是在切原打蛇球的时候睡着的？这什么神奇的反应？”
“该不会是被切原的球吓晕了吧？哈哈哈！”
哄笑声像潮水般涌来。切原本就因为得分而得意，听到笑声更是扬起了下巴。他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看到树荫下那个蜷缩着、睡得正香的杂役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喂！那边的！”切原赤也把球拍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走到场边隔离网前，隔着铁丝网，居高临下地看着阴影里的佐藤悠，“本大爷的球技有那么无聊吗？无聊到让你直接睡着了？”他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更多人看了过来。
佐藤悠毫无反应，鼾声依旧。
“啧，睡得跟死猪一样。”切原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无趣，但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他弯下腰，随手捡起脚边一颗散落的练习球，在手里掂了掂。“喂！醒醒！该捡球了！”他一边喊着，一边手臂用力，将那颗网球朝着佐藤悠的方向狠狠砸了过去！
“嗖——！”
网球带着风声，直射向树下的身影。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夹杂着几声“切原你太坏了”的调侃。没人觉得这一球能砸醒那个“睡神”，更多是看热闹的心态。
然而，就在那颗球即将砸中佐藤悠肩膀的刹那——
异变陡生！
地上那个蜷缩的身影，仿佛在睡梦中受到了某种刺激，身体猛地一弹，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如同提线木偶般的姿势，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眼睛还紧闭着，但右手却快如闪电般探出，五指精准地一抓！
“啪！”
那颗飞射而来的网球，被他稳稳地抓在了掌心！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笑声、议论声戛然而止。准备继续看笑话的切原赤也，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嘴巴还微微张着，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佐藤悠坐在地上，依旧闭着眼睛，胸口随着鼾声微微起伏。他抓着网球的手慢慢垂落下来，身体又开始前倾，似乎又要倒下去继续睡。
但就在他身体前倾到某个角度时，他的右臂突然动了！毫无征兆地，手臂猛地向后高高扬起，整个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然后瞬间释放！腰部扭转，肩膀发力，手臂带动球拍（虽然手里并没有球拍）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手腕在“击球”瞬间做出一个极其细微、却充满爆发力的抖动动作！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呼啸响起！那是球拍高速挥过空气的声音！尽管他手中空空如也，但所有人都仿佛听到了网球以恐怖速度旋转着撕裂空气的尖啸！
时间仿佛凝固了。
切原赤也脸上的表情从僵硬变成了彻底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死死盯着佐藤悠那只刚刚挥空的手臂，又猛地扭头看向自己刚才打出“蛇球”时站立的位置，眼神里充满了骇然。因为那个坐在地上、闭着眼睛、还在打鼾的家伙，刚才那一记空挥的动作轨迹、发力方式、乃至手腕抖动的细节……和他引以为傲的“蛇球”，竟然**一模一样**！不！甚至在某些发力技巧上，显得更加凝练和……高效？！
周围的选手们也全都傻眼了。他们看看切原，又看看那个重新歪倒下去、鼾声再起的佐藤悠，面面相觑，鸦雀无声。刚才那一幕太过诡异，太过震撼，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一个在睡梦中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标准的、属于切原赤也的独门绝技的动作？
“喂！都围在这干什么？！训练时间！散开！散开！”
教练严厉的呵斥声打破了死寂。选手们如梦初醒，慌忙散开，但每个人脸上的震惊和疑惑却久久无法散去。切原赤也还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盯着树荫下的身影，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回球场，只是脚步明显有些沉重。
佐藤悠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那片强制睡眠的深渊里沉浮。直到三个小时的时限过去，他才在熟悉的头痛中悠悠转醒。
睁开眼，天光已经有些暗淡。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发现自己还在树荫下，周围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球场上隐约传来的击球声。他晃了晃脑袋，试图驱散那阵眩晕感。然后，他愣住了。
一段清晰无比的影像在他脑海中自动播放——切原赤也高高跃起，身体舒展，手臂下压，网球如蛇般贴地疾蹿……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不仅如此，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手腕、手臂、腰腹在模拟这一动作时，那种独特的发力感和旋转控制。
**蛇球**。他复制成功了！而且似乎……非常完整？
佐藤悠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激动冲淡了头痛。他成功了！在众目睽睽之下……等等？众目睽睽？他猛地想起昏睡前听到的哄笑声和切原的喊话！还有那颗砸过来的球！
他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