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走出十几个持枪人影，不是黑夫人的残党——为首的正是当年拐走白雪的李冬梅！她半边脸被烧伤，眼中闪烁着疯狂：“把女孩交出来，我就饶你们不死！”
阿杰的枪口纹丝不动：“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背叛他们？
“凭这个。”
李冬梅一挥手，两个壮汉押出个遍体鳞伤的身影——厨神！他的左眼已经肿得睁不开，却仍咧嘴笑着：
白雪瞬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那本记录黑夫人罪证的笔记，一直藏在厨神的假牙里！
李冬梅举起手枪对准厨神太阳穴：“最后一次机会。”
白雪刚要上前，阿杰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信我吗？”
没等回答，猎人已经大步走向李冬梅：“人给你，但我要双倍酬金。”
白雪如遭雷击。
开心果的笑话戛然而止，小机灵的呆愣地看着阿杰，博士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李冬梅邪魅地笑道：“真是明智的选择。黑夫人会…”
她的话还没能说完。
阿杰的猎枪突然转向，“砰”地击毙了按住厨神的壮汉。几乎同时，厨神用头狠狠撞向另一人的下巴，夺过手枪抵住李冬梅的咽喉！
“猎人的眼里只有猎物。”阿杰冷冷地说道。
混战中，白雪拉着星辰躲到树后。
她看到小机灵用电脑干扰了敌人的通讯设备，博士和妹妹用医疗针剂当武器，开心果甚至用那段断指糊了敌人一脸血！
湖边的混战刚刚平息，警笛声还在几公里外回荡。白雪跪在阿杰身边，他的左腿已经被血浸透，暗红色的液体不断从弹孔中涌出，在潮湿的泥土上洇开一片。
“按住这里。”
博士扯开自己的衬衫下摆，叠成方块压在阿杰大腿内侧。
“动脉没伤到，但失血过多会要他的命。”
白雪双手死死压住布料，很快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渗透了布料。阿杰脸色灰白，嘴唇不停地颤抖，却还试图抬起猎枪：“李冬梅…跑了。”
“别说话。”
白雪咬着嘴唇，看着博士用树枝和藤蔓制作简易夹板。厨神扛着从敌人那里缴获的医药箱跑来，翻出止血粉全倒在伤口上。阿杰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警察十分钟后到。”
小机灵合上笔记本电脑，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刚才混战中被人用铁棍击中，“但我们不能等——黑王子肯定监听警方频道。
白雪望向星辰，她的双胞胎姐姐正被厨神搀扶着站起来，两人相似的面容上都带着泥水和血迹。星辰对她点点头，眼神坚定得不像刚被救出来的囚徒。
“去工厂。”
白雪突然说道，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稳，“黑王子说过那里还有其他孩子。”
厨神背起阿杰，猎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嘴里还呢喃着“北边…通风口…”。
开心果捡起敌人掉落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树林深处：“往东两公里有个伐木路，能避开警方巡逻。
一行人无声地穿过密林。
白雪走在队伍中间，右手被星辰紧紧握着，左手扶着阿杰垂在厨神肩上的胳膊。她能感觉到猎人的体温正在下降，脉搏在她指尖下微弱地跳动。
小机灵压低声音：“他提到通风口，我查过那家工厂的蓝图，地下仓库有个隐蔽的换气系统。”
博士推了推破碎的眼镜说道：“这可能是唯一能救人的路。”
伐木路的尽头，生锈的铁丝网围着一片废墟。月光下，废弃的纺织工厂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破碎的窗户如同空洞的眼睛。开心果用手电照向大门，铁链上挂着一块木牌，用红漆画了个箭头指向侧门。
“这也太明显了吧。”厨神把阿杰往上托了托。
“等我打头阵。”
侧门虚掩着，铰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白雪闻到一股霉味混合着机油的气息，黑暗中传来水滴落的回音。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堆积的布料残渣和倾倒的机械，墙上的生产流程图被人用红漆涂改成了扭曲的符号。
博士接过手电后说道：“分头行动，先找地下入口，瞌睡和开心果保护女孩们，小机灵跟我来。”
白雪刚要反对，星辰突然拽了她一下。顺着姐姐的目光，她看到墙角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半枚小脚印，带着未干的水渍。两个孩子，不会超过十岁。
厨神把阿杰安置在一堆废弃棉包上，迅速用碎布条加固了腿部包扎。“我守着他。”
拳击手阿爆活动了下指关节，“你们注意安全。”
跟着脚印，白雪和星辰来到一台锈蚀的纺织机后面。地面上有个方形铁盖，锁鼻被人用铁棍别弯了。小机灵跪下来检查后道：“最近有人打开过。”
掀开铁盖，一股带着腐臭的冷风涌上来。漆黑的竖井壁上焊着铁梯，深不见底。博士用手电往下照，光束在十五米左右被黑暗吞噬。
“我先下去看看什么情况。”
小机灵把电脑包背好，刚要踏上梯子，整个工厂突然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轰隆——
头顶的钢梁震颤起来，生锈的链条如巨蟒般从屋顶滑落。白雪被星辰扑倒在地，一根铁链擦着她的头皮砸在纺织机上，火花四溅。
博士急忙大喊道：“有机关被触发了！所有人退后！”
但已经晚了。
更多的链条从四面八方甩来，像一张钢铁蛛网将众人分隔开来。白雪听到开心果在远处咒骂，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一块锯齿状的铁片擦过她的手臂，温热的血立刻浸透了衣袖。
“通风管道！在西北角…”阿杰虚弱的声音从棉包堆方向传来。
白雪拖着星辰在飞舞的铁链间穿行。
西北墙边，一个直径约一米的管道口正在喷出浑浊的气流。管道边缘挂着半截童装纽扣，还有几根长发丝。
“孩子们被带进去了？”星辰咳嗽着说，她的声音比白雪低沉些。
“但这么小的管道成年人钻不进去。”
小机灵突然冲过来，把一个U盘塞进白雪手里：“我和瞌睡之前破解的工厂平面图。”
他推着姐妹俩往管道口去，“你们的身材能通过，我们找其他路汇合！”
白雪刚要钻进管道，身后传来阿爆的怒吼。她回头看见拳击手正把一个黑衣人摔在纺织机上，但更多黑影从各个角落涌出——黑王子的人一直埋伏在暗处！
“快走！”博士把一个喷雾瓶扔过来。
“遇到人就用这个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