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破晓：首犯落网
坊城市滨海区的夜晚霓虹闪烁，一家名为蓝海明珠的娱乐城外，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闪烁的霓虹灯下，豪车络绎不绝，衣着光鲜的男女进进出出，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香水混合的奢靡气息。
南小山独自一人坐在娱乐城三楼的VIp包间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好几瓶昂贵的洋酒。他脸色潮红，眼神迷离，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两个衣着暴露的陪酒小姐一左一右地依偎在他身边，娇声劝着酒。
南哥，再喝一杯嘛～其中一个女孩端起酒杯，媚眼如丝。
南小山一把推开酒杯，酒液洒了一地：喝个屁！老子今天手气背得很！
他今天在地下赌场又输了一大笔，原本指望着用私藏的黄金翻本，没想到孙大标看管得那么紧。想到孙大标，南小山的怒火又涌了上来。
凭什么他说不能动就不能动？那批货是大家拿命换来的！南小山醉醺醺地嘟囔着，完全没注意到包间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正微微转动着角度。
包间外，便衣民警小张假装成服务生，通过微型耳机低声汇报：目标情绪不稳定，一直在喝酒发牢骚，提到那批货孙大标
指挥车内，林远和陈明正通过隐藏摄像头实时监控着包间内的情况。
他在说什么？林远问道。
技术员调整着音频接收器：抱怨孙大标独断专行，说那批货是大家拿命换来的，凭什么不能动。
陈明看向林远：要不要现在收网？
林远摇头：再等等，看他会不会联系其他人。
包间内，南小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推开陪酒小姐：滚开！老子要去撒尿！
他踉跄地走出包间，向洗手间方向走去。两名便衣民警悄无声息地跟上。
洗手间里，南小山对着小便池，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喂？英子？是我...南小山压低声音，那事儿考虑得怎么样了？...对，不能再等了...大标那个王八蛋就是想独吞...
隔间里，伪装成清洁工的侦查员正通过窃听设备监听着对话。
他在给英小军打电话，讨论私自出手黄金的事。侦查员低声汇报。
林远立即下令：记录所有内容，但不要行动。我要放长线钓大鱼。
南小山打完电话，摇摇晃晃地走出洗手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全方位监控。他回到包间，又开始大喝特喝，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
目标已经醉倒，是否行动？监控组请示。
林远思考片刻：等他离开娱乐城再动手，避免在公共场所引起骚动。
凌晨两点，南小山被保安搀扶着走出娱乐城，叫了一辆出租车。侦查车辆悄无声息地跟在后面。
出租车在一个老旧小区门口停下，南小山踉跄地下车，向小区内走去。就在他走到楼道的阴暗处时，几名便衣民警迅速上前，干净利落地将他制服。
你们干什么？救命啊！南小山惊慌失措地大叫，但很快被捂住了嘴。
警察！安静点！陈明亮出证件，冷声说道。
南小山顿时面如死灰，酒也醒了大半。
审讯室内，灯光惨白。南小山坐在特制的审讯椅上，双手被铐在桌面，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林远坐在他对面，平静地看着他：南小山，知道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吗？
我...我不知道啊警官。南小山强装镇定，我就是喝个酒，没犯法吧？
林远微微一笑，将一叠照片推到他面前：认识这些人吗？
照片上是南小山与英小军、孙大标等人的秘密会面场景，虽然有些模糊，但足以辨认。
南小山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这...这是我几个朋友，怎么了？
朋友？林远拿起其中一张照片，9月17日凌晨五点，你和这些在富恒工业园做了什么？
南小山的瞳孔猛然收缩，嘴唇开始发抖。
林远又推过一份检测报告：我们在你住处发现了微量黄金颗粒，成分与昌隆公司被劫黄金完全一致。你怎么解释？
南小山彻底崩溃了，瘫在椅子上：我...我只是个跟班的，都是孙大标指使的！
孙大标现在在哪里？剩下的黄金在哪里？林远乘胜追击。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南小山几乎要哭出来，孙大标谁都不信，黄金藏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南小山断断续续交代了不少情况，但大多都是警方已经掌握的。关于孙大标的下落和黄金的藏匿地点，他确实知之甚少。
最近为什么和英小军联系频繁？你们在谋划什么？林远换了个方向。
南小山犹豫了一下，还是交代了：我们...我们想私自出手一部分黄金，孙大标太谨慎了，一直不让动...
他详细交代了与英小军的计划，包括联系走私渠道的细节。这些信息与警方之前的监控结果基本吻合。
孙大标知道你们的计划吗？林远问。
应该不知道...南小山突然想起什么，不过昨天我发现手机好像被人动过手脚，可能被监听了...
林远和陈明交换了一个眼神。孙大标果然一直在监控着自己的同伙。
审讯结束后，林远立即部署：根据南小山的交代，他们原本计划明晚通过渔港走私一批黄金出境。我们要将计就计，放长线钓大鱼。
陈明有些担心：孙大标如果已经察觉，会不会改变计划？
有可能。林远沉吟道，所以我们做两手准备：一组继续监控走私渠道，二组加强寻找孙大标的下落。
技术组根据南小山提供的线索，成功定位了孙大标可能使用的几个加密通讯号码。虽然无法监听内容，但可以通过基站定位大致确定位置。
信号最近出现在城西工业区，但很快又消失了。技术员报告道，对方反侦察能力很强，每个号码使用时间都不超过24小时。
林远站在电子地图前，看着上面闪烁又消失的光点，若有所思：孙大标在和我们玩捉迷藏。但他一定有个固定的藏身地点...
就在这时，网安支队有了新发现：通过分析南小山手机中的加密通讯软件，他们发现了一个隐藏的聊天群组，里面有孙大标、英小军、周坤等多人。
聊天记录都被删除了，但我们恢复了部分碎片信息。张涛指着屏幕，老地方新计划清理门户等关键词。
清理门户？林远警觉起来，孙大标可能要对付南小山和英小军！
他立即下令：加强对南小山的保护，同时监控所有可能对南小山不利的人员。
果然，第二天晚上，监控组发现一个可疑人物试图接近看守所，但在发现警方戒备森严后迅速撤离。
是周坤。陈明看着监控画面肯定地说，孙大标果然想灭口。
林远面色凝重：孙大标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狠辣。通知所有单位，提高警惕，孙大标可能狗急跳墙。
接下来的几天，警方一方面继续审讯南小山，深挖线索；另一方面加紧对孙大标和剩余团伙成员的追捕。
南小山为争取宽大处理，又交代了一些重要信息：孙大标在坊城有多处安全屋，经常更换藏身地点；团伙中还有一个神秘人物，负责提供技术和信息支持，但南小山从未见过此人真面目。
可能是马小军之前提到的那个技术顾问林远分析道，查一下孙大标在狱中接触过的所有懂技术的人。
调查发现，孙大标在服刑期间确实与几个计算机高手关系密切，其中一人叫吴涛，因黑客罪入狱，三个月前刚出狱。
立即调查这个吴涛！林远下令。
调查组很快找到吴涛的住处，但已经人去楼空。邻居反映，几天前看到吴涛带着几个大箱子匆忙离开。
又晚了一步！陈明懊恼地说。
技术组在吴涛的住处发现了高级通讯设备和黑客工具，确认这里曾经是一个通讯指挥中心。
孙大标就是通过这里监控同伙和反侦察的。王明浩判断，设备很专业，不是普通罪犯能搞到的。
林远感到事态严重：孙大标背后可能还有更专业的犯罪组织支持。立即将这一情况上报省厅，请求技术支持。
就在警方全力追查时，孙大标竟然主动联系了南小山的家属，威胁他们不要配合警方，否则会有严重后果。
这是在挑衅！陈明愤怒地说。
林远却从中看到了机会：立即监控南小山的所有家属和社会关系，孙大标可能会再次联系他们。
果然，两天后，孙大标再次打电话给南小山的哥哥，要求他前往某地取一个重要物品。
是陷阱！陈明立即判断，孙大标想灭口！
林远却决定将计就计：安排特警队员伪装成南小山的哥哥，我们去会会孙大标！
当晚，化装成南小山哥哥的特警队员按计划前往约定地点——一处废弃的工厂仓库。外围布控了数十名警力，无人机在空中监视，一切都准备就绪。
然而，当进入仓库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告诉林副局长，游戏还没结束。下次见面，我会送他一份大礼。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技术组追踪信号来源，发现是通过网络电话从境外服务器转接的，无法定位。
又被他耍了！陈明气得一拳打在墙上。
林远却平静地拿起那部手机：他留下了这个，就是给我们线索。
技术组对手机进行了彻底检查，在SIm卡槽里发现了一根金色的毛发——是黄金丝！
这是在暗示黄金的下落？陈明疑惑道。
林远仔细观察着那根黄金丝：不，这是在炫耀。孙大标在告诉我们，他仍然掌控着一切。
回到局里，林远独自站在办公室的白板前，上面已经写满了线索和关系图。孙大标的照片在中心位置，眼神冷峻，仿佛在嘲笑着警方的努力。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远轻声自问，这些挑衅，这些游戏...背后一定有个真正的目的。
而此时，在城市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孙大标正通过加密通讯听取着汇报。得知警方中计，他并不意外，反而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林远果然中计了。他对着话筒轻声说，下一步，启动烟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