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保时捷重新汇入车流，这一次，车内的气氛与来时已截然不同。
一种踏实、狂喜而又充满归属感的暖流在狭小的空间里涌动，几乎要满溢出来。
方一凡专注地开着车，但嘴角那抹灿烂的、几乎要咧到耳根的笑容，却怎么也收敛不住。
他时不时就侧过头，飞快地看一眼身旁的乔英子，眼神里的爱意和得意浓得化不开。
乔英子则完全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
她小心翼翼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手中那本崭新的、带着红色封皮的结婚证，仿佛那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翻开，看着照片上并肩而笑的两人，看着那清晰印刻的“夫妻关系”，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充斥心间——
从此刻起，身边这个她爱了整个青春的男人，在法律和灵魂的层面，都完完全全地属于她了，而她也同样，彻底地归属于他。
“方太太，看够了吗？再看下去，本子都要被你看出洞了。”
方一凡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车内的静谧。
乔英子抬起头，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明媚光彩，她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眼睛亮晶晶的：“方先生，我……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发！必须发！”方一凡立刻响应，语气豪迈，“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乔英子，名花有主，是我方一凡的合法妻子了！快，挑一张最好看的照片！”
乔英子抿嘴一笑，低头操作手机。
她选了一张刚才在车里重新拍摄的、两本结婚证并排放在一起的照片，红底金字，无比醒目。她略加思索，配上了一段简短的文字。
她没有选择过于华丽的辞藻，只是遵循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从校服到婚纱，从青涩到年华。方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下面配上结婚证照片
点击发送。
几乎是在瞬间，她的手机就开始“叮咚”“叮咚”响个不停，提示音如同欢快的奏鸣曲，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朋友圈的那个红色小圆圈上的数字，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跳动、增长。
首当其冲的是他们的核心小圈子：
黄芷陶几乎是秒回，连发了好几个【啊啊啊啊啊！！！】的尖叫表情，紧接着是：【我的天！你们俩动作也太快了吧！！！昨天才过完生日今天就领证？！恭喜我的英子！恭喜凡凡！一定要幸福到老！等着吃喜酒！】
季杨杨的评论带着他一贯的酷劲儿，但字里行间也能感受到真诚的祝福：【可以啊方一凡，这效率，比踩油门还快。恭喜，好好对英子。】
王一笛的回复则充满了她式的浮夸与热情：【【甜度超标警告！！】啊啊啊这红本本太耀眼了！恭喜凡哥！恭喜英子！你们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我要哭了！祝永远甜蜜蜜！】
林磊儿 的评论一如既往的严谨又带着点可爱的笨拙：【表哥，表嫂（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称呼了）。恭喜你们建立合法婚姻关系。祝你们在人生的新阶段，相互扶持，共同进步，幸福美满。】
紧接着，是来自春风中学老同学和老师们的轰炸：
大雄何宇宏： 【卧槽！方一凡乔英子！你俩真领证了？！恭喜恭喜！春风中学最早修成正果的吧！】
林赛文： 【哇！恭喜学霸夫妇！这狗粮我吃了！祝99！】
潘帅老师：【【点赞】恭喜一凡、英子！为我们春风中学又添一对模范夫妻！祝百年好合！】
李萌老师： 【恭喜！珍惜彼此，共同成长。】 言简意赅，却带着老师的殷切期望。
清华大学的同学和朋友们也纷纷送上祝福：
钱三一:【恭喜，一凡，英子，祝福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夏林希： 【英子！一凡！太为你们高兴了！恭喜恭喜！】
顾晓曼： 【天呐！你们真的结婚了！恭喜！一定要幸福啊！】
金家骏： 【恭喜一凡，英子。】
……
还有很多亲朋好友的回复。
乔英子的手机屏幕，几乎被不断弹出的新消息和点赞提示淹没。
她一条条地看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心里暖得像是被阳光晒透的棉花包裹着。
这些来自生命各个阶段、重要的人们的祝福，如同最动听的乐章，为她人生中这最重要的一天，增添了无数绚丽的音符。
她把手机屏幕侧过去给方一凡看，声音里带着激动和哽咽：“方猴儿，你看，大家都祝福我们……”
方一凡趁着红灯，飞快地扫了几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重新握紧乔英子的手，声音坚定而温柔：“因为我们值得，英子。我们一定会让所有人的祝福成真，我们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
他们相视一笑，交握的双手更加紧密。
“老公……”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刚刚成为“方太太”的羞涩与新奇。
“嗯？方太太，有何指示？”方一凡迅速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痞痞又温柔的笑意，右手极其自然地伸过来，精准地找到了她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握住。
“就是……感觉好神奇。”乔英子任由他握着，指尖在他温热的掌心轻轻挠了挠，“就……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们的关系就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男朋友女朋友，现在是……丈夫和妻子了。”
她细细品味着这两个词，觉得既陌生又无比熨帖。
“是啊，”方一凡低笑，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以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管着你了。比如，不准熬夜看星星，不准为了学习忘记吃饭，不准……”
“去你的！”乔英子笑着打断他，嗔怪地瞪他一眼，“谁管谁还不一定呢！方猴儿，皮又痒了是吧？”
“哎哟，我好怕呀！”方一凡故作惊恐，随即又换上深情款款的语调，“不过方太太，你放心，我保证把你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哪里舍得惹你生气？我的人生目标，就是让你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幸福一点点。”
这直白的情话让乔英子心头甜丝丝的，她抿嘴偷笑，嘴上却不饶人：“油嘴滑舌！跟你的粉丝们唱的情歌一样肉麻。”
“那不一样！”方一凡立刻反驳，语气认真起来，“那些歌是唱给所有人听的，是工作。但现在这话，还有以后我所有的情歌，都只唱给你一个人听，乔英子，是专属定制，独家版权，永久有效。”
他的目光灼灼，即使在开车，那眼神也仿佛带着温度，烫得乔英子心尖发颤。
她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声音变得更轻更柔：“方猴儿……”
“嗯？”
“谢谢你。”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而真诚，“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坚持，谢谢你的包容，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温暖的家，和这么确定的未来。”
方一凡的心被她这番话弄得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傻瓜，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愿意接受这个有时候不太着调的我，谢谢你愿意把余生交给我。”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憧憬，“英子，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等以后，我们会过的十分幸福。我们还要生两个，不，三个宝宝！最好有一个像你一样聪明漂亮的女儿，我再教她唱歌，滑雪，带她看星星……”
他描绘的未来图景太过美好，乔英子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其乐融融的画面，忍不住笑着靠回椅背：“你想得可真远……还三个宝宝，你当是凑队打篮球呢？”
“那必须规划长远！”方一凡理直气壮，“我方一凡的人生，有了你，就必须是最高配置，最美满的蓝图！”
乔英子听完，十分甜蜜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