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

烬墨染霜

首页 >>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 >>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掠天记 凡人:张铁,我有一个签到系统 重生追美记 玉妃养成记 大清第一纨绔. 武侠之神级大师 深渊之狱 港岛大亨 风起北方 穿越民国,我随身一处惊天宝藏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 烬墨染霜 -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全文阅读 -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txt下载 -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121章 血色祖训:轮回祭冢的百年诅咒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我奶奶去世前,交给我一把锈蚀的铜钥匙和一张泛黄的地图。

她说那是我们家族守护了三百年的秘密,一座藏在深山里的“活人墓”。

墓里没有棺材,只有一百个盘腿而坐的祖先肉身。

每逢阴历十五,墓穴中会传出诵经声。

而最后一个空着的蒲团上,刻着我的名字。

奶奶是在一个蝉声嘶哑的夏末午后走的。

空气黏稠得像是凝固的糖浆,压得人喘不过气。老宅子里弥漫着草药和衰老气息混合的、难以言喻的味道。我跪在床边,握着奶奶枯瘦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的手,那冰凉的触感一丝丝渗进我的皮肤里。

她的呼吸已经很微弱,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出来。浑浊的眼睛半睁着,望着头顶那顶泛黄、积了灰的蚊帐顶,眼神空洞,又像是穿透了时空,看着某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山子……”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气若游丝,我得把耳朵凑到她嘴边才能听清。

“奶奶,我在。”我用力回握她的手,喉咙发紧。

她似乎攒了攒力气,枯槁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指向床内侧靠墙的那个老式樟木箱子。那箱子乌沉沉的,边角包着的铜片已经锈蚀发绿,锁孔也是那种老旧的样式。

“钥匙……箱子……底下……红布……”她断断续续地说。

我依言,探身过去,手伸到箱子与床板缝隙的深处摸索,指尖触到一块硬硬的、用红布紧紧包裹着的东西。掏出来,入手沉甸甸的,带着陈年的灰尘气味。

颤抖着打开红布,里面是一把钥匙。钥匙很长,造型古拙,通体是暗沉的青铜色,布满了斑驳的绿色锈迹,齿口复杂,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钥匙旁边,还叠着一张纸,纸质脆黄,边缘已经磨损起毛。

“拿着……”奶奶的眼睛里忽然回光返照般亮起一点骇人的光,死死盯着我,那目光里有难以言说的恐惧,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托付,“这是……咱老林家……守了三百年的……秘密……”

她剧烈地喘息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破风箱在拉扯。我紧紧攥着那把冰冷刺骨的铜钥匙和那张脆弱的黄纸,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

“山子……听着……”她的声音陡然清晰了一点,带着一种垂死之人的执念,“是……一座‘活人墓’……在……后山老林子……最深处……”

活人墓?我头皮一阵发麻。这名字听起来就邪性。

“里头……没有棺材……”奶奶的眼神变得飘忽,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只有……一百个……祖先的肉身……盘腿……坐着……穿着清朝的衣裳……都……都好好的……”

一百个坐着的老祖宗尸体?还穿着清朝的衣服?完好无损?我后背的寒毛瞬间炸了起来,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这怎么可能?

“每逢……阴历十五……月亮最圆的时候……”奶奶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诡异,“那墓里头……就会……就会传出诵经的声音……嗡嗡嗡的……像是……像是百十个人……一起在念……”

我手心里的冷汗已经濡湿了那把铜钥匙。诵经声?从一座满是尸体的墓穴里?

“最后一个……蒲团……是空的……”奶奶的目光猛地聚焦在我脸上,那眼神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悲哀,“上头……上头刻着……你的名字……林……守山……”

轰隆——!

窗外毫无征兆地炸响一个惊雷,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奶奶那张毫无血色的、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她抓着我的手猛地一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声道:“别……别去……千万……别去……除非……除非……”

后面的话,被一声长长的、彻底松懈下来的吐气声取代。她抓住我的手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地垂落下去。眼睛还圆睁着,定定地望着我,瞳孔里最后一点光芒涣散开来,倒映着窗外铅灰色的、压抑的天空。

奶奶走了。

那把冰冷的铜钥匙和泛黄的地图,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拿不住。

奶奶的丧事办得简单而压抑。

按照村里老规矩停灵三天后,一口薄棺将她送去了村外的家族坟地,和早已过世的爷爷合葬。黄土掩上,纸钱纷飞,哭声渐渐歇了,帮忙的乡亲们低声安慰几句,也陆续散去。偌大的老宅,转眼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满屋子的空寂和奶奶留下的、若有若无的气息。

悲伤像是潮水,一波一波地漫上来,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无形绳索勒紧脖子的恐慌和茫然。那把铜钥匙和那张地图,被我藏在了行李箱最底层,用几件旧衣服死死压住。我不敢看,甚至不敢去想。

可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想,它就不存在的。

“活人墓”、“一百个祖先肉身”、“阴历十五的诵经声”,还有那个……刻着我名字的空蒲团。奶奶临终前那恐惧到极点的眼神,嘶哑的警告,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凿子刻在了我的脑子里,日夜不停地回响。

别去?除非……?

除非什么?她没能说完。这未尽的警告,像是一个悬在头顶的、不知道何时会落下的铡刀,比直接的恐吓更让人备受煎熬。

我开始失眠。夜里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竖着耳朵听,总觉得那呜咽的风声里,夹杂着某种极远处传来的、缥缈模糊的诵经声。是幻觉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把钥匙的形状,那张地图可能描绘的路线,甚至那座深山老林里可能存在的、诡异的墓穴,都在我的想象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具体。

白天,我试图从村里其他老人口中,旁敲侧击地打听一点关于“后山老林子”或者家族旧事的信息。可每当我一提起“后山深处”,或者“老祖宗”这类字眼,那些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脸,瞬间就会变得凝重,甚至露出忌讳莫深的表情,要么含糊其辞地岔开话题,要么就直接摆摆手,说“娃子,别瞎打听,那地方去不得”。

这种一致的、带着恐惧的回避,反而更加证实了奶奶的话并非虚妄。我们老林家,或者说我们村子,确实藏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一个被刻意遗忘和封存的、与死亡和某种超自然力量纠缠在一起的秘密。

时间在这种焦灼的等待和日益增长的恐惧中,一点点滑向奶奶提到的那个时间点——阴历十五。

月亮一天天圆润起来,清冷的光辉洒在院子里,像是铺了一层寒霜。我的心也一天天缩紧。去,还是不去?

理智告诉我,奶奶的警告必须听从,那地方绝对凶险异常。可另一种更加强大的力量,一种混合着血缘的好奇、对未知的探求欲,以及那个刻着我名字的空蒲团所带来的、宿命般的牵引,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我,一步步走向那个既定的方向。

终于,在阴历十四的晚上,我下定了决心。

我从行李箱底翻出了那把铜钥匙和那张泛黄的地图。钥匙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青铜光泽。地图展开,纸质脆得几乎要碎裂,上面用极其纤细的墨线勾勒出蜿蜒的路径、山峦、溪流,还有各种奇怪的、像是某种符咒的标记。中心处,用朱砂点了一个醒目的红点,旁边用更古老的字体写着三个小字,笔画扭曲,我辨认了许久,才勉强认出是——“归寂冢”。

归寂冢。回归寂灭的坟墓。这名字本身就透着一股不祥。

我对照着手机上的卫星地图,仔细研究着这张古图的路线。它指向村后那片连绵的、几乎从未被现代人深入探索过的原始森林深处。那里山势险峻,毒虫瘴气弥漫,据说还有野兽出没,是村里人绝对的禁区。

深吸一口气,我开始默默准备。强光手电、备用电池、充电宝、一把开山刀、绳索、打火机、压缩饼干和清水。我把这些东西仔细塞进一个结实的登山包里。动作间,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这一夜,注定无眠。

窗外,月亮接近正圆,冰冷的清辉透过窗棂,将房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光影,像是某种无声的审判。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着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天际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浓重的晨雾像乳白色的牛奶,淹没了村庄和远山。

我背起沉重的登山包,最后看了一眼奶奶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宅,轻轻掩上院门,头也不回地向着后山走去。

踏入老林子的第一步,仿佛就跨入了另一个世界。

外面尚是清晨,林子里却昏暗得如同黄昏。浓密得遮天蔽日的树冠,将绝大部分阳光过滤掉,只留下一些斑驳破碎的光点,无力地投射在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殖层上。空气潮湿而阴冷,带着泥土、烂叶和某种真菌孢子混合的、沉闷的气息。

四周静得可怕。不是那种安宁的寂静,而是一种死寂,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这片贪婪的森林吞噬了。只有我脚下踩断枯枝发出的“咔嚓”声,显得格外刺耳,一下下敲打着我的耳膜和紧绷的神经。

我按照那张泛黄地图的指引,艰难地跋涉。地图上的标记与眼前的地形,在历经不知多少年的变迁后,已经有了不少出入。我只能依靠着大致的方向,以及图上标注的一些显着地貌特征,比如一棵形状古怪的雷击木、一段干涸的河床、一块形似卧牛的巨石,来修正自己的路线。

越往里走,林木越发高大、扭曲,藤蔓像一条条巨蟒,缠绕在树干和枝桠之间,织成一张张阻碍前行的网。地上盘根错节,湿滑的苔藓覆盖着一切,我必须万分小心,才不至于滑倒或者被绊倒。

偶尔,会从密林深处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或是某种鸟类凄厉的啼叫,每次都让我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停下脚步,握紧手中的开山刀,警惕地四下张望,直到那声音消失,才敢继续前进。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压力,开始侵蚀我的意志。背包变得越来越沉,肩膀被背带勒得生疼。汗水浸湿了我的内衣,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被林间的阴风一吹,激起一阵阵寒颤。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家族秘密,一个临终老人可能因为神志不清而产生的幻觉,把自己置于这种险地,真的值得吗?那个刻着我名字的空蒲团,会不会只是奶奶的臆想,或者某种象征?

但每当这种念头升起,奶奶临终前那极度恐惧又带着深切托付的眼神,就会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还有那把实实在在的、冰冷沉重的铜钥匙,以及这张尽管古老却显然精心绘制的地图。这一切,都不像是凭空虚构的。

我咬了咬牙,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雾气,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动。

地图上标识,需要穿过一片布满嶙峋怪石的“乱石坡”,再越过一条被称为“阴阳界”的浅浅溪流,就能接近目的地了。

当我终于手脚并用地爬上一片陡坡,看到眼前所谓的“乱石坡”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乱石,分明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巨大的黑色岩石群,它们以各种违背重力的姿态相互堆叠、挤压着,形态狰狞,像是某种史前巨兽留下的残骸。岩石表面布满了湿滑的苔藓和地衣,缝隙间生长着一些颜色艳丽的、一看就剧毒无比的蘑菇。

行走其间,感觉像是穿行在巨兽的齿缝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更让我心头沉重的是,我在几块巨石的底部,发现了一些模糊的刻画。那是一些扭曲的、非字非图的符号,与地图边缘标注的那些奇怪标记极其相似!它们深深地刻在坚硬的岩石上,历经风雨侵蚀,依然清晰可辨,透着一股古老而蛮荒的气息。

这些符号,是路标?是警告?还是……某种封印?

我不敢细想,只是加快了脚步,只想尽快离开这片令人极度不适的区域。

穿过乱石坡,前方传来微弱的水流声。一条不过两三米宽的小溪横亘在面前,溪水很浅,清澈见底,水底是圆润的鹅卵石。这就是地图上标注的“阴阳界”?

名字起得吓人,但看起来平平无奇。我犹豫了一下,抬脚踏入了溪水中。

溪水冰凉刺骨,瞬间淹没了我的脚踝。就在我涉水走到溪流中央的那一刻,毫无征兆地,周围的光线猛地暗了下来!不是天黑了,而是像有一层无形的、黑色的薄纱瞬间笼罩了这片区域,连空气都似乎凝滞了,温度骤降。

同时,我耳边响起了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嗡鸣声,像是无数只蜜蜂在远处振翅,又像是金属在高频震颤。这声音直接钻进我的脑髓,让我一阵头晕目眩,恶心得几乎要呕吐。

我骇然停下脚步,猛地回头。来时的路,那片乱石坡,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愈发狰狞扭曲,仿佛活了过来。而对岸,我即将踏上的那片森林,则笼罩在一片深沉得化不开的迷雾之中,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这条小溪,真的是一条“界”!跨过它,仿佛就踏入了某个与外界截然不同的、被隔绝的领域。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内心的恐惧,踉跄着冲过了小溪,踏上了对岸的土地。

就在我双脚离开水面的那一刻,那诡异的嗡鸣声和光线黯淡的现象,又如同它们出现时一样,毫无征兆地消失了。周围恢复了之前的昏暗,但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感,却挥之不去。

我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不止。回头望了一眼那条看似普通的小溪,它静静地流淌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但我知道,不是。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或者说,从奶奶交出钥匙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定了定神,看向前方那片被迷雾笼罩的、更加幽深古老的森林。地图显示,“归寂冢”就在这片森林的深处。

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我紧了紧背包带,握紧开山刀,迈步踏入了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浓雾之中。

踏入浓雾,能见度瞬间降至不足五米。

周围的树木形态变得更加怪诞,枝桠虬结张狂,如同扭曲的鬼影,在流动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脚下厚厚的落叶层软得诡异,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反而有一种踩在富有弹性的血肉之上的错觉,让人心底发毛。

空气在这里几乎停止了流动,沉闷得令人窒息。那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不仅遮蔽视线,似乎还带着某种重量,压在我的肩头,也压在我的心上。一种被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的感觉,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我的脊椎。

我屏住呼吸,努力辨认着地图上最后的路径。这里的参照物已经极其稀少,我只能依靠指南针和一种近乎直觉的方向感,朝着地图上那个朱砂红点标示的位置,艰难地摸索前进。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开山刀横在身前,神经绷紧到了极限。四周死寂得可怕,连之前偶尔能听到的虫鸣鸟叫都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擂鼓般的心跳,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雾气似乎淡薄了一些,隐约显露出一片山壁的轮廓。我精神一振,加快脚步。

靠近了,才看清那并非天然的山壁,而是用巨大的、表面粗糙的青黑色石块垒砌而成的某种建筑。石块接缝处爬满了深绿色的苔藓和藤蔓,几乎与周围的山体融为一体,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和沧桑。

在这面石壁的下方,一个幽深的、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巴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洞口呈不规则的圆形,边缘参差不齐,高度约莫仅容一人弯腰通过。洞内漆黑一片,手电光柱照进去,像被瞬间吞噬了一般,只能照亮洞口附近一小片区域,露出湿滑、布满苔藓的石壁。一股比外面更加阴冷、潮湿、带着浓重土腥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陈旧香料混合着腐朽气息的风,从洞内缓缓吹出,拂过我的脸颊,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就是这里了!

“归寂冢”……奶奶口中的“活人墓”!

我的心跳得如同脱缰的野马,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恐惧和一种接近真相的激动交织在一起,让我的手脚都有些发软。

我颤抖着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把锈蚀的铜钥匙。钥匙冰冷刺骨,上面的锈迹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血色。

洞口并没有锁,也没有门。这把钥匙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然后将强光手电调到最亮,光束指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咬了咬牙,我弯下腰,几乎是匍匐着,钻进了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洞口。

洞口狭窄而压抑,仅容一人通行。脚下是湿滑的、向下倾斜的石头台阶,布满了滑腻的苔藓,我必须极其小心,才不至于失足滑倒。阴冷的风从洞穴深处持续不断地吹出来,带着那股陈腐的气息,钻进我的鼻腔,直冲脑门。

手电光柱在绝对的黑暗中划出一道孤零零的光束,照亮前方不过十来级台阶,更深处依旧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台阶两侧是粗糙开凿的石壁,同样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不知名的、湿漉漉的菌类。

我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向下走着。台阶似乎没有尽头,一直在向下,向下,仿佛要直接通往地心。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那股陈腐的气息也越来越浓,其中似乎还夹杂了一丝极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几十级,也许上百级,前方的台阶终于到了尽头。脚下变成了平整的石板地面。

我站定身体,举起手电,向四周照去。

光束划破黑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空间的广阔。我似乎身处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或者人工开凿的地下洞窟之中,手电光无法照到洞顶,也照不到远处的边界,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

然后,我的呼吸猛地一滞,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了。

手电光柱颤抖着,扫过洞窟的中央区域。

那里,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

不,不是活人!

是一个个穿着暗色、样式古老【依稀能辨认出是清朝的长袍马褂】的人影,他们全都保持着盘腿而坐、五心朝天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泥塑木雕。他们的皮肤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毫无生气的青灰色,紧贴着骨骼,干瘪但却没有明显的腐烂迹象,仿佛被某种特殊的方法处理过,成了……肉舍利?肉身佛?

这就是奶奶说的,一百个祖先的肉身?!

强烈的视觉冲击和源自本能的恐惧,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呕吐出来。我强行忍住,牙齿死死咬住下唇,才能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手电光颤抖着移动,数了过去。一排排,一列列,整齐得令人头皮发麻。他们低垂着头,面容在阴影中模糊不清,但那种无声的、集体的凝视感,却如同实质的重压,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一、二、三……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果然,是九十九个!加上最后一个空着的,正好一百!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某种宿命般的牵引,投向了那最后一排,唯一空置的位置。

那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颜色深暗的蒲团。

我挪动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那个空蒲团走去。脚步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在这死寂的墓穴中格外瘆人。

越来越近……

终于,我站到了那个空蒲团面前。

强光手电的光柱,精准地打在了蒲团前方的石质地面上。

那里,果然刻着字!

不是模糊的印记,而是清晰地、深刻地,用某种锐器凿刻出来的两个楷体字——

林守山。

我的名字!

轰!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侥幸心理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四肢百骸瞬间冰凉。我真的看到了,亲眼看到了!这个为我预留的,象征着终结与归宿的位置!

为什么会是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林家,究竟守护的是一个怎样的秘密?这诡异的坐化,这阴历十五的诵经声……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就在我心神剧震,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一阵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声响,毫无征兆地,在这绝对寂静的墓穴中响了起来。

嘶嘶……嘶嘶……

像是蛇在吐信,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粗糙的表面上缓慢地拖行、摩擦。

声音的来源……似乎就在我的身后,在那九十九具盘坐的祖先肉身之中!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后背。极度恐惧让我几乎无法呼吸,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我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扭动如同生锈齿轮般的脖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转过了头。

手电光柱,也随之颤抖着移了过去。

光束,定格在了离我最近的那一排,一具穿着深蓝色清朝长袍的干瘪肉身之上。

它……它的头,不知何时,竟然……抬起来了一点!

那干枯得如同核桃皮般的脸上,深陷的眼窝里,原本应该是空洞的地方,此刻,在手电光的直射下,竟然反射出两点极其微弱的、诡异的……幽绿色光芒!

如同黑夜荒坟中飘荡的鬼火!

它那僵硬的、覆盖着青灰色皮肤的嘴角,似乎正以一个常人无法做到的、极其细微的弧度,缓缓地……向上扯动!

一个模糊不清、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带着浓重痰音和气流的嘶哑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这死寂的墓穴中响了起来,直接钻进我的脑髓:

“来……了……就…………坐……下……”

我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猛地向后退去,脚下却被什么东西一绊,重重地摔倒在地。强光手电脱手飞出,“啪”地一声撞在石壁上,光芒瞬间熄灭。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瞬间将我彻底淹没。

只有那嘶嘶的摩擦声,和那断断续续、仿佛来自幽冥的“坐下……”的呼唤,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阴魂不散地回荡着,越来越近……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玄鉴仙族 新白蛇问仙 娱乐人生从三十而已开始 为奴 四合院之车门已焊死 误惹豪门:强娶迷糊小甜妻 独醉天涯 快穿之反派大人是病娇 大佬今天要立遗嘱了吗 在恋爱游戏里求生这正常吗? 漫游五界 封总,太太想跟你离婚很久了 穿在男多女少的世界被娇宠了 我医武双绝,踏出女子监狱起无敌! 国民导演 老婆比我先重生了 相师 拐个帅鬼萌萌哒 战双帕弥什之渡鸦 起猛了,求生木筏怎么多了个女人 
经典收藏聚宝仙盆 虚空塔 辞凤阙 炎武战神 闺蜜嫁一家,我是儿媳她是婆妈 大齐魔人传 做饭太好吃,被整个修仙界团宠了 高纬游戏 渣男白月光回国后,豪门千金她不装了 走绿茶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凤命凰谋 末世降临,游戏场内危机四伏 诱她缠撩 戮途 一睡万年 短命老公遗产多,豪门寡妇我最强 二次元心愿旅行 侯爷,见到妾身为何不跪 九零:你攀高枝我另嫁,后悔啥 穿越八零:糙汉厂长把我举高高 
最近更新甜!太甜了!怎么能这么甜啊! 冒名千金抢渣男?我被国家团宠 英雄联盟符文之旅 神话供应链,混沌物流 大秦:来了个真神仙 噬血婆婆与地狱儿媳 兽语童颜:心声空间 从练习生到巨星后,偶像倒追我了 方一凡重回十八岁,爆宠我的英子 大小姐匪气十足,雄性们怎敢不服 首富百年得一女,大佬爹爹嘴笑歪 变成小白毛,校花倒追我 天裁之镇妖 丹帝之魂重生后 火影:饮酒剑帝,纲手爱意狂喷 请叫我葫剑仙 崩坏:被锄头单杀的终焉夫妇 浮世绘 火影救赎者:逆转命运的旅程 当绿茶女配开始自暴自弃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 烬墨染霜 -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txt下载 -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最新章节 - 民间鬼故事合集一千多篇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