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紫阎那突如其来的、带着酒气的深吻,以及随后如同断线木偶般昏死过去的状态,像是一块投入冰璃心湖的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却又在达到顶峰时戛然而止,留下无尽的混乱与空虚。
当墨紫阎的唇舌撤离,沉重的身体完全压在她身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时,冰璃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
那被强行点燃、却又骤然失去燃料的奇异火焰,在她体内余烬未熄,带来一阵阵令人心慌意乱的悸动。
“我……我刚才……怎么会……”她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自我质问,一种强烈的羞耻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
自己怎么会对那个吻……对那种亲密接触……产生一丝丝的……留恋甚至渴望?这太荒谬了!这绝不可能!
一定是这个家伙身上有什么古怪,或者是那酒气扰乱了自己的心智!对,一定是这样!
一种急于摆脱这种混乱状态的本能,让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凝聚起体内那属于元婴龙族的磅礴力量,用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墨紫阎推了下去!
“嘭。”
墨紫阎的身体软绵绵地滚落到床铺的另一侧,依旧保持着“昏睡”的姿态,甚至发出了几声更加响亮的、仿佛醉得不省人事的鼾声。
冰璃则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颗心脏正在以从未有过的疯狂速度擂动着,撞击着她的胸腔,带来一阵阵陌生的酥麻感。
她转过头,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带着尚未褪去的慌乱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恼怒,狠狠地瞪向那个倒在床上、看似毫无防备的男人。
然而,目光触及墨紫阎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时,她的心跳,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脱离了平日里的深沉与算计,此刻闭目沉睡的墨紫阎,脸部线条似乎柔和了许多。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挺直的鼻梁,微抿的薄唇……组合在一起,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近乎妖异的俊美。
尤其是那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逞般的弧度?这或许是冰璃的错觉。
不知不觉间,冰璃的目光竟然被他所吸引,仿佛被磁石吸住,一时之间难以移开。
她看着他均匀起伏的胸膛,听着那“沉重”的呼吸声,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放起方才那个短暂却激烈的吻——那灼热的温度,那霸道却又带着一丝技巧的纠缠,那混合着淡淡酒气的、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嗡”的一下,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冰璃感觉自己的脸颊、耳朵、甚至脖颈都烫得惊人,不用看也知道,此刻她的脸定然红得如同熟透的朱果。
她下意识地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那仿佛还残留着温热与湿润触感的唇瓣。
就是这轻轻一触,仿佛按下了某个失控的开关。
一股莫名的、混合着强烈好奇、不甘心,为何是他主动又突然停止?、以及某种被压抑欲望的冲动,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矜持!
她脑袋一热,几乎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行动——
她猛地俯下身去!
如同飞蛾扑火般,带着一种决绝而又生涩的勇气,她再次将自己的唇,印上了墨紫阎那微抿的、似乎还带着酒香的薄唇!
这一次,是她主动。
她的动作远不如墨紫阎方才那般娴熟和老练,甚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笨拙。
她紧闭着双眼,仿佛不敢去看眼前的情景,只是凭借着一股蛮横的冲动,用小巧的舌尖,有些慌乱地、却又固执地试图撬开墨紫阎那并未紧闭的唇齿。
她的心跳如同擂鼓,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生疏地在那片属于男性的、温热的口腔中探索着,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又充满了紧张与羞怯的意味,小心翼翼地触碰、缠绕……
而此刻,看似“昏睡”的墨紫阎,在那唇瓣再次覆上来的瞬间,那浓密睫毛覆盖下的眼皮,几不可察地微微动了一下,裂开一道细不可见的缝隙。
冰璃那近在咫尺的、紧闭双眼、长睫微颤、满面羞红的动人模样,以及那生涩却无比主动的亲吻,尽数落入他眼中。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计划得逞的冷笑,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分毫。
他深知,狩猎需要耐心,尤其是对付冰璃这种外表清冷、内心却有着自己骄傲和坚持的目标。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过犹不及。
他需要让这颗被强行种下的种子,在她自己内心那复杂的土壤里,自己生根,自己发芽,自己挣扎,最终长成他想要的形态。
他继续完美地扮演着一个醉死过去、毫无知觉的角色,任由冰璃那笨拙而热情的亲吻持续着。
果然,正如墨紫阎所预料的那般。
冰璃这凭着一股热血和冲动进行的“反击”,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她稍稍从那种头脑发热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丝,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她,堂堂元婴期冰龙,竟然趁着一个男人“醉酒不省人事”的时候,主动投怀送抱,甚至还……还如此不知羞耻地亲吻对方?!
这个认知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劈散了她所有的勇气和迷乱!
“我……我在干什么?!”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墨紫阎那近在咫尺的、“毫无知觉”的睡颜。
一股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羞耻感和罪恶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从墨紫阎身上弹开,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跳下了床!
她的整张脸,连同那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耳朵,此刻都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全身的肌肤都泛着不正常的粉色,滚烫得吓人。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里像是在烧开水,嗡嗡作响,完全无法思考。
再也无法在这个充满了暧昧气息和那个男人身影的房间里多待哪怕一秒钟!
冰璃甚至连看都不敢再看床上的墨紫阎一眼,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带着极度慌乱和羞窘的低呼,转身如同逃离地狱一般,脚步踉跄地、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房间,“砰”地一声带上了房门,瞬间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
她需要冷风,需要寂静,需要远离一切能让她想起刚才那疯狂一幕的东西!
……
而在冰璃房间的隔壁。
付惠早已等待得有些心焦难耐。她独自一人躺在宽大的床榻上,那身性感诱人的黑色蕾丝内衣和吊带袜,此刻仿佛成了某种无言的嘲讽。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墨紫阎离去时的气息,这让她更加渴望那份真实的触碰与占有。
她伸出自己的手,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迷离的目光中,仿佛幻化成了墨紫阎的手。
她将手指放入口中,如同婴孩吮吸乳汁般,开始轻轻地、然后逐渐用力地吮吸起来,舌尖缠绕着指尖,带来一阵阵模拟的、却远远不够解渴的快感。
“嗯……”她发出一声婉转娇媚的呻吟,身体在床单上难耐地扭动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情动的迷离和水光,口中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声音甜腻得能滴出蜜来:
“啊……主人……您在哪里……小mg好想要……请快点回来……多多地……欺负您的小mg吧……”
……
墨紫阎在冰璃的房间里,又静静地“昏睡”了好一会儿,直到他那强大的神识确认冰璃的气息已经彻底远离了客栈,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再返回之后,他才缓缓地、如同慵懒的猎豹般,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他身上那浓郁的酒气,在他起身的瞬间,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蒸发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脸上那醉酒的红晕也迅速褪去,眼神恢复了一贯的清明与深邃,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一切尽在掌握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种子,已经种下了……”他低声自语,目光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正在某个角落心慌意乱、试图平复心情的冰蓝色身影。
“接下来,就等着它自己,在矛盾、羞耻和那份被勾起的欲望中,慢慢生根发芽,最终……彻底为我所用了。”
他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袍,动作优雅而从容。
然后,他推开房门,走出了这个刚刚上演了一出好戏的房间,回到了隔壁,那间属于他和付惠的屋子。
几乎就在他推门而入的瞬间——
一道火热的、只穿着极其暴露诱人的黑色蕾丝内衣和吊带袜的胴体,如同等待已久、终于看到猎物的母豹,带着一阵香风,猛地扑入了他的怀中!
付惠像是一只无尾熊,四肢并用,死死地缠绕在墨紫阎身上,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她仰起头,那张妖艳绝伦的脸上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浓得化不开的情欲,不由分说地,就开始疯狂地舔舐着墨紫阎的脸颊、脖颈,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膜拜她的神只,又像是最饥渴的野兽在确认自己的所有物。
墨紫阎被她的热情所包裹,脸上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带着愉悦和放松的笑容。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付惠那如同银色瀑布般的长发,动作带着主人对宠物的嘉许与怜爱。
“好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戏谑,“让你久等了,我亲爱的……小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