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苏雪棠脸上，将她的银发染上一层蓝调。锁屏界面显示凌晨2:17，而她的拇指仍机械地上下滑动，反复查看同一个数字——6342.5。这是她银行账户的全部余额。
下个月的房租3500，水电费预估200，学费虽然已交但画材费用...苏雪棠的指尖停在计算器App上，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奖学金和助学金的钱用得比她预计的快得多。
雪棠~还没睡吗？程筱筱的灵体从卧室门缝飘进来，像一缕蓝色的烟。
苏雪棠迅速锁屏，但程筱筱已经飘到她身后，半透明的脑袋从她肩膀上方探出（虽然穿了过去）。手机屏幕映出程筱筱狡黠的笑脸。
...偷看？苏雪棠冷声质问。
才没有程筱筱的灵体立刻飘到天花板附近，只是刚好路过
苏雪棠轻哼一声，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拉过被子躺下。程筱筱的灵体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飘荡，时不时偷瞄一眼装睡的苏雪棠。当确认苏雪棠呼吸变得均匀后，她悄悄飘到手机旁，用灵体共鸣轻轻触碰屏幕——锁屏界面再次亮起，显示出那个令人在意的数字。
程筱筱的灵体因思考而微微闪烁，像盏接触不良的灯。她飘到书桌前，半透明的手指轻轻拂过苏雪棠的素描本（虽然穿了过去）。这本厚重的册子平时总是被锁在抽屉里，今晚却意外地露出一角。
好奇心驱使下，程筱筱用灵体共鸣慢慢将素描本从抽屉缝隙中拖出。当封面翻开的那一刻，她的灵体因震惊而剧烈膨胀，差点照亮整个房间——
素描本里全是服装设计图！从复古旗袍到现代礼服，每一页都绘制着精美绝伦的时装，旁边密密麻麻标注着尺寸、面料建议甚至缝制技巧。有些设计融合了民国元素与现代剪裁，正是程筱筱生前最向往的那种服饰。
雪棠...程筱筱的灵体因惊叹而微微颤抖，原来你这么厉害...
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一张未完成的设计——以民国学生装为灵感改良的现代连衣裙，领口处还标注着盘扣需改良。程筱筱的灵体突然明亮起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中成形。
......
第二天清晨，苏雪棠被连续不断的手机提示音吵醒。她皱着眉摸到手机，解锁后瞬间清醒——通知栏显示她的社交账号有99+条消息。点开一看，最新发布的动态赫然是她素描本里的设计图，配文银发设计师的奇思妙想#时装设计#定制服装。
评论区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神仙设计！求联系方式！
第三张的旗袍改良版可以定制吗？预算5K起！
博主接毕业礼服设计吗？急！
苏雪棠的瞳孔收缩，银发几乎要竖起来：程！筱！筱！
衣柜门猛地一震，程筱筱的灵体从缝隙中飘出一点：早、早安啊雪棠~
你动了我的账号？苏雪棠的声音比冰窖还冷。
我只是...想帮忙...程筱筱的灵体缩成一团，雪棠的钱不是不够用了吗...
苏雪棠的手指攥紧了手机，指节发白。她点开私信列表，最上面一条是某影视公司的服装设计邀约，报价足够支付她三个月的生活费。冰蓝色的眼睛盯着那个数字看了许久，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出来。她最终说道，声音低沉。
程筱筱的灵体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完全飘出，像只做错事的猫。苏雪棠一把抓向她（当然穿了过去），冷着脸道：再乱动我东西，就烧了你最喜欢的民国杂志。
程筱筱的灵体因这威胁而闪烁了一下，但当她看到苏雪棠点开那条私信详细阅读时，立刻又明亮起来：雪棠要接吗？
...试试。苏雪棠简短回答，却掩饰不住眼中的一丝期待。
星尘站在鸟笼里，黑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这一幕，发出疑惑的声。苏雪棠轻轻摸了摸它的头：...
...今天不去学校。
......
下午，苏雪棠从画材店回来，手里多了几卷高级面料和一套专业绘图工具。程筱筱的灵体兴奋地在购物袋间穿梭，时不时用灵体共鸣掀起布料一角偷看。
雪棠买了蓝色丝绸！好漂亮~
...客户指定的。
这些珠片是做什么用的？
...闭嘴。
尽管嘴上嫌弃，苏雪棠还是将采购的东西整齐地摆放在书桌上，然后打开那封邀约邮件仔细阅读。这是一部民国背景网剧的服装设计需求，对方看中了她融合古典与现代的风格。
程筱筱的灵体飘到苏雪棠肩头，半透明的下巴（如果灵体也有下巴的话）搁在她肩膀上：这个我在行！我们那时候最时髦的就是...
...别打扰我。苏雪棠打断她，却并没有真的赶她走。
夜幕降临，台灯在墙面上投下两人重叠的影子——一个银发少女专注绘图，一个蓝色灵体在她周围飘荡，时不时指指点点。设计图上，一件改良旗袍渐渐成形，保留了传统立领和开衩，却在腰部加入了现代镂空设计。
盘扣要用琵琶扣！程筱筱的灵体因激动而闪烁，我们那时候最时髦的小姐都用这个！
...太老气。苏雪棠皱眉。
那...蝴蝶扣？
...勉强可以。
争论持续到凌晨两点，最终设计融合了苏雪棠的现代审美与程筱筱的古典建议。当苏雪棠将成品图发给客户后，不到五分钟就收到回复：完美！已付全款，请尽快打样！
苏雪棠盯着转账通知，久久没有说话。程筱筱的灵体飘到她面前，半透明的脸上带着期待：雪棠？
...谢谢。苏雪棠最终轻声说道，随即迅速补充，但别再擅自登录我的账号。
程筱筱的灵体因这难得的感谢而明亮得像个小太阳，在房间里快乐地转圈：雪棠的设计本来就很棒嘛！我只是...稍微推了一下~
苏雪棠轻哼一声，却掩饰不住嘴角的弧度。她打开抽屉，拿出一盒新买的檀香——程筱筱最喜欢的沉水香，比平时用的贵三倍。
...
...奖励。她简短地说，将檀香点燃。
淡青色的烟雾在房间里缭绕，程筱筱的灵体贪婪地吸收着香气，颜色变得更加鲜艳。她飘到苏雪棠身边，轻轻缠绕上她的手腕（虽然穿了过去）：下次可以试试设计学生装改良系列~我们那时候...
...睡觉。苏雪棠打断她，但语气比平时柔和得多。
台灯熄灭，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程筱筱的灵体在黑暗中柔和地闪烁着，像一盏小小的夜灯。苏雪棠背对着她躺下，却在程筱筱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摸了摸手机屏幕上那个让她安心的数字——不再是63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