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枣说的特别坦然,要是别的男人一定会觉得这个女人太过轻浮,可是白盛鑫却觉得她是个难得的坦率人。他大方的从兜里拿出了100块钱扔给了白枣:“买衣服去吧!多买几件。”
白盛鑫这个动作在白枣的眼里简直太帅了,要不是现在天都黑了,她肯定立刻冲向国营商店,把看中的那套衣服买下来。不,这么多钱,她要多买几套才行换着穿。
回去继续喝酒,大家都问白盛鑫干什么去了,白盛鑫只说碰到了个熟人聊了几句。谁都没有怀疑,只有白枣的表妹表情有些不自然,像是自己和白盛鑫偷情了一样。
等酒局散了白枣的表妹一回家,就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她心知两人是在自己屋里办的事,给她气的不行,把熟睡的表姐叫了起来。
白枣醒了,刚刚太累了她的衣服还没来的及穿呢!光溜溜的就躺在被窝了,一看表妹这副气鼓鼓的样子她有些不解:“回来了?你咋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白枣你是不是脑子坏掉啦!你想和别人睡觉那就去旅店睡!干嘛要跑到我屋子里乱来啊!这些被子、褥子可都是我的呀!你只是暂时借住在这里而已,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这让我还咋睡觉了?”表妹怒不可遏地吼道。
面对表妹的斥责,白枣心中不禁有些愧疚。毕竟在别人家还带男人过来做出这种事情,的确是自己不对。为了平息表妹的怒火,她只好极不情愿地伸手探进枕头底下摸索着什么东西。终于,她摸到了几张钞票——原本打算只取出其中一张十元钞递给表妹,但由于手滑,一下子将两张一并抽了出来。
眼看着多抽出的那张十元被表妹尽收眼底,白枣顿时傻了眼,困意全都没了。事已至此,她心知肚明再想要回多余的钱有些没诚意,毕竟自己还要在这住些日子。于是咬咬牙索性把二十块钱全都塞到了表妹手中,并低声下气地哄道:“好啦好啦,你就别生气了,算我错了总行了吧!这二十块钱你拿去,明天赶紧去买一套全新的被褥回来,你睡新的,这套就留给我用了。”
然而令白枣没想到的是,表妹接过钱后并没有立刻罢休,反而瞪大双眼紧盯着她质问道:“这……这钱到底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啊?难不成是白盛鑫偷偷给你的不成?”原来表妹心里很清楚,以目前表姐手头拮据的状况,根本不可能还有钱给自己。否则的话,那件她心仪已久的漂亮衣裳,早就买回来了。
白枣装睡困,含含糊糊的回答着,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白枣并没有去国营商店,而是去了镇上最大的服装店,这里的衣服太多,每一件都太好看了,看的她眼花缭乱的。她一口气买了3套衣服,稀罕的跟什么似的,表妹想穿一下试试,可是白枣却不答应,她把这些漂亮衣服看的比命根子都重要。
当天白枣就穿着新买的衣服到处乱晃,花枝招展的,白盛鑫看她那个样子心里也痒痒的,两人大白天就往旅店去了。可谁能想到这一路上全是熟人,没办法只能算了,两人各奔东西。晚上白盛鑫趁着甄玉睡着了又往白枣屋子去了,表妹也在家里,三人都有些尴尬。白枣拿出5点钱塞给表妹,让她出去待会,表妹拿着钱不情不愿的就走了。
等到二人结束后,白盛鑫再次掏出100块元递给白枣,她简直欣喜若狂!白盛鑫出手简直太阔绰了,让人意想不到,自己家男人结婚这么久以来也没给过自己这么多钱啊!她立刻盘算着明天要去服装店买些什么东西——香水,对就是香水那东西简直太好,一喷整个人都香喷喷的。
次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这天气好像也在述说白枣的好心情,她满心欢喜的带着表妹去了服装店。她不仅又挑选了2套漂亮衣,一瓶香水,还看中一双略带鞋跟的皮鞋。当她穿上那双精致的小皮鞋,步伐轻盈且身姿优雅,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哒,哒,哒声,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
一旁的表妹见了,打心底里特别羡慕,有那个女人不爱美呢?
然而,毕竟自己还没结婚,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每天都混在男人堆里看着挺不拘小节的,可她思想观念较为传统守旧,实在不敢像表姐这样。尽管她内心深处对表姐的行为很不屑也瞧不起她,但同时却又羡慕她。其实,早在很久以前,表妹就对白盛鑫怀有好感,只可惜她觉得自己长的不好看,配不上白盛鑫,始终也没表达过自己的真实想法。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正与白盛鑫偷情的表姐,表妹心头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有时候,她甚至会悄悄躲到窗边,偷看两人办那事,可每次心里都像有一团火一样,让人抓心挠肝的。她有几次都想把白盛鑫在外边偷吃的事情告诉甄玉,可是每次走到门口她又放弃了。
思来想去,表妹没去找甄玉,却去找了另外一个人表姐夫。
表姐夫是个实在人,憨厚老实又爱白枣,表妹没说太多,只是略微透露了一些两人可能有问题时,表姐夫就坐不住了,当天就把白枣接了回去。
白枣走之后白盛鑫晚上也来过几回,可都是失望而归了,表妹心里那个恨啊!她不恨别的而是恨自己没用。想上前去留人,可是又没有那个勇气,一次次的看着白盛鑫离开。
白盛鑫这些天来一直魂不守舍、恍恍惚惚的,仿佛丢了魂魄一般。自从白枣离开后,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了起来,打牌喝酒也都变得索然无味,他的心被白枣带走了。
今日清晨,白盛鑫早早的就醒了,最近没去喝酒打牌,睡的早起的也早了。可他依旧像往常一样赖在炕上,毫无生气地躺着,他满脑子都是白枣,完全不知道爹娘那边发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白盛鑫的爹娘如平常那般前往甄国梁现在住的地方找他讨债。这个老家伙简直就是个大奇葩,不仅铁石心肠,其脸皮厚的实程度堪比那高耸入云的城墙!
最近这些天,无论白家老两口如何软硬兼施向他要钱,他都一分不给,甚至连好话也不说一句了,还摆出一副无赖相,活脱脱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眼见这甄国梁有钱,每天又好吃好喝的,白盛鑫的爹怒不可遏,顺手抓起放在窗台边的空酒瓶便要朝甄国梁砸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白盛鑫他娘急忙伸手阻拦,并且劝道:“别冲动啊!孩子他爹,有话咱们好好商量嘛……”这种一唱一和的戏码对白家老两口来说早已轻车熟路。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甄国梁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稳稳当当地站在炕上,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挑衅似的将头往前探去,示意白盛鑫他爹尽管动手打人。
见白盛鑫他爹也不动手,甄国梁笑的特别得意,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得意忘形”现在这个时刻用这个成语恰到好处。甄国梁笑着笑着,脑袋翁的一下,接下来又是一阵的耳鸣,然后慢慢的失去了意识,他捂着头“扑通”通一声就倒在了炕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一开始白盛鑫他爹娘还以为甄国梁是吓唬他们的,看都没多看他一眼,他们殊不知甄国梁以前脑袋就受过伤。嘴弯眼斜的毛病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这几年虽然恢复了不少可是腿走路始终没有正常人那么利索。
两人等了很久也不见甄国梁站起来,这时白盛鑫他娘才上前查看,这一看还给她吓了一跳,甄国梁都翻白眼了。看来这次是真的,毕竟是一条命,老两口也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就将人连拖带拽的送去了镇上医院。可他们没进去医院里面,把人送到了门口老两口就跑了,他们觉得反正甄国梁是自己倒下的,跟他们也无关。生死有命,一切都看甄国梁的造化了。
镇上医院还算负责任,给甄国梁简单检查了一下,可这病不是检查就能好的,需要转到大医院在手术。趁着甄国梁清醒的时候,他们争分夺秒的询问他还有没有家人。甄国梁含含糊糊的说出了甄珠的名字,现在甄珠可是镇上的名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厂子就在医院后面,医院立刻派人去通知了甄珠。
甄珠正在厂里做样衣,今天是个好日子,晚上刘斌他们这些人就要回来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厂子里来了个小护士,还点名要找甄珠。
小护士是跑着过来的,话语特别着急,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的。甄珠一听是甄国梁有病了,二话不说就要赶过去凑热闹,两人刚出厂子门口,就有4辆中巴车堵住了她和小护士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