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楼的时候，白韫已经等在了餐桌旁。
看见他们，她下意识站起身朝白泽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经过早上的对峙，母子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了。
白泽看也没看她一眼，径自走到餐桌旁，为叶凌拉开了椅子，自己则在她旁边坐下。
白韫踌躇了片刻，最后把注意力放到了叶凌身上。
“零，”她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昨晚上休息得还好吗？”
“很好，谢谢阿姨关心。”叶凌笑着答道。
白泽在一旁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如果没有打扰的话。”
白韫的表情讪讪的，一时间有些尴尬。
叶凌略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主动说起了昨晚的事：“我听白泽说，昨晚上有人闯进了研究院？”
白韫对她感激地笑了下，说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听说是有人闯进去了，而且还杀了一个执法者。”
“执法者是什么？”叶凌问。
白韫耐心地解释：“执法者是联合政府直属机构，平常负责维护内城治安。”
“听起来挺厉害的……执法者里都是高阶觉醒者吗？”
“对，”白韫说，“执法者分为十二小队，每个小队有五人，最低是三级觉醒者。”
“那闯进研究院的人也挺厉害的，”叶凌说道，“能从那么多高阶觉醒者手里逃出来，还反杀了一个。”
白韫摇摇头：“昨晚事发突然，执法者全部赶到的时候，闯入者已经逃走了，只有第七小队的队长不幸罹难。”
叶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跑得快，不然真的撞上大部队就跑不掉了。
说话间，影和岩也从楼上下来了。
岩结结巴巴地向白韫问好，她笑着应了，目光却在影身上停留了片刻。
影若无其事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昨晚上闯入研究院的究竟有多少人？”叶凌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不是说溯能者可以查出现场留下的异能痕迹吗？应该可以推测出有多少人吧！”
白韫点点头：“第三小队的溯能者已经去过了，但研究院内的异能分布混乱，只能从外围下手。外围的话，有空间系异能，金属系异能，速度系异能，还有暗影系异能。”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暗影系？”影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聊天。
“在说昨晚上有人闯入研究院的事。”叶凌说。
早餐已经端了上来，样式丰盛到连她都忍不住惊讶。她夹了一块松饼，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么说闯入者应该有四人，胆子还真够大的。”
“据研究院内部的守卫说，他们只看到了一男一女。”白韫说，“但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并未露面——而且不是四个，应该是三个，死去的第七小队队长是空间系觉醒者。”
“没想到内城竟然也有这种法外狂徒。”叶凌叹道。
“别担心，”白泽忽然开口说道，“我们去的餐厅很安全。而且就算遇到麻烦，我也会保护你的。”
叶凌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笑得甜美一些：“那就靠你啦！”
白泽回以微笑，轻轻握了握她放在桌上的手。
“我已经让人清了场，你们尽管放心去就是。”白韫连忙说道。
白泽看向她的时候，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必了，”他冷冰冰地说，“我不习惯高调。”
白韫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求助般看向叶凌。
“闯入研究院的人还没抓到，阿姨也是担心我们的安全。”叶凌说道。
白泽冷笑：“是么？那接下来我们还会去逛街，是不是也要将街上的人全都清场？”
他说得十分不客气。
叶凌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你这是无理取闹！而且阿姨的担忧不无道理，我们还是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了吧，万一遇到那些坏人……”
“我说了会保护你。”白泽说。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凌说道，“我们难得来一次内城，能避开麻烦才好。你不是常和我提起你从前去的那家私人会所吗？能不能带我去那里？”
白泽的脸色缓和下来，他摸了摸叶凌的头发，声音里带着歉意：“那里是会员制的，我们恐怕不能……”
“是罗曼俱乐部吗？”白韫立刻说道。
她急于想和白泽缓和关系，当即说：“零想去那里？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通知！”
“真的？太好了！”叶凌高兴地说。
白泽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哼了一声，勉强接受了她的好意。
这让白韫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吃过了早餐，叶凌就兴冲冲地说要去城中逛逛。
“影，岩，你们来不来？”她挽着白泽的胳膊，回头问道。
“让他们随便去逛吧，”白泽说，“别打扰我们。”
影在白韫看不到的地方对他猛翻白眼，拉长了音调：“有人不想带着我们，我们还凑什么热闹？我跟岩一起。”
另一边李叔已经吩咐司机在外面等着了，几人同白韫道了别，一同上了车。
一上车叶凌就放开了挽着白泽的手：“计划还记得吗？”
影对她的动作颇为满意，得意地瞥了白泽一眼才说道：“放心吧，不会有问题。”
岩也跟着点头，经过昨天一晚，他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担忧地问叶凌：“我们这些都是小事，零，重要的是你的安危。上次我们见那女人的时候她就疯得很，你这次对上她，万一……”
叶凌笑笑：“放心。”
“就是，”影挑眉道，“真论起疯来，谁是零的对手？”
叶凌踢了他一脚。
“好了，”白泽说，“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如果哪一环出了问题，还是按照原本说定的——随时终止计划，自保为上。零。”他叫了一声，再次将胳膊伸了过来。
衬衫上的袖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了，在叶凌俯身给他扣上的时候，他冲着影挑了挑眉。
影微笑着再次对他竖起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