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
但是霓家一女，天家求。
本以为和端王府定亲一事，在端王回京后就会落定，板上钉钉。
未曾想如今又传出几位皇子求娶霓五小姐。
“六哥，此事究竟怎么回事？！”
凤息疾步来到六皇子府，直接找到凤肃质问。
凤肃皱眉思索今日早朝过后母妃的话，突然被他找上，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但还是有些不敢看他。
“传言都是假的对不对，你分明是替我去送庚帖，怎么会传……”
“这个是真的。”
沉默在书房里散开。
凤息不敢置信，气得拳头握紧，“六哥，你明明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她的。”
“那又如何。”凤肃下意识反驳，但是看到自己当作亲弟疼爱的八弟，又软了些语气，“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借口，你若是早有此意，为何不敢同我说！不过是你想跟我抢她的借口！”
凤息愤怒吼道。
他不知道是被最亲近的六哥伤害而愤怒，还是自己根本比不过他而感到恐慌。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此事不知为何被传出，对霓五小姐名声影响极大。”他面色凝重。
“谁干的？”
“暂时没查到。”
凤息震惊，竟然连六哥都查不到。
若是普通人家，多家男子求娶一家女儿倒也是常见，但是扯上皇家的话，此事就会变得十分棘手。
尤其是——
“父皇已经知道了，虽然还未找我们，但是母妃今早和我说，父皇很生气。”
“若是不解决好，怕是霓五小姐有大难。”
凤肃说完，少年也顾不上兴师问罪了，脸色凝重至极。
同一时刻。
端王府内。
端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眼神复杂：“你可知你究竟在做什么？”
“求父王成全。”
路泉趴在地上没动，声音铿锵有力。
端王常年在边疆领兵守卫，与端王妃关系冷淡，但是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很好的。
“罢了。”
“此事你自己做主就好，陛下那边，我会替你周旋。”
端王看着他，不由得想起从前的自己和霓夫人。
既然自己无法如愿，又何必为难小辈。
等路泉开心离开，他走到了暗格前打开。
里面放了一张圣旨和一根簪子。
他拿起那根簪子看了一会儿后小心放了回去，又将圣旨拿了出来。
……
“小姐，方小姐来了。”碧落走进来通报。
“小蝶！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娘绝对不会和外人私通的！”方舒心哭着握住霓蝶的手，说了最近的事情。
方夫人被人发现和外人私通，方尚书为了自己的名声，没有将事情闹大，但是十分愤怒要将人送到城外的尼姑庵里，永远都不准回来。
届时对外宣称是生病外出休养。
“我只是一个闺阁小姐，如何帮你？”霓蝶反问。
方舒心哭得哽咽，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你，你能的，我娘说，只要我来求你帮忙，你一定有办法的……”
少女脸上表情冷凝了些，看着好友甚至准备跪下来求自己时，连忙扶着她：“我实在不懂方夫人是什么意思，但是心心你先别急，我和方夫人见一面如何，届时她跟我说怎么帮她。”
方舒心见她确实也很疑惑，擦了擦眼角用力点头：“好，好！我娘三日后离开盛京，我明天安排你们见面。”
“明日陈家小姐举办一场赏花宴，贸然外出惹人怀疑，不如借此机会吧。”
“对，不能让人怀疑，还是小蝶考虑周到，我回去就跟娘说！”
方舒心松口气，离开霓府。
霓蝶看着她背影，无声说了句抱歉。
她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三封信封。
她拳头缓缓握紧，从另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段红绸，打开靠围墙那侧的窗户，将红布系在树梢上。
当夜。
凤修沐果然来了。
屋内昏黄灯光摇曳，他些许不安情绪在看到完好的她时，平复下来。
“姐姐是想我了吗？”他熟练走上前，从椅子后面抱住她。
她刚沐浴完，身上还有些水汽，他垂眸看着她手里的书，讲得是治理土地的方法。
他知晓她心中有大略，不似一般女子，他虽然前些日子对她转变态度很生气，但是此刻仿佛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喜欢权势。
“姐姐，等我登基我便学习邻国，让盛晖国即使女子也能在私塾学习，要让天下人都以姐姐为榜样。”他说着说着，被她身上的香气诱惑，情不自禁侧头一吻。
她听到他说出这番话，准备推他的手停在空中。
他没看到她的手，沉溺在她身上，亲吻一路向上，他手不老实往下。
“姐姐，我好想你……”
她冷声：“停下。”
他睁开眼眸，即使很想要，却十分听她话不再乱动了。
“明日我会去参加陈家小姐在晨曦山的赏花宴，你到时候也过去。”
“好。”他自然不会不同意，甚至十分开心，“很久没和姐姐出去玩了，此次赏花恰逢桃花盛开，刚好可以和姐姐单独相处。”
他憧憬着明日到来，甚至都安排好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届时带她过去。
第二日，碧落推开门准备叫醒自家小姐，结果就发现她已经起来，坐在梳妆台前。
“小姐何时醒的，怎么都不叫我一声，翠儿把水端进来。”最后一句她对着外面喊道。
霓蝶将刚刚拿到的药粉藏在袖子里，“我也是刚起来。”
碧落不疑有他，洗漱吃点东西后，就给她开始打扮。
“小姐，你是穿这套绿色的还是鹅黄色的？”
碧落指着前些日子送来的新衣裳，询问她。
结果她却指向了角落红裙。
“这套。”
“啊？”碧落看着那套，“这套……我怎么不记得小姐何时有的？”
她没多纠结怎么多出一套，也许是自己忘了。
连忙帮她换上去。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瞬间移不开眼。
好漂亮。
红而不艳，亮而不俗，配上小姐的绝世容貌，简直她一个丫鬟都要动凡心的程度啊！
可惜此次赏花宴是陈家兄妹举办，同样邀请了不少男子，所以小姐要戴面纱。
霓蝶看着戴上红纱的自己，总感觉少了什么。
“在我眉心画一株曼珠沙华吧。”
眉心画花？
这倒是没听过的妆面。
碧落不确定怎么画，霓蝶只好自己来。
红色的花瓣在眉心绽放，一旁的侍女都瞪大了眼睛——好美。
小姐平日都是不喜打扮的性子，未曾想今日如此郑重。
“好了，走吧。”
沾了红脂的狼毫放下，她起身离开前往赏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