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被秘密带回了“深潜者”的审讯室。为了避免消息走漏和“园丁”可能的干预，苏晚和陆沉渊亲自参与了审讯。
袭击者都是亡命之徒，嘴巴很硬。常规的审讯手段效果甚微。
陆沉渊脸色阴沉，父亲的警告、接连不断的袭击、以及苏晚身上越来越多的谜团，都让他心情沉重。
苏晚则显得更为冷静。她观察着那名被俘的小头目，他的眼神凶狠，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固执，不像是一般的雇佣兵。
“你们是‘蚀影’的人？”苏晚直接问道。
那小头目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狞笑道：“是又怎么样？莫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
确认了是“蚀影”所为，但并不意外。
“这次行动的目标是什么？杀了我，还是抓活的？”陆沉渊冷声问。
“哼，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苏晚走上前，没有用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看着我的眼睛。”
那小头目下意识地看向苏晚。她的眼眸深邃，仿佛两个漩涡，要将人的灵魂吸进去。这是极高超的心理暗示和催眠技巧的前兆。
“告诉我，你们接到的具体指令是什么？”苏晚的声音变得缓慢而富有韵律。
那小头目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挣扎和恍惚，但在苏晚强大的精神压迫下，还是断断续续地开口：“……指令……带回陆沉渊……尽可能活的……如果抵抗激烈……就地……清除……优先确保……他身上的……‘钥匙’信息……”
钥匙信息？是指“方舟”芯片，还是他父亲可能留下的其他东西？
“指令来源？是谁直接向你们下达的命令？”苏晚追问。
“……是……‘园丁’……”小头目眼神迷茫地说出了一个代号。
园丁！
果然是他！
苏晚和陆沉渊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园丁’是谁？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苏晚加紧追问，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小头目的挣扎更加剧烈，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不……不知道……从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通讯……都是单向……啊！”
他猛地发出一声惨叫，似乎触动了某种精神禁制，整个人剧烈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眼神迅速涣散，竟然……脑死亡了！
苏晚立刻后退一步，眉头紧锁。对方竟然在核心成员脑中设置了如此恶毒的精神枷锁！
线索再次中断。他们确认了“园丁”的存在和这次袭击的指令来源，却依旧不知道“园丁”究竟是谁。
“这个‘园丁’，隐藏得太深了。”陆沉渊声音沙哑，“他在暗，我们在明。”
苏晚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未必。他这次动手，虽然没能成功，但也暴露了一些东西。”
“第一，他很着急。可能是因为周维明取信失败，让他感到了威胁，所以想抢先控制住你，或者灭口。”
“第二，他调动了‘蚀影’的武装力量，说明他在组织内权限不低。”
“第三，他如此谨慎，连手下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说明他的真实身份……很可能出人意料，甚至是我们身边的人。”
“我们身边的人……”陆沉渊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中闪过几张熟悉的面孔，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会是秦昊吗？还是公司里的某位高管？或者是……更意想不到的人？
苏晚看着陆沉渊眼中闪过的痛苦和怀疑，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现在不是内耗的时候。信任我们确认可以信任的人。对于‘园丁’，我们只需要保持警惕，等待他再次露出马脚。”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而且，我们手里，还有一张他意想不到的牌——周维明，以及那封信。”
“园丁”以为信已经丢失或者被毁，但他绝对想不到，信的内容已经被苏晚获得。这就是他们在暗处的优势。
就在这时，秦昊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奇怪：
“老大，苏小姐，我们清理袭击现场时，在一个袭击者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密封在证物袋里的、很小巧的电子器件。
“这不是他们的通讯器，像是……某种外来的追踪器。”
苏晚和陆沉渊的目光同时一凝。
追踪器？是谁放在袭击者身上的？是敌是友？
迷雾，似乎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