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的手指插进门缝，几个女人都愣住了。
邱莹莹抽泣着问：“你……你要干什么？”
“别说话。”樊胜美拽了她一把，眼睛死死盯着林楚的背影。
林楚深吸一口气，十指扣进不到两厘米的缝隙。
他的肌肉绷紧，青筋在手臂上凸起。
低沉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
变形的电梯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一厘米。
两厘米。
五厘米。
门缝在一点点扩大。
“我的天……”樊胜美捂住嘴，整个人都傻了。
关雎尔扶着电梯壁，睁大了眼睛。
那双总是温柔平静的眼睛里，此刻全是震惊。
甘敬靠在角落，看着男人紧绷的后背，心跳得厉害。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林楚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觉得他只是个有点钱的商人。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十厘米。
十五厘米。
电梯门被硬生生拉开了三十厘米的缝隙。
林楚松开手，甩了甩发麻的手指。
“可以出去了。”他转过身，衬衫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
邱莹莹第一个冲过去，钻出门缝。
樊胜美扶着关雎尔跟上。
“小心台阶。”林楚提醒了一句。
电梯卡在19楼和20楼中间，门外是20楼的走廊。
从门缝到地面有半米的高度差。
樊胜美踩着电梯门框跳了出去，转身扶关雎尔。
关雎尔站在门边，有些犹豫。
“别怕。”林楚走过来，伸出手。“我拉你。”
关雎尔愣了一下，脸刷地红了。
她咬着唇，把手递过去。
林楚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
关雎尔整个人飞了出去，稳稳落在樊胜美身边。
她低着头，耳根都红透了。
“谢……谢谢……”
“不客气。”林楚转身看向安迪。“你能走吗？”
安迪靠在电梯壁上，脸色惨白。
她试着站起来，腿软得厉害，刚迈出一步就往前栽。
林楚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安迪整个人僵住了。
“我自己……”她声音很小。
“别动。”林楚抱着她走到门边，稳稳跳了出去。
落地后，他才松开手。
安迪站在原地，垂着眼睛不说话。
最后是甘敬。
林楚伸手把她拉了出来，顺势搂进怀里。
“吓到了？”
甘敬摇摇头。“有你在，我不怕。”
林楚笑了笑，没说话。
外面的消防队刚到，看到几个人都安全出来，松了一口气。
物业经理跑过来，满头大汗。
“实在对不起！电梯刚检修过，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那你们好好查查。”樊胜美冷着脸。“要是查出什么问题，我们几个一起去投诉你们。”
物业经理连连点头。“一定一定！这是我们的责任！今天的惊吓，我们会赔偿的！”
“赔偿就算了。”林楚打断他。“把电梯修好就行。”
他看了一眼手表。“我先送她们回去。”
说完拉着甘敬往楼上走。
安迪跟在后面，脚步有些不稳。
樊胜美扶着关雎尔，邱莹莹抱着零食袋。
三个人面面相觑。
“刚才……他是怎么做到的？”邱莹莹小声问。
“不知道……”关雎尔也有些懵。
樊胜美皱着眉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这男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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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林楚拿出钥匙，打开2205的门。
“先进来坐一会儿。”他对安迪说。
安迪摇摇头。“我没事了，谢谢你。”
她转身走向2202。
拿钥匙的时候，手还在抖。
钥匙掉在地上。
林楚走过去，捡起来递给她。
“还是进来坐一会儿吧。”他的语气很平静。“你现在这个状态，一个人待着不好。”
安迪咬着唇，没说话。
她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甘敬，倒杯水。”林楚扶着安迪的肩膀，往屋里走。
甘敬立刻去厨房。
安迪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握着膝盖。
林楚在她对面坐下。
“幽闭恐惧症？”他问。
安迪点点头。
“多久了？”
“很久了。”安迪声音很轻。“从小时候开始。”
林楚没再问。
他从茶几上拿起一本杂志，翻了几页。
“你英语说得很好。”安迪突然开口。
“在美国待了几年。”林楚头也不抬。
“是吗……”安迪顿了顿。“刚才在电梯里，谢谢你。”
“小事。”
甘敬端着水杯过来。
安迪接过杯子，喝了几口。
脸色总算好了一些。
“你是做什么的？”她问林楚。
“做生意。”林楚翻了一页杂志。“你呢？”
“cFo。”安迪放下杯子。“刚从纽约回来。”
林楚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
“谭宗明的公司？”
安迪愣住了。
“你怎么……”
“猜的。”林楚合上杂志。“纽约回来，做cFo，住得起欢乐颂，年纪又这么年轻，除了谭宗明，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安迪盯着他看了几秒。
“你很聪明。”
“还行。”林楚站起来。“好点了？”
安迪点点头。
“那就回去休息吧。”林楚走到门口，打开门。“有事敲门。”
安迪站起来，走到门口。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林楚。
“你叫什么名字？”
“林楚。”
“我记住了。”安迪说完走了出去。
门关上。
甘敬靠在林楚身上。
“你真厉害。”她仰着头看他。“电梯门那么重，你居然能徒手拉开。”
“还好。”林楚搂着她的腰。“就是费了点力气。”
“那你手疼不疼？”甘敬拉起他的手，仔细检查。
手掌有些红，但没什么大碍。
“不疼。”林楚捏了捏她的脸。“别担心。”
甘敬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
“林楚。”
“嗯？”
“今天要不是你，我们可能真的……”
“没有如果。”林楚打断她。“你不会有事的。”
甘敬抬起头，踮起脚尖。
她吻上了林楚的唇。
很轻，很小心。
林楚愣了一下，随即搂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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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2202。
安迪坐在床边，拿起手机。
通讯录里，谭宗明的名字亮着。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
“安迪？”谭宗明的声音传来。“到上海了？”
“嗯。”安迪的声音有些疲惫。“刚遇到点事。”
“什么事？”
“电梯故障，困了半个多小时。”安迪闭上眼睛。“发病了。”
谭宗明沉默了几秒。
“严重吗？”
“还好。”安迪顿了顿。“有人帮了我。”
“谁？”
“一个邻居。”安迪想起林楚拉开电梯门的场景。“挺特别的一个人。”
谭宗明笑了。
“能让你说特别，看来不简单。”
“确实不简单。”安迪睁开眼睛。“他认识你。”
“认识我？”谭宗明语气里带着好奇。“叫什么名字？”
“林楚。”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林楚……”谭宗明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怎么了？”
“没什么。”谭宗明回过神。“我找人查一下。”
“不用了。”安迪躺在床上。“我累了，先挂了。”
“好。”谭宗明顿了顿。“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电话挂断。
安迪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
林楚插进门缝的手指。
林楚紧绷的后背。
林楚抱起她时的温度。
她突然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
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