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边风云变色，牧阳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一股爽意！
不过爽归爽，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千钧山主虽然安排叶青翎跟着自己，却也不是让他随时跟着。牧阳此时还需要提升自己的念力修为，两人的修行轨迹暂时还没有交集。
千钧山主有句话说得很对，不要浪费武院的资源，这十万武道值又够牧阳挥霍好一阵子了。
空明山下，牧阳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司觉。
这小子，在武院之中简直就跟采花蜜蜂似的，身边随时都跟着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弟子。
牧阳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司大公子，看起来你在这武院之中，日子也过得很潇洒。”
“牧公子，你不在破军山待着，来我空明山干什么？”司觉也不惯着他，你阴阳我，我就阴阳你，不过他也好奇，牧阳来空明山做什么。
一番斗嘴之后，牧阳讲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去明心境修炼一番。”
听到这个答案，司觉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道：“这还真是巧了，也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想进明心境。”
牧阳盯着司觉，他记得明心境是空明山的专门打造用来提升念师修为的秘境，但却不是时时都能开放，人人都能使用的。
凡武院弟子，要入明心境，除了固定的开放时间之外，都需要缴纳一百武道值，才能使用一次，而一次也只有半个时辰。
但怎么听司觉的意思，今天来了很多人？
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么多人都想进明心境？”
司觉双手叉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给兄弟解释道：“你来得还真是巧合，就在刚刚，楚昭昭、墨雨薇，以及姜家神女姜璃月都来了。”
“而现在，你这个新生第一也到了，你说这事难道不是巧合吗？”
巧合不巧合的，牧阳不是很清楚，但这三个名字放在一起，在任何时候都足以让武院掀起一阵波澜了。
这三位女子，任何一个都不简单。
其中两个先天武体，另外一个在武院大考的时候，就直接跨入了一品念师境界，还和自己交过手。
不过有一点他没想明白，他问司觉道：“这楚昭昭和墨雨薇我能理解，可这姜家神女不是修武道的吗？她怎么也来了？”
司觉心中腹诽，呸！你不也是一武夫吗？不也来了空明山想要借用明心境，人姜家神女怎么就不能来了。他道：“姜家神女来此，是为了等一个人出关。”
牧阳看得出来，司觉虽然语气平淡，但一提到那个人，他的眼神中就有那么一丝奇怪的情绪。
再三确认之后，他明白了，那是恨意。
于是贱兮兮的问道：“谁呀！”
“他........”司觉正准备回答，便听见空明山上传来阵阵道钟的声音，悠远绵长，摄人心魄。
此时，已经有不少俊男少女成群结队地向空明山主峰顶跑去。
他们要么御空而行，要么脚下御物，一道道流光在牧阳头顶划过。
他听得清楚，他们还在大声讨论：“九歌师兄出关了，我们赶紧过去，晚了就赶不上了！”
“九歌师兄上一次出关的时候，就已经是四品五段念师了，这一次，一定踏足五品了！”
男弟子们想见这位九歌师兄，是因为崇拜，而大多数女弟子，就是崇拜加花痴了。
他们道：“就是就是，九歌师兄人长得帅，修为也高，天资还好，真不知道谁才是他的真命天女。”
牧阳看着半死不活的司觉，已经十分努力地憋笑了。
但是看到司觉那副样子，就知道他此刻的心里一定是快要爆炸了。他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司觉有气无力道：“祁国三皇子，祁九歌，几乎是内定的太子。六年前加入武院，念力天资绝顶，可能成为武院外门最年轻的五品念师，未来至少是七品，被空明山众多年轻弟子奉为天生神明，修道楷模！”
“那姜家神女？”牧阳问道，因为就算祁九歌天资再高，但姜家神女似乎也没必要来这等他吧。
司觉解释道：“姜家神女觉醒之后，祁国老祖便带着祁九歌上门提亲，双方素来交好，所以就为两人订下婚约，严格来说，姜家神女现在就是祁九歌的未婚妻。”
牧阳都有些不忍心打击兄弟了，但还是说了句：“那可真是郎才女貌哦！”
“牧阳！”司觉忍不了了，暴喝一声：“我们绝交！”
一道道剑光拔地而起，司觉御剑而去，许是心神不稳，御剑的时候都有些摇摆不定，差点摔下来。
牧阳赶紧展开追风翼，跟了上去，两人一路上拉拉扯扯，好不容易到达明心境之外。
却发现这里已经被堵了个水泄不通，今日是明心境开启的日子，人本来就多。再加上还有祁九歌这样的天才弟子出关，自然会有更多的人前来。
而牧阳此时也才算看见这所谓明心境的全貌，一面高约十米的环形水晶打造的巨大宝镜，水晶体内部流转着液态月华，镜缘暗金色符文如活蛇游走，细看竟是无数细小剑痕拼成的古篆。
随着水晶镜面的波纹不断震动着向外围扩散，裂纹蔓延的瞬间，整座明心境的月华突然凝成实体。那些液态光晕化作冰晶碎屑，在裂缝边缘聚成星环状的旋涡。
当众人定睛看去，一袭青衫跨过水晶镜面，众人这才听到玻璃碎裂的轻吟。
那人行走于高空之上犹如闲庭信步一般，一步落，便有一朵冰晶雪莲凭空化生。
他踩着雪莲而来，垂落的衣袖拂过之处，隐约有天地元气的浮动。
难怪司觉心情不怎么好呢？
那青年生得一双令满室寒光失色的冰霜眼睛，眼角眼尾曳开的画着一根根银灰色的羽毛的眸光流转间仿若冰晶碎裂。再加上飘飘然若谪仙一般的长发，发丝间浮动着细雪般的碎芒。
眉心一点冰纹闪烁不定，姣好的面容甚至不输女子。
再看看司觉，牧阳顿时理解了他的心情，只好安慰道：“兄弟，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长得好看，招女孩子喜欢。”
“你滚！”司觉气呼呼的，那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更远处的祁九歌，恨不得用眼睛把对方杀死。
“见过九歌师兄，师兄修为大成，可喜可贺！”众弟子纷纷道贺，可谓是山呼万岁一般，这在武院之中倒也正常。
“九歌！”人群之中，一道温柔清亮的声音传来，人们循声望去，想看看声音的主人。
毕竟在这种场合，能够直呼祁九歌的人可并不多，这还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就更加让人好奇了。
祁九歌眼眸含星辰，嘴角挂着一抹十分温柔的笑，他自然也看到了那位身着琉璃仙舞裙的少女。于是一步踏入，便从明心境下来到了那道身影旁边。
姜璃月也是很少出现在众弟子面前，当她的手被祁九歌抓住的时候，不知道羡煞多少痴男怨女。然而两人浑然不觉，姜璃月乖巧地投入祁九歌的怀抱，后者含情脉脉道：“璃月，让你久等了。”
“无妨，只要能等到你，多久我都愿意！”
九歌师兄配姜家神女，简直是天作之合，不会有任何人不服气。
牧阳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场景，便拉着司觉来到了另外一边。
“借过，借过！”由于人太多，牧阳只得一边挤，一边请人让路。
“不好意思啊，麻烦让一下！”牧阳声音喊得可能有点大了，也吸引了一部分弟子的目光。甚至还有人面露不快，认为牧阳破坏这气氛。
这时便有弟子开口道：“我说你懂不懂规矩，没看见九歌师兄还在这里吗？你急什么？”
牧阳转头看向那人，这不巧了吗？这几个人牧阳还恰好认识，不正是在武院大考之中，被牧阳教训过的林九江、池云二人，当然，还有敖轻舟。
“哟呵，这不是武院新生第一，牧阳，牧师兄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林九江也在见到牧阳的那一刻瞬间反应过来，一声哟呵，刹那间便吸引了更多的人。
池云也道：“牧阳，你来此作甚？”
牧阳根本懒得搭理他们，于是打算从侧面绕开，进入明心境。
便道：“不好意思，让一下！”
“就不，这里可不是破军山，你还是不要太放肆！”
“没错，今日是九歌师兄出关之日，我们众师兄弟前来，也是为了瞻仰师兄的风采，你现在打扰了兄弟们的雅兴，你说你是不是应该道歉呐！”
两人一副不服打我的表情，一步一步地向牧阳靠近。见两人如此紧逼，牧阳脸色一冷，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林九江说道：“我记得当初在大考的时候，你的精神念力就已经超过了我们所有人，怎么到现在还是一品念师，可真是浪费呀！”
一旁的司觉早就看不下去了，他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又被这几个烦人的东西拦住去路。便一步踏出，手中折扇唰的一声释放出九柄飞剑，护持在二人左右。
在看到司觉亮出飞剑的那一刻，池云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将敖轻舟和林九江二人护至身前。当初这三人的天赋都差不多，成绩也是最好的，后来齐齐入了空明山。
最初的摩擦，导致三人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司觉这边亮出飞剑了，林九江身边也有飞刀环绕，敖轻舟出身东海敖家，家族的控水之术是看家本领，进入空明山之后，更是学会了更为高深的念术，如今已经能凝水为兵。
此时他的周围不仅悬浮着众多蓝色水光凝聚的兵刃，还有一头虎鲨虚影护在他身后。
眼见这边已经剑拔弩张，周围的弟子纷纷退开，好似期盼着双方爆发大战。
而这也是因为在另外一边还有几名四星弟子正在和祁九歌攀谈，有这几位在场，也就轮不到他们去劝架。
明心境外是一片开阔的广场，所以此刻正在一旁交流修行心得的祁九歌等人也注意到这一幕。祁九歌并不是认识牧阳，但以他的目力，看到了司觉的身影。
身为姜家族人，祁九歌不仅和姜璃月有姻亲关系，与姜桓楚同样是老熟人，此次他出关，姜桓楚也来了。当然，他来不仅仅是为了迎接祁九歌出关，同时也是陪伴墨雨薇去明心境修炼。
而在他们身边还有另外一座琉璃亭，那身着紫色星华裙的绝美身影也注意到了广场发生的事情，此刻正优哉游哉地看热闹。
口中呢喃道：“没想到他也来了，不过看起来有点不省心的样子，走到哪，都会惹麻烦。”
这位少女，是同样准备借明心境修炼的楚昭昭。
只是此刻的她，也不打算去掺和这件事，而是在静静等待明心境的开启。
.........
祁九歌细长的眉毛之下，是一双任何女子看了都会迷失的眼睛。那双眼冷若冰霜，却又绚丽无比，他看向周围的师兄弟，问道：“诸位可知，那个少年是谁？”
姜桓楚同样投去好奇的目光，他自然知道，祁九歌指的是谁。
当看到牧阳的身影之后，眸色中瞬间闪过一丝不快，但很快又隐藏了下去。他介绍道：“九歌有所不知，这少年近来可是风头无两，便是与璃月妹妹比起来，也是丝毫不差！”
“哦？”祁九歌来了兴趣，他倒是很想了解一下，是什么样的人，居然可以和姜璃月这等先天武体比肩。“姜兄可否细说！”
姜桓楚就是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因为这里是空明山，是祁九歌的主场。
他装出一副很欣赏对方的样子，说道：“他名牧阳，是今年武院大考的新生第一，天资奇高，一身战力惊人，便是一些三品武修，也不是他的对手。
前几天，更是在万仞山论战台当中逼迫云象武会解散。”
听到如此事迹的祁九歌更是想要弄清楚，这背后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因为仅从姜桓楚这几句话，他能够得到的判断是，牧阳，应该是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而且行事作风很强势。
“姜兄，这又是怎么回事，牧阳凭什么要迫使云象武会解散？”
姜桓楚抓住机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完整地叙述了一遍，包括云象武会和牧阳之间是如何产生过节的。这其中也少不了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反正在姜桓楚这里，牧阳被塑造成了一个不敬师兄，肆意妄为的狂徒。
他看见祁九歌已经变了脸色，便知道自己这一套已经起作用了。祁九歌冷冷道：“我不过是闭关半年之久，没想到武院就出了这样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今还敢到我空明山来撒野，简直目中无人。”
姜璃月看了一眼自己的族兄，明白对方这是在挑拨离间。便提醒道：“九歌，他现在是玄风先生的弟子，你不要冲动！”
祁九歌是个聪明人，他如何能不知道姜桓楚的心思，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牧阳的态度，尤其是对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子弟的态度。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姜桓楚提到牧阳的念力天赋也很高，被空明山的观澜先生看重。
对姜璃月的提醒，祁九歌也不会放在心上。
新生第一又如何，玄风先生的亲传又如何，这里是空明山，是他的主场，就绝不会让一个外山弟子在此处放肆。武院有武院的规矩，而他们这些弟子之间，也有自己的规矩。
轻轻拍了拍姜璃月的小手，道：“我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我们也去。”
姜桓楚拉着墨雨薇的手，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