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安静得能听见风声。
悍马车停在十字路口中央，像一块黑色的礁石。
二十台“蜂群”无人机，安静地悬停在车顶的“次声波共鸣器”周围，组成一个沉默的防御矩阵。
远处的居民楼里，一扇扇窗户后面，晃动着人影。
有人举着手机，对着这辆车，对着天空。
韩琳放下了手里的通讯器，她看着车窗外恢复平静的世界，又转头看向旁边的莫盖。
这个男人，刚刚单枪匹马，用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拯救了一座两千万人口的城市。
此刻，他却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肩扛将星的军官，带着几个参谋，快步跑了过来。
正是临时指挥部的总指挥，李将军。
他跑到悍马车旁，却没有立刻敲窗，只是站在那里，整理了一下自己满是褶皱的军装。
他身后，几个士兵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空箱子，看着那些悬停的“蜂群”，不敢靠近。
莫盖睁开了眼睛。
他降下车窗。
“莫……莫先生。”
李将军的称呼，变了。
他脸上是一种混合着敬畏、激动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辛苦了！我代表羊城两千万市民，代表南部战区，向您……”
“打住。”
莫盖抬手，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事情办完了？”
李将军愣了一下，马上立正回答：“报告！城区的威胁已全部清除！只有少数居民，因为过度恐慌，没有开窗……”
莫盖直接了当地说，“还有事？”
李将军被噎了一下，赶紧指了指那二十台“蜂群”。
“这些……这些神兵……我们该如何回收？”
莫盖看都没看那些无人机。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扔给旁边的韩琳。
“控制协议和基础指令都在里面。”
“这玩意儿，”他指了指车顶那个黑色的共鸣器，“还有天上那些小飞机，都留给你们了。”
“怎么用，你们自己研究。”
说完，他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李将军急了，一步上前。
“莫先生！您要去哪？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最高规格的招待……”
“回家。”
莫盖吐出两个字。
“睡觉。”
李将军和身后的一众军官，全僵在了原地。
韩琳从车上下来，拉住了莫盖。
“等等。”
莫盖转头看着她，眉头皱了起来。
“又怎么了？”
“我送你。”韩琳说。
莫盖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眼前，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蓝色光幕展开了。
【S级支线任务：都市净化，已完成】
【任务评价：完美】
【正在结算奖励……】
【奖励算力：500点】
光幕上，那个刺眼的红色负数，瞬间跳动。
【当前可用算力：-355点】
【当前可用算力：145点】
一瞬间，那种盘踞在大脑深处的，被抽空的剧痛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盈的、掌控一切的力量感。
莫盖面无表情地关掉了光幕。
他把那个几十斤重的帆布包，单手甩到肩上，走向韩琳开过来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
李将军看着他的背影，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敢再上前。
只是和韩琳说了句。
“韩上校！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莫先生！”
……
黑色轿车行驶在路上。
车里很安静。
莫盖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
韩琳握着方向盘，终于开口。
“谢谢。”
“不用。”莫盖头也没回。
韩琳沉默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英雄”该有的样子。
“明天一早。”韩琳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发紧。
“京城，有个会。”
莫盖终于转过头，看着她。
“没兴趣。”
“不是普通的复盘会。”韩琳的语速很快，“总参、国安、还有几个不对外公开的部门，都会参加。”
“议题只有一个。”
“神盾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