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紧了,根本干不完啊!”
“就是,厂长你不能这样安排,这简直是要我们的命!”
“大家听好,这个任务确实很艰巨,但只要大家加班加点赶工,厂里一定会支付额外的加班费,绝不会让大家白辛苦。”
一听说有加班费,工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刘海中与易中海却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与此同时,陆振华找到了张总和王总暂住的小旅馆。
“找谁?”
“昨晚送来的那两个喝醉的人。”
“一早就退房走了。”
听了服务员的话,陆振华更加确信,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对方这次来,就是要让轧钢厂陷入困境,背后肯定有人想借机吞掉厂子。
“陆哥哥……”
刚走出旅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竟是丁秋楠。
“是你?”陆振华站在旅馆门口,有些意外地看着走近的丁秋楠。
“陆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丁秋楠眼中带着疑惑,纤细的手指指向他身后的旅馆。
她的表情显然有些误会,以为陆振华一大早出现在这种地方不太寻常。
“丁医生,这么早啊。”陆振华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
“陆哥哥,我要去上班了。对了,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去前面那家饭店吃饭。”
丁秋楠笑容明媚,阳光下显得格外青春。
“前面?哪一家?”
“京华饭店,听说那里的川菜很好吃,想去尝尝。”她略带羞涩地说。
听到自家饭店的名字,陆振华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想:要是单独和她吃饭,被娄晓娥或秦淮茹看见,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误会。
“陆哥哥,怎么了?没时间吗?”
见陆振华神情平淡,丁秋楠以为他另有安排。
“要是你没空,那就改天吧,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准备往医院方向去。
“再见!”陆振华简单道别,随即快步赶回轧钢厂。
车间里,工人们个个情绪低落。
一见陆振华回来,大家立刻围了上来。
“振华,厂长说的是真的吗?”
“振华,这根本不合理啊!”
“一个月怎么可能完成?你得帮大家想想办法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陆振华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口道:“各位工友,实在抱歉,厂里签的合同确实是这样,这段时间只能辛苦大家了。”
“什么?这根本不可能完成!”
“对,我们不干,这任务太重了!”
车间里顿时响起一片反对声,几乎将陆振华淹没。
“大家听我说,我明白这很难,但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陆振华努力安抚着众人的情绪。
“振华,我们信你,你说怎么办?要是真按厂长说的那样,我们绝不答应。”
“这不明摆着开玩笑吗?咱们算什么呀。”
陆振华一脸无奈。
“大家别急,我再去和厂长商量商量。”
工友们围着陆振华你一言我一语,一旁的刘海中与易中海却只是冷眼旁观,没插话。
“老易,我看这回振华要栽跟头了。”刘海中嘬了口茶缸里的水。
“不好说,振华一向点子多,说不定能想出办法。”
“都这局面了,你还信他有招?”刘海中压根不信。
“那就看他怎么跟厂长谈吧。”
“反正我和咱们车间的人一个态度,这活儿根本没法接。”刘海中撂下茶缸,悠闲地踱回工位。
“厂长,这事怎么处理?总不能硬逼着工人没日没夜加班吧。”
办公室里,厂长听着陆振华的话,愁眉不展。
“振华,这不是你提的吗?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找张总和王总,那两位谈合作的人。”
“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
“您不是有电话吗?”
陆振华一步不让。
“振华,合同已经签了,剩下的事只能我们自己扛。打碎的牙往肚里咽,跟人家有什么关系?”
厂长满脸懊悔,语气沉重。
“那就只剩一个办法:我们单方面终止合同。”
“什么?”厂长猛地站起,一脸震惊。
“振华,单方面毁约是要赔钱的!”
“没错,可总比继续干下去损失小吧?”
“你之前不是说‘做多少交多少’吗?”厂长紧抓着陆振华之前的话不放。
“厂长您想想,如果对方以数量不足为由扣款,我们不仅白费料,还得赔钱,这笔账您算过吗?”
“但你说过……”
“我是说过。可现在工人不愿意干,您能怎么办?”陆振华声音扬了起来。
厂长一时语塞。
“那你说,赔偿怎么谈?”
“谈!只有见面才能谈出结果!”陆振华语气平静,却让厂长心头一紧。
现在人都联系不上,怎么谈?
再说,这是厂里违约,就算见面我们也理亏。
厂长用力揉着发胀的额头,无计可施。
“振华,我当厂长这么多年,头一回遇到这种事,真把我难住了。”
“这能怪谁?合同条款没细看,交货时间压得这么紧,明显是故意的。您作为厂长,这是失职。”
陆振华一句句说得厂长脸色发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三十万,我上哪儿弄三十万?把我卖了也不值啊。”
厂长跌坐回椅子,面如死灰。
“打电话吧。”
“什么?”
“赶紧打电话,不联系的话我们上哪儿找人?”陆振华语气强硬地命令着。
厂长无可奈何,颤抖着手拿起电话,连拨号都显得有气无力。
看到厂长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陆振华一把夺过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嘟嘟声响了几下,陆振华本以为不会有人接听。
正要挂断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哪位?”
“请问是张总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回答道:“我是王总,你哪里?”
“你好,这里是红星轧钢厂。”
陆振华保持着先礼后兵的态度。
“哦哈哈,是轧钢厂啊,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不是该见一面?”陆振华毫不客气地说道。
电话里再次陷入沉默,仔细听还能察觉到对方似乎在窃窃私语。
片刻之后,电话那头的王总低声问道:“见面?有什么事?”
“王总,是关于合同的事情。”
“合同?合同不是已经签好了吗?还有什么可谈的。”
“呵呵,王总,一个月要这么大数量的零件,我有点怀疑你们那边能不能消化得了。”
陆振华故意刺激对方。
对方却沉着冷静地回答:“我听出来了,你是那位副主任吧?我们就按合同办事,只要按时交货,尾款我们绝不会拖欠。”
尾款?!
陆振华愣住了。
什么时候给过钱?厂长怎么从来没提过这件事。
“冒昧问一句,你们付了多少首付款?”
“嗯?你作为副主任不知道吗?我们先付了五万块。”
王总一字一顿地说道。
陆振华握着电话,质问的目光直直落在厂长脸上。
厂长则是一脸忧愁,眼神闪烁,显然有所隐瞒。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陆振华意味深长地看着厂长。
“怎么说?”
“对方说已经预付了我们五万,有这回事?”
面对陆振华的质问,厂长无奈地点了点头。
“钱呢?”
“钱...钱我存起来了。”厂长结结巴巴地回答,陆振华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我再问一遍,钱呢?”
在陆振华的逼问下,厂长只好实话实说:“振华,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把钱用在自己身上了,我也是有苦衷啊。”
“什么?你敢挪用公款?”陆振华想过很多可能,却万万没想到厂长竟敢挪用公款。
这可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
“你到底干什么了?现在时间紧迫,我不希望你再对我撒谎。”陆振华义正词严地说道。
“我...我买了东西。”厂长的声音变得细若蚊吟,唯唯诺诺地说出了钱的去向。
“买东西?买什么东西要花五万?”
陆振华步步紧逼,想知道厂长为何如此大胆挪用公款。
“是...是古玩。”
陆振华彻底无语。
居然还有心思搞这些,古玩可不是稳赚的买卖,看来厂长的胆子真是不小。
陆振华感到十分头疼,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厂长竟会涉足古玩这个行当。
街上到处都是假货,哪有几件真品。
没有足够的鉴别能力,肯定会上当受骗。
事已至此,再生气也只能认了。
“没钱怎么买材料?那笔钱还能追回来吗?”
厂长怯懦地摇了摇头。
陆振华更加无奈。
“我看你这厂长是当到头了。”陆振华扔下这句话,起身就要走。
厂长赶紧叫住他,“振华振华……你先别急着走。”
“还有什么事?”
“这事你能不能帮我瞒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想办法补上的。”
“五万块,你拿什么补?”
“我把家当全卖了,卖了来补。”厂长语气里带着恳求,希望陆振华能替他保密。
陆振华只能无奈地摇头,没再说什么。
红星轧钢厂本来经营得红红火火,却摊上这样的厂长,简直是往倒闭的路上走。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陆振华一路都在琢磨解决办法,虽然自己有能力,但不能直接出面。
这件事还得找个人在中间周旋才行。
陆振华打开自己的储备空间,上面显示的数字金额庞大,足够买下整个轧钢厂。
现在饭店已经走上正轨,不用他再操心,如果能接手轧钢厂,稍作改革,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院里。
刘海中一见陆振华回来,立刻凑上前陪笑,“振华啊,那批活儿上面领导到底怎么说的?”
“贰大爷,现在这情况我也不好说啊。”
“别啊,咱们都是一个院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刘海中目的明确,就想知道那批活儿会不会黄。
要是黄了,他虽然没什么损失,但也赚不到更多钱。
他表面上反对,心里其实还是想接这批活儿,只是自己力量有限,只好观望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