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中枢通往科研区的金属通道内，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的空间中回响。
陈默带领着队伍全速前进，每个人的呼吸都因为长时间奔跑而粗重。防护服内的冷却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试图驱散高强度运动产生的热量。左肩的伤口在治疗药剂的作用下已经止血，但每一次挥臂动作都会带来撕裂般的疼痛——这是身体在警告他，伤势并未完全愈合。
“城主，前方五百米有岔路。”小刀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来。能源中枢一战让他们的外部通讯设备全部报废，现在只能依靠防护服内置的短距通讯——范围不超过三百米。
陈默看向全息地图。那是陈雨从数据板上下载的都市部分结构图，覆盖范围只有他们经过区域的40%，很多地方都是空白。
“哪条路通往中央控制塔？”
“两条都标注为‘科研区走廊’，但左边这条有‘高权限限制’标志，右边的是‘物资运输通道’。”小刀汇报，“从地图标记看，运输通道更绕，但可能防卫更少。”
“走右边。”陈默做出选择。时间紧迫，他们不能在高权限区域浪费时间和战力。
队伍转向右侧通道。这里的空间比主通道狭窄，高度只有三米，宽度勉强够四人并行。墙壁上不再是光滑的金属板，而是布满了管道和线缆，像是都市的“血管系统”。
行进了约两百米后，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机械运转声。
“隐蔽！”
所有人迅速贴墙隐蔽。陈默激活空间感知能力，视野穿透墙壁，看到了声音的来源——前方三百米处，一个十字路口中央，停着一辆银白色的无人运输车。车体长约八米，扁平设计，底部是反重力悬浮装置，离地二十厘米漂浮着。
车体周围，四台“哨兵-III型”机械守卫正在执行某种维护任务。它们用精密的机械臂打开运输车的外壳，更换内部的一个能量模块。
“四台哨兵，无威胁。”王鹏举起狙击步枪，“我可以在一分钟内解决。”
“等等。”陈雨按住他的枪口，“看运输车的标识——那是通往‘能源核心维护区’的专用车。如果我们能控制它，也许能利用它的权限进入一些普通通道进不去的区域。”
陈默心念一动：“有把握在不惊动警报的情况下拿下吗？”
“需要同时瘫痪四台哨兵的通讯模块和运动系统。”陈雨快速计算，“它们的控制节点在颈部后侧，直径三厘米的圆形面板。如果能精准命中那里，可以暂时瘫痪它们十到十五秒，足够我入侵运输车的控制系统。”
“小刀，你的小队能做到吗？”
小刀仔细观察：“距离三百米，目标移动中，且互相有视野覆盖...需要四名狙击手同时开火，误差不能超过零点一秒。”
他看向身后的三名侦察兵：“加上我，四个人。但我们的狙击枪都是标准型号，在这个距离上，要考虑能量衰减和空气扰动...”
“枪给我。”陈默伸出手。
小刀愣了一下，还是把狙击步枪递了过去。这是一把从地龙帮缴获的“猎鹰”型反器材狙击步枪，经过改造后使用特制的灵能穿甲弹，在五百米内精度极高。
陈默接过枪，没有瞄准，而是闭上眼睛。
空间感知能力全开。在他的“视野”中，三百米外的四台哨兵变成了由能量流动和机械结构组成的透明模型。它们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处传感器、每一个控制节点都清晰可见。
他调动手臂肌肉，枪口微微移动。不是用眼睛瞄准，而是用空间感知直接“锁定”目标。
“你们三个，锁定自己的目标。”陈默说，“听我指令，同时开火。”
小刀和另外两名侦察兵立刻举枪瞄准。几秒后，小刀报告：“锁定目标A。”“锁定b。”“锁定c。”
“开枪。”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几乎完全重叠！三百米外，四台哨兵颈后的控制面板同时炸裂！电火花四溅，它们的动作瞬间僵住，眼中的红光快速闪烁，然后黯淡下去。
“成功了！”陈雨立刻冲向运输车，“给我三十秒！”
她将数据板连接到运输车的外接接口，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快敲击。数据板的屏幕上，代码如瀑布般滚动，代表着权限破解的过程。
25秒后，运输车的控制系统发出一声轻响，外壳上的指示灯从红色转为绿色。
“搞定了！”陈雨擦去额头的汗，“我给自己设定了‘临时维护员’权限，有效期两小时。这期间，运输车会识别我们为授权人员，相关的自动防卫系统应该不会攻击我们。”
“上车！”陈默下令。
十二人迅速登上运输车。车内部空间比想象中宽敞，除了驾驶舱，还有一个能容纳二十人的货舱。货舱里整齐堆放着一些银白色的金属箱，箱体表面有“能量核心·备用”的字样。
“这些是...”王鹏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拳头大小的蓝色晶体，散发着柔和的能量波动。
【物品：稳定型灵能核心（微型）】
【等级：b+】
【效果：可作为中小型设备的能源，持续输出功率100kw，寿命约小时。】
【系统回收价：8000鬼币\/个】
箱子里有十二个这样的核心。光是这一箱，就价值九万六千鬼币！
“全部带走。”陈默毫不犹豫，“这种高纯度能源核心，我们自己的技术还造不出来。”
众人迅速行动，将货舱里的八箱能量核心全部转移到自己的储物空间里——多亏了陈默之前花大价钱购买的空间戒指和扩容背包，否则还真装不下。
运输车启动，沿着预设路线自动行驶。车厢内，陈雨继续操作数据板，试图获取更多信息。
“这辆车的最终目的地是‘中央能源核心维护区’，距离我们约五公里。按照目前速度，十二分钟后到达。”她说，“但维护区肯定有更高级别的守卫，我们不可能硬闯。我看看能不能修改目的地...”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有了！运输系统的调度协议里有一条‘紧急故障绕行’规则——如果检测到前方路径有能量异常或结构损坏，车辆会自动选择备用路线。而备用路线中...有一条经过‘中央控制塔外围走廊’！”
“能做到吗？”
“需要制造一个‘故障’信号。”陈雨思考着，“最简单的办法是...破坏前方某个关键节点的能量供应。但这样做可能会触发警报。”
“如果只是短时间中断呢？”陈默问，“比如，三秒钟。”
“三秒的话，系统只会判定为临时波动，不会触发高级警报。但我们需要精准控制中断的位置和时间——必须在车辆抵达节点前一刻中断，车辆检测到故障选择绕行，然后立刻恢复，这样系统就来不及详细检查。”
“交给我。”陈默说。
他再次激活空间感知，意识顺着运输车前方的通道延伸。五百米、一千米、一千五百米...在约两公里处，他“看到”了一个能量分配节点——那是一处墙壁内的复杂设备，无数能量管道在那里交汇、分流。
“找到节点了。”陈默睁开眼睛，“陈雨，告诉我车辆到达节点前的精确距离。”
“当前车速每小时三十公里，也就是每秒8.33米。距离节点...1950米，234秒后到达。”
“234秒，三分五十四秒。”陈默计算着，“小刀，给我一个精确的计时器。”
小刀调出防护服内置的秒表功能，投影在陈默面前。
运输车在通道中平稳行驶。车厢内一片寂静，只有能量核心运转的微弱嗡鸣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操作必须完美，任何失误都可能导致他们暴露在都市的全面防卫系统下。
时间一秒秒流逝。
200秒...150秒...100秒...
陈默闭上眼睛，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那个遥远的能量节点上。空间法则的力量开始凝聚，不是用于攻击或防御，而是进行一种更精密的操作——空间干涉。
他要在节点内部制造一个微小的空间褶皱，这个褶皱会短暂地阻断能量流动，但不会损坏设备本身。就像用手指轻轻按住水管，水流中断，但水管不会破裂。
50秒...30秒...10秒...
“五、四、三、二、一...现在！”
陈默右手虚握，仿佛抓住了什么无形的东西，然后轻轻一捏。
两公里外的能量节点内部，空间结构发生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扭曲。原本平稳流动的能量流瞬间中断，就像拔掉了插头。
运输车的控制系统立刻检测到异常：
【警告：前方d-7能量节点信号中断】
【路径可行性：否】
【启动备用路线计算...】
【计算完成：选择绕行路线Gamma-3，预计增加行程时间8分24秒】
【路线变更确认】
车辆减速，在一个岔路口转向，驶入了一条更宽阔的通道。
而就在车辆转向完成的瞬间，陈默松开了“手”。能量节点的空间褶皱消失，能量流恢复，系统检测到信号恢复，将刚才的中断记录为“临时波动·已解决”。
整个过程，从中断到恢复，刚好三秒。
“成功了！”陈雨看着控制屏幕，“我们现在前往Gamma-3路线，这条路线会经过中央控制塔的外围区域，距离塔楼入口只有不到一公里！”
车厢里响起压抑的欢呼声。虽然只是阶段性胜利，但在这个步步杀机的失落都市里，每一次成功的计划都弥足珍贵。
运输车继续行驶。Gamma-3路线明显比之前的通道更“高级”，墙壁材质从普通合金变成了某种复合纳米材料，表面光滑如镜，还能看到细微的能量纹路。通道顶部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悬浮的光球，提供照明的同时也在扫描经过的一切。
“这些是高级监控节点。”陈雨紧张地说，“我们的伪装权限可能瞒不过它们...等等，运输车的身份识别码被自动发送了，监控节点没有反应——它们把我们也识别为授权单位了！”
好险。如果刚才选择硬闯，光是这些监控节点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五分钟后，通道前方出现了变化——不再是单调的直线，而是开始向上螺旋攀升。运输车沿着螺旋坡道上升，透过侧面的观察窗，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在快速变化。
他们正在离开地下通道网络，进入都市的地表部分。
“我们快到控制塔区域了。”陈雨看着地图，“按照这个高度，再有三十秒就会抵达‘天穹广场’，那是中央控制塔前的主广场，面积...我的天，直径两公里！”
三十秒后，运输车驶出通道，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大多层空间。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广场的边缘，脚下是一条环绕广场的空中走廊，走廊外侧是透明材质，可以俯瞰下方的景象。而“下方”，是一个深达数百米的巨型天井，天井底部隐约能看到精密的设备群和流淌的能量河流。
广场本身悬浮在空中，由十二根直径超过五十米的能量柱支撑，能量柱从底部延伸到看不见的穹顶，表面流淌着彩虹般的光晕。广场地面铺着银白色的金属板，板面上有规律地镶嵌着发光的蓝色线条，这些线条组成了复杂的几何图案，像是某种庞大的阵法。
而在广场中央，矗立着他们此行的目标——中央控制塔“天穹之眼”。
那是一座高度至少有一千米的锥形塔楼，底部直径超过三百米，向上逐渐收束，顶端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结构，球体表面完全透明，可以看到内部精密到令人目眩的设备阵列。塔身表面覆盖着流动的能量纹路，那些纹路以某种玄奥的规律不断变化，每一次变化都会引起周围空间能量的轻微波动。
“这...这已经超出了建筑的范畴。”陈雨喃喃道，“这根本就是一个活着的能量生命体，或者...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超级计算机。”
运输车在广场边缘的一个停靠点自动停下。车门滑开，冰冷的空气涌入车厢——不是温度低，而是空气中弥漫着高浓度灵能带来的“冷感”。
“下车，保持队形。”陈默率先走出车厢。
踏上广场地面的瞬间，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不是重力变化，而是某种...场域效应。整个广场都被一个强大的能量场覆盖，这个能量场在压制一切非授权的能力使用。
他尝试调动空间法则，发现异常困难，就像在粘稠的胶水中游泳。
“城主，我的灵能感应被压制了90%。”一名队员报告。
“我也是，异能几乎无法使用。”
“通讯范围缩小到五十米...”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这个广场的能量场不仅压制他们的能力，还在持续扫描每一个进入者的身份和状态。
“继续前进，目标控制塔入口。”陈默强迫自己冷静，“陈雨，数据板还能用吗？”
“能用，但很多功能受限。”陈雨看着屏幕，“我正在尝试连接广场的公共网络...连接成功！获取到基本信息：广场名‘天穹广场’，中央控制塔开放时间为...每天标准时间0800-2000，现在是...等等，都市内部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3点47分，控制塔处于封闭状态！”
“封闭？能强行打开吗？”
“不行，控制塔的防护等级是SSS级，没有‘管理者权限’或‘紧急状态授权’，任何强行进入的尝试都会触发最高级别防卫——那可不是清道夫那种级别了，而是整个都市防卫系统的全面激活。”
就在这时，广场另一端突然亮起刺目的光芒。
不是一盏灯，而是成百上千的悬浮光球同时点亮，将那片区域照得如同白昼。光芒中，可以看到一支队伍正在快速移动——银白色的制服，精良的装备，以及...熟悉的飞行器。
“方舟计划的人！”小刀压低声音，“至少二十人，他们好像...在撤离？”
确实，那支队伍不是在探索，而是在撤退。他们分成三个小组，交替掩护，向着广场另一端的出口通道狂奔。队伍中有人受伤，被同伴搀扶着，还有人背着一个巨大的银色箱子，箱体表面有能量泄露的迹象。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身后，追着什么东西。
不是机械守卫，也不是能量构造体，而是...一片“黑暗”。
字面意义上的黑暗。那片区域的光线被完全吞噬，只能隐约看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分裂、重组。黑暗所过之处，广场的地面金属板被腐蚀、融化，留下冒着黑烟的坑洞。
“那是什么鬼东西...”王鹏的声音都变了调。
陈默的空间感知能力勉强穿透能量场的压制，试图探查那片黑暗的本质。然后，他“看”到了。
那不是物质，也不是能量，而是某种...规则层面的异常。那片区域的物理常数被扭曲了，光速降低到几乎为零，电磁相互作用被抑制，强核力失衡...简单说，那里的一切“规则”都在崩坏。
“是‘处刑者’吗？”陈雨颤抖着问。
“不知道，但绝对不是我们能对抗的东西。”陈默果断下令，“隐蔽！不要被他们发现，更不要被那片黑暗注意到！”
队伍迅速躲到运输车后面，收敛所有能量波动，尽可能降低存在感。
广场另一端，方舟计划的队伍已经接近出口通道。但就在这时，那片黑暗突然加速扩张！
如同泼洒的墨汁，黑暗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瞬间吞没了队伍末尾的三名队员。没有惨叫，没有挣扎，三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暗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启动Emp！最大功率！”队伍中有人大喊。
几台设备被激活，释放出肉眼可见的电磁脉冲波。脉冲波撞上黑暗，就像石子投入深潭，只激起微不足道的涟漪，然后就被彻底吞噬。
“没用！规则崩坏场免疫常规能量攻击！”
“用空间稳定锚！”
一个队员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银色的装置，用力砸在地上。装置激活，释放出一个淡蓝色的球形力场，力场范围内的空间暂时稳定下来，黑暗的蔓延速度明显减缓。
“趁现在！快走！”
剩余的十七人拼尽全力冲进出口通道。最后一人进入后，通道的防护门迅速闭合，将黑暗挡在外面。
但那片黑暗并没有停止。它失去了追赶的目标，开始无序地扩张、收缩、变形，像是有生命的粘稠液体，在广场上缓缓流淌。
更糟糕的是，它移动的方向...正是陈默他们所在的位置。
“该死...”陈默咬牙，“准备撤退，回运输车！”
“城主，运输车的控制系统被能量场压制，启动需要至少一分钟预热！”陈雨焦急地说。
一分钟？黑暗蔓延过来最多只要二十秒！
怎么办？硬闯？以那片黑暗展现出的恐怖威力，他们进去就是送死。留在原地？等死。
就在这绝境时刻，陈雨突然看向数据板：“等等...我收到一条自动广播信息！来自中央控制塔系统！”
她快速解读：“‘检测到规则崩坏异常体，编号Rb-07，威胁等级SS。自动防卫协议已激活，但能量不足，无法启动‘秩序重构场’。现向所有具备‘访客’及以上权限的单位发布紧急任务：向控制塔输送应急能源，任务完成后可获得‘临时管理者权限（24小时）’及对应奖励。’”
“输送能源？怎么输送？”
“信息附件里有坐标！”陈雨调出地图，“广场上有十二个‘应急能源接口’，分布在支撑柱的基座位置。我们需要找到最近的那个，然后...把我们刚才得到的能量核心插进去。”
她看向那些银色箱子：“每个接口需要至少一个b级以上的稳定能源核心。我们有八个箱子，每个箱子里十二个核心...够了！”
“最近的接口在哪里？”
“十点钟方向，距离...三百米！”
三百米。如果在平时，这点距离全速奔跑只要三十秒。但现在，广场的能量场压制了他们的身体能力，而且那片黑暗就在前进路径上。
“黑暗的移动速度是多少？”陈默问。
陈雨测算了一下：“平均每秒两米，但会不定期爆发性加速。如果我们直线冲过去，有很大概率在半路被追上。”
“那就不能直线。”陈默看向周围，“王鹏，小刀，你们带人吸引黑暗的注意，把它引开。不需要太久，给我争取三十秒时间。”
“城主，那太危险了！”王鹏反对。
“这是唯一的方法。”陈默不容置疑，“陈雨，把能量核心给我。你们其他人，准备随时接应。”
他从陈雨那里接过一个装着能量核心的箱子，背在背上。然后深吸一口气，空间法则全力运转，对抗着广场能量场的压制。
“行动！”
王鹏和小刀带着六名队员向另一个方向冲出，同时开火射击。子弹和能量束打在黑暗边缘，虽然无法造成伤害，但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
黑暗蠕动了一下，然后分裂出一小部分，向着王鹏他们追去。主体部分虽然还在向这边移动，但速度明显慢了。
就是现在！
陈默冲了出去。他没有直线奔跑，而是以之字形路线前进，同时激活了“幽冥鬼步”。虽然被压制，但依然让他的速度提升了一倍。
一百米...两百米...两百五十米...
能量接口就在眼前！那是一个镶嵌在支撑柱基座上的银色面板，面板中央有一个标准尺寸的插槽。
但就在陈默距离接口还有二十米时，那片黑暗的主体突然加速！
它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更重要的目标，放弃了追逐王鹏他们，转而以恐怖的速度扑向陈默！
十米...五米...
陈默甚至能闻到黑暗散发出的那种“非存在”的气息——不是臭味，而是一种更本质的“缺失感”，仿佛那片区域连“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在崩解。
来不及了！
他咬牙，将箱子用力向前扔出，同时自己向侧面扑倒。
箱子在空中划过弧线，精准地落向接口位置。但黑暗的速度更快，一道黑暗触须已经延伸出来，即将吞没箱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陈默眼中暗金色光芒暴涨！他动用全部的空间法则之力，在箱子下方制造了一个微小的空间折叠！
箱子穿过折叠空间，凭空消失了零点一秒，然后出现在接口正前方半米处——刚好躲过了黑暗触须！
啪嗒。
箱子稳稳落在接口旁。
陈默顾不上查看，连滚带爬地冲向接口，抓起一个能量核心，对准插槽狠狠插了进去！
嗡——
整个广场震动了一下。
十二根支撑柱同时亮起，能量纹路从基座开始向上蔓延，如同被点亮的电路板。广场中央的控制塔顶端的球形结构，开始缓慢旋转，内部设备逐一点亮。
一个宏大的机械音响彻整个空间：
【应急能源接入确认】
【能源核心等级：b+】
【输出功率：达标】
【秩序重构场：启动中...】
【预计启动时间：15秒】
那片黑暗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开始疯狂地挣扎、扩张，试图在秩序场完全启动前吞噬一切。
但它已经没有机会了。
第十四秒，控制塔顶端射出一道柔和的白色光柱，光柱在空中扩散，形成一个笼罩整个广场的半球形力场。
第十五秒，力场完全成型。
白色光芒扫过，那片黑暗如同遇到阳光的积雪，迅速消融、蒸发，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崩坏的规则被强行“修正”，一切恢复原样。
广场恢复了平静。
机械音再次响起：
【规则崩坏异常体Rb-07：已净化】
【任务完成者：访客权限单位（基因匹配度21.7%）】
【奖励发放：临时管理者权限（24小时），已激活】
【附加奖励：数据库访问权限（临时）、都市防卫系统控制权（部分）、应急能源核心x3（S级）】
三个拳头大小的金色晶体从控制塔方向飞来，悬浮在陈默面前。晶体内部流淌着液态的光，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在扭曲。
【物品：永恒能源核心（S级·微型）】
【效果：可作为大型设施或S级装备的永久能源，输出功率1000kw，理论寿命无限。】
【系统回收价：500，000鬼币\/个】
三个，就是一百五十万鬼币。
但陈默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看向控制塔，那座之前封闭的宏伟建筑，此刻正缓缓打开底部的大门。
门内，是通往未知的通道，也是通往这座城市所有秘密的入口。
而他，现在有了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去揭开那些秘密。
“所有人，集合！”陈默捡起地上的能量核心箱子，“我们进塔。”
队伍重新集结。虽然每个人都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但眼神中却燃烧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但也获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机会——探索这座失落科技都市最核心的区域。
陈默走在最前面，踏入了中央控制塔的大门。
门后，是一个完全由光构成的世界。
没有墙壁，没有地板，只有无尽的白色光芒和悬浮在空中的全息界面。数以万计的数据流在空中流淌，每一道都代表着这座都市的一部分信息。
而在所有界面的中央，悬浮着一个...人影。
一个由纯粹光芒构成的女性形象，她闭着眼睛，像是在沉睡。
当陈默踏入这个空间时，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中，流淌着亿万年的数据，和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
“第七代的后裔啊...”她的声音直接响起在每个人的意识中，“你们终于来了。”
“比预计的，晚了一万两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