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坏了。
正在发动最强大脑...
“良爷...你快把我放下来!”
满穗靠近良耳边急切地说着,事发突然,连她有些乱了阵脚。
鬼知道和人在外约会,这么快就被人抓到,赶紧想一想该怎么搪塞过去。
简单直接,叫纪萱暂时走开?
简直是不打自招,变相告诉人家这里面有秘密。
这房间也非常狭小,让良找个地方躲起来也不成。
说到躲起来...
满穗的余光瞥向这用纸糊上的窗户。
诶!
我有个好点子。
委屈良爷一下,让他化身蜘蛛侠,在窗外找个落脚点躲着,能站就站,不能站着就用手扒。
屋里头的满穗把窗户一关,反正窗户被纸糊住,里面和外面啥也看不到。
理论可行,但也只能存在理论上。
太危险了吧,要是纪萱非要和满穗在这屋子里闲聊,亦或是她要用到说着试衣间迟迟不走,你不炸了。
“小崽子,要不我直接跳下去?”
良俯下身子,压低声线,手指指向窗外。
这里不高,窗外的地面是石砖也认了,摔下去也就腿疼一阵子。
“唉!良爷先等会!我看看能不能想点别的方法...”
满穗急忙劝住蠢蠢欲动想要翻墙撤离的良。
实在不行招了吧,地下恋情被发现丢脸几天而已,摔断腿真的得不偿失。
咚——
“诶?里面没人吗?”
没人理会门外的纪萱,她再次敲了敲门,声音加重了些。
“良爷!你把这窗户给打开,我告诉你一会咋办...”
满穗跟良简单交代了一句,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听见纪萱第一次喊话。
“嗯?萱姐姐我在呢,你啥时候来的?”
“就刚刚啊,真是的,叫你两回了才肯理我,你是在里头换衣服吗?”
“没啊。”
在试衣间里不换衣服还能是干啥。
“呃...那你现在在里面干啥...?”
“嘻嘻,你猜猜看!”
“不要,我直接推门进来看。”
吱呀——
“啊?”
纪萱推开木门,惊讶于里面除了满穗,还站着这么大一个良。
他站在满穗身侧,两个人围着桌子不知道在做啥。
什么情况...
“良爷也在啊?”
这个奇怪的站位让纪萱一时间想不出来俩人到底在屋里做啥坏事。
我将放弃学业放弃工作终生研究这俩人在做啥。
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满穗回过头,向纪萱展示着她换下来的旧衣服。
“良爷非说我这衣服穿久了有点泛黄,萱姐姐你来评评理!”
“还好吧,虽然脏了点,但我没看出来发黄。”
纪萱稍微看了两眼,如实评价道,所以说他们说在屋里头琢磨衣服?
“就是啊,良爷你眼睛坏掉了吧!”
满穗生气的跺了跺脚,扭头和良对视着,仿佛良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她努力演戏的样子着实好笑。
不行,不能笑场。
“话说,你们为什么要在这研究衣服...”
“萱姐姐没感觉楼下暗摸摸的,什么都看不清吗?”
可恶啊,所有线索都在暗示着什么,偏偏缺少一个确凿的证据。
这种感觉,正如你闯入兄弟家,发现兄弟躺此时正躺在床上。
他紧闭双眼,肩膀有节奏的上下耸动,被子随着他的动作支起一个帐篷。
“唉我草了,不是,兄弟你干嘛呢?!”
一个合格的机长总能随时起飞,航班不会取消,只会延期。
走过去,强势的拉开被子,他手中却握着一把吉他的救赎感。
哦哦,搞半天他是在练习吉他啊,如果那天我也有一个吉他就好了。
“那为啥不去衣铺外面?”
“换好衣服再下楼多麻烦。”
满穗表现的相当自然,找不出啥破绽。
“是这样吗,好吧...”
糊弄过去了,尽管理由有点儿牵强,听起来很怪。
满穗松了一口气,看见纪萱的手上捧着二三件衣物。
“萱姐姐要用这间屋子换衣服吗?那我们下楼去别的地方走走。”
说完,带着那件旧衣服刚踏出门口半步,立马被纪萱拦下。
“诶,先别走!穗儿妹妹,快教我两招。”
“什么...”
“给我支个招,待会儿我换好衣服出去,该和兴爷说些啥...”
原来是恋爱脑犯了。
不用管她,这个时候她的智商无限接近于零。
传授完技巧,满穗和良回到了一楼。
最先见到石兴,他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摆着雷霆坐姿,掏出那对在算命摊买的,饶有兴致地打量,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何为张力?
这个人绝对知道些什么,抬起眼朝着良打量个不停,慢慢开口。
“良...”
故意说的慢,吓死一个喜欢谈恋爱还躲着谈的牢良。
“你,有些不对劲啊。”
逗我雷霆呢,牢兴在讲什么。
良穗俩人明明在众人面前很收敛,藏了很多...
呃...说实话,好像也没咋藏,看不出这俩人私底下关系不一般的,朵拉问捣蛋鬼在哪儿的时候是真的找不出来。
良和满穗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谁知石兴话语急转直下。
“新衣服不错,不是你自己挑的吧?”
“啊?这你是咋看出来的?”
“凭我的直觉,五年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衣服都是随便挑的,今天打扮的比以前强,不像你。”
面前俩人的表现让石兴很是满意,绝对被他方才那两句话吓到了。
私下去和良聊聊,他们藏着掖着总得有理由,其他小羊还在,当众拆穿他们不好。
换个话题。
“对了,良,御寒的被子你买了吗?”
“还没。”
闻言,石兴只是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继续闷头研究手上的符纸。
这小玩意是有什么秘密不成?
据说这是诸葛亮送给张飞的神奇小玩具。
它的用法是随身携带、贴于门头或焚化兑水喝下去。
啥玩意,张飞仗也不打了,天天就躲在军营里研究这些玩具。
只是虚惊一场,满穗去陪琼华挑衣服,良去挑选被套。
没过多久,纪萱一蹦一跳地下了楼。
“兴爷!我这身衣服咋样?”
她身着一身白色长衫,衣身点缀了少许蓝色,云纹,下身是对应的马面裙。
举起手转了两圈,展示自己精挑细选的穿搭。
“得夸我,不许说难看,不好看,丑啥的!”
这个白色的小陀螺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石兴把那符纸折好收入口袋,早在刚才就想了好几套对策,还想玩过他?
“哎呀,你再多转两圈,后面的细节有些没看清。”
“啊,行...”
想都没想,纪萱乖顺的重复了几遍转圈的动作。
不出意外,转来转去把自己脑袋转晕了,突然间捂住脑袋停在原地。
又在让人家演啥子。
谁说是演出来的。
“你这身衣服真的是...还想我夸你呢,你可把我害惨了。”
“我又做错啥了...胡说八道,换个衣服咋会害到兴爷。”
这和满穗教的不一样。
废话,满穗精通如何拿捏一个木头,小技巧不一定适用于石兴这样子精明的。
“你打扮那么好看做啥,害得我心思全在你身上了。”
石兴绕到纪萱身后,从背后摸着她的脸庞,贴在她耳边小声说话,叫人家全身如同触电一样缩在一块。
“兴爷别这样子说我啊!能不能正常些...”
“那个,我们还是聊聊别的事吧...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凭我的自觉来说,不便宜...”
“没事,只要你喜欢就好,喜欢就买。”
...
“啊哈...”
石兴打着哈欠,走出那间光线昏暗的衣铺,外头的天色又沉了几分。
风不再是凉,而是带着一种寒意,卷过空荡的街道,吹起街道上的几片落叶。
满穗下意识地裹紧了新买的红色夹袄,朝良身边靠了靠。
马车再次驶动,街道两旁门户紧闭,偶尔有行人也是缩着脖子匆匆而过。
“这汾州,怎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连个开门做生意的客栈都难找。”
沿着街巷走到头,最终寻到一处亮着灯光的客栈。
“到了到了,嘶...吗的,开个车把我手吹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