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规则组的余波
社区广场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午后的风卷着热浪，把规则组散布的谣言吹得满城都是。“发光土豆是变异品种，沾了会染怪病”“那片菜园的土被污染了，长出来的东西不能吃”——消息像带了毒的藤蔓，顺着街头巷尾的闲聊、紧闭的窗缝往里钻，连平时最信任林夏的老街坊，看菜园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犹豫。
林夏抱着个刚摘下的土豆站在广场中央时，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比预想中更多。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有摇着蒲扇的老人，还有几个穿着规则组制服的人混在人群里，眼神阴沉沉的，像在等她出丑。
“大家信我一句话，”林夏的声音清亮，盖过了嗡嗡的议论声，“这土豆不是什么变异品种，就是咱们自己种的。昨天刚从土里刨出来的，我先尝。”她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把小刀，在土豆皮上划了圈，金黄的果肉带着湿润的光泽露出来，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泥土。
她没削皮，直接咬了一大口，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让人群安静了一瞬。“甜丝丝的，带着土腥味，跟小时候在老家吃的一模一样。”林夏嚼着，把手里的土豆递向最近的老人，“张奶奶，您尝尝？”
张奶奶颤巍巍地接过去，咬了一小口，眼睛亮了：“咦，真是土豆味儿！跟我年轻时候种的一个样！”
规则组的人立刻在人群里喊：“老人家不懂科学！表面看着正常，里面说不定有病菌！”
“是不是病菌，切开看看就知道。”张医生不知什么时候搬来张桌子，手里拿着解剖刀，“我在医院做过化验，这土豆的淀粉含量、微量元素都比普通土豆高，纯属优质品种。”他接过林夏递来的另一个土豆，稳稳地切成片——果肉细腻，没有丝毫发黑或斑点，阳光照在上面，像镀了层蜜色的光。
“这要是变异，那我倒希望多来点这样的‘变异’！”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引来一片哄笑。
林夏趁机把带来的一筐土豆都倒在桌上，个个圆滚滚的，带着新鲜的泥土：“大家都可以尝尝，随便拿，就当是咱们社区的福利。规则组说这是‘变异污染物’，可咱们祖祖辈辈种庄稼，好赖还分得清——能填饱肚子、带着土香的，就是好东西。”
孩子们早等不及了，冲上来每人抢了个小土豆，有的直接啃，有的学着林夏的样子用小刀划开，嘴里叽叽喳喳地喊：“甜的！比菜市场买的好吃！”
刚才还在犹豫的人们也围上来，你一个我一个地拿，很快就把筐子清空了。有个穿规则组制服的人想挤进来阻止，被张奶奶用拐棍拦住了：“年轻人，别没事找事！我们吃了几十年土豆，还能被几句话骗了？”
“就是，”旁边的大叔啃着土豆，含糊不清地说，“上次规则组说自来水不能喝，结果他们自己天天接；这次说土豆不能吃，我看是怕咱们自己种得好，断了他们的财路吧！”
这话像点着了引线，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可不是嘛，他们卖的高价营养液，还不如咱们自己种的土豆顶饱！”“之前说不让私自种菜，现在又来造谣，安的什么心？”
规则组的人眼看场面失控，灰溜溜地想走，被林夏叫住了：“等等。”她拿起张医生写的化验报告，扬了扬，“这是医院的正规检测结果，上面写着‘营养丰富、适合食用’。你们要是还觉得有问题，欢迎拿着样本去任何机构复检——但在结果出来前，别再散布谣言了，伤了邻里的信任，可不是小事。”
那人脸涨得通红，抢过报告胡乱看了两眼，嘟囔着“我们只是按规定通知”，就匆匆跑了。
人群渐渐散去，有人临走时还回头说：“林夏丫头，明天我也想种点，能给我留几颗种子不？”
“当然能，”林夏笑着点头，“明天来菜园取，咱们一起种，人多力量大，看谁种的土豆长得圆！”
张医生在旁边贴告示，毛笔字写得龙飞凤舞：“亲眼见，亲口尝，胜过千条数据——菜园开放领种，欢迎街坊邻里共种‘放心菜’。”风吹过纸页，把字迹衬得格外精神。
傍晚收拾东西时，小陈抱着个最大的土豆跑过来，兴奋地说：“林夏姐，刚才规则组的人偷偷来捡大家扔的土豆皮，是不是想拿去化验？”
林夏看着夕阳把云层染成金红色，轻声说：“随他们去。真金不怕火炼，好种子也不怕检验——咱们把地种好，让土豆结得又大又圆，就是最好的回应。”
菜园里，刚种下的土豆苗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叶片上的水珠折射着光，像无数双明亮的眼睛，安静地看着这片重新热闹起来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