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整个人倒在地上，血肉模糊，鲜血直流，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了半点抵抗的余地。
反观秦九歌，整个人被那股恐怖的能量波动震得倒退，周身的法则之力都出现了些许紊乱。
但他却并未受到严重的创伤，手持祖龙枪，一步步朝着坠落的陈凡走去。
每一步落下，都让大地微微震颤。
陈凡看着秦九歌一步步逼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他知道，自己现在伤势严重，根本不是秦九歌的对手。
他挣扎着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秦九歌，你别过来！”
陈凡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不想死，他是圣王境强者，是空天界众人敬仰的武神，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自己这一世本该是成就圣皇，一统空天界，带领武神殿走向巅峰，走出空天界，成为众人万众瞩目的信仰，怎么能死在这里？
秦九歌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继续朝着他缓步走去。
祖龙枪上的毁灭气息再次涌动，漆黑的火焰在枪尖跳跃，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祖龙枪的枪尖悬在陈凡眉心三寸处，黑金色的毁灭气息丝丝缕缕渗入他的经脉，将他残存的武神之力搅得支离破碎。
陈凡趴在焦土之上，浑身骨骼断裂大半，金色血液浸透了身下的土地，视线早已模糊。
唯有秦九歌那道衣袍猎猎的身影，如魔神般笼罩着他。
“空天界的武神，不过尔尔。”
秦九歌的声音冷冽如冰，指尖掐动空间法则印诀，周遭崩塌的虚空瞬间凝聚成无数黑金色的空间刃，环绕在陈凡周身。
陈凡艰难地抬起头，脸上再无原先的沉稳，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惶恐：
“秦九歌…放过我……”
“我可以做你的手下，你的奴仆，我全盛时期乃是圣王境强者，对你有很大的用处。”
“我脑海里还有很多空天界的隐秘，这里面藏了许多珍贵的资源，我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能饶我一命。”
“我们本就无仇，你何必苦苦相逼呢？”
“我发誓，只要你能饶我一条命，我可以做你的奴仆，你若是不放心的话，还可以在我的识海中种下禁制。”
“我知晓无数空天界的隐秘，对你绝对有很大的用处。”
陈凡声音嘶哑，带着一丝恐惧，竟毫无廉耻的对着秦九歌求饶了起来。
他身为圣王境强者，毕生无敌，从未想过会被一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人打成如此地步。
但眼下，他也顾不得其他了。
只要能活下来，区区尊严又有何不能舍弃的？
不过可惜，面对他的求饶，秦九歌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他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解决掉陈凡，怎么可能会放了他？
就算他答应，面对已经知晓陈凡被人“夺舍”的楚幼微，她也不可能答应的。
秦九歌举起祖龙枪，体内剩余的力量全部汇聚于枪尖之上，准备给予陈凡致命一击。
眼见求饶行不通，陈凡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绝。
他猛地咬紧牙关，体内剩余的本源之力疯狂燃烧，周身金色罡气再次暴涨。
“秦九歌，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垫背！”陈凡嘶声怒吼道。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不如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拉着秦九歌一起陪葬。
陈凡一声怒吼，身体突然膨胀起来，体内的本源之力刹那间就要被引爆。
他要自爆！
圣人境强者的自爆，威力无穷，足以将寻常的小世界都炸毁。
如今秦九歌离得他这么近，断然不可能反应过来，必死无疑！
“自爆？”
此刻秦九歌与陈凡不过丈许距离，衣袂被对方身上逸散的能量波动掀得猎猎作响，脸上却不见半分慌乱。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倒映着陈凡膨胀的身躯和扭曲的面容，指尖却在虚空之中缓缓划过，动作慢到极致，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圣人境的本源，确实有几分毁天灭地的资格，不过可惜……你找错了对象。”
秦九歌的声音清冷如冰，却穿透了陈凡的怒吼和轰鸣，清晰地传入了对方耳中。
“别忘了，这里是我的世界，没有我的允许，你连自爆都是一种奢侈。”
话音未落，秦九歌的指尖骤然凝定！
嗡——
一道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所过之处，狂暴翻滚的天地灵气瞬间凝固，陈凡身上膨胀的势头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按住。
他体内即将引爆的本源之力如同被冰封的岩浆，骤然停滞不前。
经脉之中不断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却再也无法推动半分灵力的运转。
“什……什么？！”
陈凡瞳孔骤缩，脸上的疯狂被难以置信取代。
他拼尽全身力气想要催动本源，却悚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不属于自己一般。
体内的灵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牢牢禁锢，连一丝一毫都无法调动。
秦九歌缓步上前，每一步落下，虚空之中便浮现出一枚古老的符文。
符文串联成链，缠绕在陈凡周身，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禁锢结界。
他走到陈凡面前，微微抬手，指尖点在对方的眉心之上。
“圣人境的神魂，倒是比寻常修士凝练得多。”
秦九歌语气平淡，仿佛在评价一件物品，“吸收了你，想来对我的修为也大有好处。”
指尖落下的瞬间，陈凡只觉得眉心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
体内被禁锢的本源之力不仅无法引爆，反而还顺着对方的指尖疯狂流失，而他的神魂更是如同被万针穿刺，剧痛难忍。
他想要嘶吼，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在符文的禁锢下不断缩小，恢复到了原本的形态，却显得无比萎靡。
“不……我不甘心！秦九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陈凡的神魂在识海中疯狂咆哮，想要挣脱束缚，却看到秦九歌眼中闪过一丝漠然，指尖的吸力骤然暴涨。
咔嚓——
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陈凡的神魂本源如同被生生撕裂，一道道裂痕迅速蔓延。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快速消散，过往的记忆、修行的感悟、突破的执念，都在这股恐怖的吸力下化为飞灰。
他看到秦九歌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直接渗透进了他的神魂核心，将他千百年修行凝练的本源神魂一点点瓦解、消融。
圣人境的神魂防御本就坚不可摧，可在秦九歌面前，却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为什么……你的力量……会如此诡异……”这是陈凡意识消散前最后的念头。
秦九歌没有回答，指尖微微用力。
轰！
陈凡的神魂在识海中彻底炸开，却没有引发任何能量波动。
所有的神魂碎片都被秦九歌指尖的法则之力包裹、净化，最终化为一缕缕精纯的能量。
随着神魂俱灭，陈凡的身躯失去了所有生机，双目圆睁，残留着最后的不甘与恐惧，缓缓倒落在地。
秦九歌收回手指，周身的符文与结界缓缓消散。
天地间狂暴的灵气也渐渐恢复平静，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毁灭一方天地的自爆危机，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的陈凡尸体，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轻轻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自寻死路。”
淡淡的四个字落下，秦九歌转身离去。
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这方世界，只留下一片恢复平静的虚空，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微弱的灵力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