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霄山脉的硝烟还未散尽，焦黑的草木散发着淡淡的烟火气。凌霁和陆衡躺在议事堂前的空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墨尘子蹲下身，指尖凝聚起清霄宗的疗伤灵气，小心翼翼地注入两人体内，可刚一接触，就被他们体内紊乱的能量弹开。
“不行，他们体内的能量太混乱了。”墨尘子眉头紧锁，看着两人苍白的面容，眼中满是担忧，“炎影之力和共生之力刚经历过剧烈爆发，又被天庭的记忆碎片冲击，现在灵脉几乎处于崩溃边缘，普通的疗伤灵气根本没用。”
几名清霄宗的长老围了过来，看着地上昏迷的两人，神色凝重。刚才那场爆炸的威力他们有目共睹，若不是凌霁的共生光盾护住宗门，恐怕清霄宗早已化为一片废墟。可现在，这两位救了宗门的少年，却陷入了生死危机。
“只能用宗门的‘聚灵阵’试试了。”大长老叹了口气，沉声道，“聚灵阵能汇聚天地灵气，强行稳定他们的灵脉，只是过程凶险，稍有不慎，他们就会被灵气反噬，彻底沦为废人。”
“没有别的办法了，试试吧。”墨尘子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
长老们立刻行动起来，取出宗门珍藏的灵石，在凌霁和陆衡周围布下一座巨大的聚灵阵。当最后一块灵石嵌入地面时，阵眼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周围的天地灵气如同潮水般涌入阵中，在两人头顶形成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
灵气漩涡缓缓落下，融入两人的体内。昏迷中的凌霁和陆衡同时皱起眉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在他们的意识深处，那枚金色的记忆碎片正在缓缓展开。
黑暗，无尽的黑暗。
凌霁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空旷的空间里，周围没有声音，没有光线，只有无数道金色的脉络在虚空中纵横交错，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空间笼罩。他试着伸手触碰那些脉络，指尖刚一接触，就传来一股熟悉的威压——那是当年上界网络的气息。
“这是……上界的能量网络？”凌霁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顺着脉络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网络的尽头。那里，一片翻滚的“虚空阴影”正缓慢地扩张，阴影中，无数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审视猎物。
突然，阴影中伸出一只巨大的黑色爪子，朝着他抓来。凌霁想调动共生之力反抗，却发现体内的能量根本无法动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爪子越来越近。就在爪子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一道赤红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用炎影之力挡住了爪子的攻击。
“陆衡？”凌霁惊讶地看着身边的人。
陆衡摇了摇头，脸色凝重：“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他刚才也在这片空间里，同样被虚空阴影攻击，若不是本能地爆发炎影之力，恐怕已经被阴影吞噬。
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盯着前方的虚空阴影。阴影中的眼睛越来越多，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意，金色的脉络在阴影的侵蚀下，开始一点点变黑、断裂。
“这些阴影是什么？”凌霁问道，他能感觉到，阴影中蕴含的能量，比暗影教的雾气更恐怖，更纯粹，像是能吞噬一切生命。
“不知道，但我感觉，它们才是真正的威胁。”陆衡握紧了拳头，炎影之力在掌心凝聚，“刚才那道声音说，这是‘记忆碎片’，或许，这是我们遗忘的，关于上界的记忆。”
就在这时，虚空阴影突然剧烈翻滚起来，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两个渺小的代理人，也敢窥探虚空的秘密？”
声音落下的瞬间，无数道黑色的触手从阴影中伸出，朝着两人缠来。凌霁和陆衡同时释放出能量，共生光盾和炎影长剑再次交织，形成一道双色屏障。可这一次，屏障在黑色触手的攻击下，如同纸糊一般，瞬间破碎。
黑色触手缠住了两人的身体，一股强烈的吞噬之力传来，他们体内的能量正在快速流失。凌霁能感觉到，自己与自然的连接正在被切断，陆衡则发现，体内的炎影之力正在被阴影同化，变得越来越冰冷、狂暴。
“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凌霁的心里涌起一股绝望，他不甘心，他还没找到自己的过去，还没完成心里的“守护”使命。
就在这时，两人掌心的轮回印记突然同时亮起，金色的纹路顺着黑色触手蔓延，将阴影的吞噬之力暂时挡住。一道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记忆碎片体验结束，代理人意志考核通过，奖励‘本源之力觉醒’。”
金色的光芒从轮回印记中爆发，将黑色触手彻底击溃。凌霁和陆衡感觉体内涌入一股温暖的能量，紊乱的灵脉正在快速修复，共生之力和炎影之力不仅恢复了，还比之前更加强大。
“这是……本源之力？”凌霁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共生之力中，多了一丝金色的秩序之力，能更精准地控制自然能量，甚至能短暂地净化黑暗能量。
陆衡也感受到了变化，他的炎影之力中，同样多了一丝金色的秩序之力，之前那种狂暴的感觉消失了，能量变得更加凝练、可控。
意识渐渐清晰，凌霁和陆衡同时睁开了眼睛。聚灵阵的光芒已经消散，周围的灵石变得黯淡无光，墨尘子和长老们正紧张地看着他们。
“你们醒了！”墨尘子惊喜地说道，“感觉怎么样？”
凌霁和陆衡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灵脉已经完全修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健。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疑惑——刚才那段记忆碎片，到底意味着什么？虚空阴影，又是什么？
“我们没事，多谢长老。”凌霁对着墨尘子躬身行礼，如实说道，“我们刚才在意识深处，看到了一段记忆碎片，里面有一片很恐怖的虚空阴影。”
陆衡也点了点头，补充道：“那片阴影很强大，能吞噬一切能量，而且，它似乎在盯着我们。”
墨尘子和长老们的脸色瞬间变了。大长老颤抖着声音说道：“虚空阴影……古籍中记载，那是‘虚空混沌’的雏形，是已知宇宙之外的恐怖存在，当年天庭就是为了对抗虚空混沌，才实力大损，退居幕后。”
“虚空混沌？”凌霁和陆衡同时愣住，这个名字，他们在记忆碎片的声音中听到过。
“没错。”墨尘子叹了口气，眼神凝重，“古籍上说，虚空混沌以吞噬宇宙能量为生，一旦突破天庭的防线，整个已知宇宙都会被毁灭。你们看到的记忆碎片，恐怕是天庭给你们的警示，提醒你们，真正的危机，不是光暗势力，而是虚空混沌。”
就在这时，清霄宗的弟子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长老！不好了！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里面有很多强大的气息！”
众人急忙走出议事堂，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缝正在缓缓扩大，裂缝中，无数道强大的能量波动正在靠近，既有光明体系的圣光之力，也有黑暗体系的黑暗之力。
“是上界的人！”墨尘子脸色大变，“光暗体系的上界神只，居然亲自下凡了！”
凌霁和陆衡的心脏猛地一沉，他们能感觉到，裂缝中传来的能量波动，比法伦和影煞强大百倍不止，甚至比记忆碎片中的虚空阴影，还要令人窒息。
裂缝中，两道身影缓缓走出。一道身着白袍，周身散发着耀眼的圣光，正是光明体系的从神·盲从之神·随渊；另一道身着黑袍，周身环绕着浓郁的黑暗能量，正是黑暗体系的从神·恐惧之神·惊颤。
随渊和惊颤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凌霁和陆衡身上，眼中满是冰冷和贪婪。
“找到你们了，光暗代理人。”随渊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奉主神之命，带你们回上界接受‘审判’。”
惊颤则舔了舔嘴唇，语气带着残忍的笑意：“反抗者，死。”
凌霁和陆衡同时握紧了拳头，体内的本源之力瞬间爆发。他们知道，这场战斗，避无可避。
而此时的天庭轮回殿内，冥河看着轮回镜中的画面，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光暗从神亲自下凡，看来，他们已经察觉到代理人的威胁了。凌霁，陆衡，这是你们的第一道真正的考验，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