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气愤又心疼的看着小闺女。
司曼青被这眼神看着，嘴唇蠕动两下，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
司老爷子气的又要站起身骂她，司言赶紧将人按住。
像是看出了些什么，有些肉疼的一挥手，病房内被一层轻薄的雾气包裹，司言的脸色泛起苍白。
“煞煞，江湖救急...”司言心中不断呐喊。
善解人意的鬼煞虫顿时了然放出煞气，还嘟嘟囔囔道：“万恶的资本家，光让虫干活，不给虫吃饭...”
“大肘子，十个...”
鬼煞虫开心了...一开心，将身体的煞气全部放空，幸福的晕了过去。
那天跟司言炫过小龙虾之后，鬼煞虫才知道，自己也能吃人类食物，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司言失笑，指尖逼出一滴鲜血，放入契约空间，看着鬼煞虫自主吸收，这才放心。
“妈，说吧，除了咱们几人，没人能知道内容...”司言认真道，一双黑锃锃的眼眸像是洞悉一切。
司曼青看了看房内突然出现的雾气，“这是？结界？”
知道自己老公闺女都是不是凡人，司曼青对于这些接受良好，她还好奇的戳戳，像是薄膜似得，还有触感。
“妈，别玩了...”司言忍无可忍，以前怎么没发现，老母亲玩心这么重？
司曼青赶紧缩回手，掩饰的轻咳一声：“爸，你就没想过，司家都查不出来他的身份，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能为什么？不是在逃杀人犯，就是保密身份的人。”司老爷子嗤道。
只有这两个极端了，在逃杀人犯必然是隐瞒身份的，司家查不出来正常。
还有一种就是国家出手了，那种进了保密单位的人。
“爸，你知道？”司曼青惊讶，赶紧解释道，“明尧不是杀人犯...”
“不是杀人犯怎么了？”司老爷子气哼哼，“保密局的人工作更危险。”
“不让你嫁，就是怕他哪天突然死了，你守寡，你看看，你看看，这不就是了。”
司老爷子不停的戳司曼青肺管子，司言跟萧依然同时扶额，局面有些不可控了。
“爸，明尧没死...”司曼青吼道，泪水划过苍白的面颊。
“没死怎么不出现？十八年了，不是十八天...”
司老爷子吼得有点晕眩，坐在沙发上直喘气。
司曼青屈膝将脑袋埋在膝盖上，脑海不停的转悠着，没死怎么不出现这几个字。
“那个...”司言小心翼翼举了举小手。
三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
“干嘛，你也要帮你渣爹说话？”司老爷子白了她一眼。
“嘿嘿，外公，你咋知道我也喊他渣爹的？”司言佩服的眼神看着司老爷子。
直将老爷子看的心里熨帖了几分，横了自己闺女一眼：“看看，还是我外孙女懂事。”
司言拍了好一顿马屁，才将老爷子哄好，这才道。
“外公，我渣爹不是不想出现...”司言思忖着用词，接着道：“是他出不来..”
“出不来？被人抓了？”司老爷子眼神里的紧张转瞬即逝。
病床上的司曼青蔫哒哒的将头搁在膝盖上，“爸，他在地府...”
“什么？”司老爷子瞳孔地震，蹭的一下站起来：“真死了？”
看向司曼青的眼神沉痛，愧疚，恨铁不成钢，走上前抚着她的头发道：“别难过，你还有闺女...”
司言...这老头子，就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吗？
司言解释好半天，才让司老爷子接受渣爹是地府神祗的事。
以为老爷子就算生气，也不会再对神祗不敬了，哪知他一转头就戳上了司曼青的脑袋。
“你还真本事的很，人家应劫回去了，你这后半生咋整？你告诉我，咋整？”
老爷子一生气，连地方口音都带出来了，当年他在东北地区当兵，学了一口的东北话。
在京都待了几十年才扳过来，现如今，不由自主的就又带出来了。
司言漫不经心的拿起萧依然带来的一个苹果，擦了擦嘎嘣咬一口道：“外公，别担心，等我恢复恢复。”
“我去将我渣爹抓来。”
司老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家这外孙女也不是凡人...他脸上表情，复杂又自豪...
司曼青抬起头的眼神里充满希冀和担心：“言言，他不上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吧？你真能抓他上来？”
“包的...”司言笑眯眯，苹果咬的咔咔作响。
不知为什么，司曼青就觉得背心一阵发寒，替李明尧捏了一把冷汗。
冥爻没日没夜处理着地府内的一大摊事务，十殿阎君被他折磨的嗷嗷惨叫。
感应到自家闺女的意念，冥爻无奈失笑，继续折磨十殿阎君。
“多少，你说多少？”司言双眸瞪大，手不由自主的捂着自己的兜。
之前司曼青的疗养费都是司家出的，可这阵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医院扣不到司家的款。
司言去办出院的时候才知道，司曼青还有没结清的账单。
得知数目，司言的天都要塌了。
“司小姐，我查过了，确实是两百四十九万九千元整。”
不愧是京都最高级的医院，这服务态度真是没得比，看到司言大吃一惊的表情，也是含笑等待着。
司言顿感天雷滚滚，她不就是坑了徐子航一笔吗，这还是人家愿意给的，自己都捐出去两百五十万了。
没想到还是留不下吗？剩一千块是不是还得捐出去五百块？
“滴...”随着刷卡声响起。
司言欲哭无泪的看到自己银行卡余额的一长串零变成了四千块。
其中三千，还是之前给人家算卦赚的。
默默点出救助流浪儿童基金会，又捐出去五百块。
司曼青跟司老爷子和萧依然坐一辆车，司言与后来的司墨辰还有司瑶坐一辆车。
一路上，司言坐在后座，看向窗外，眼神满是疮痍。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刚赚钱啊！就被坑啊！”
司墨辰无语从后视镜看向司言：“表姐，我刚刚说我结的，你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