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常和川微微向后仰了仰身体,眼睛睁大看向单腿跪在书案上,探身凑近自己的人。
“谢大人这是?”
有些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常和川的脸上,毫不夸张,他觉得自己面前正跪着一个小火炉。
“你到底从不从小爷?”
“想成婚了是吧?什么时候,就在这?还是回京?”
“那不如和我怎么样?”
常和川只要不是猪,这会儿都能察觉到不对劲,他往后退了退,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镇定。
“谢大人说笑了,两名男子怎能成婚?”
他这句话就像是触动猛兽的最后一根神经一样,让面前的人扑了上来。
“不可是吧?”
“这天下就没有我谢梵想做做不成的事情!”
常和川瞳孔猛地睁大,他发誓自己从没这么狼狈过。但事实是,刚刚他真的翻滚了好几圈,逃离了“危险”。
谢梵缓缓站起身,从座椅上跳了下来。
常和川也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小心的往后挪了挪。
“谢梵你冷静点,这种事情咱们需要从长计议不是?”
“这样、这样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考虑一下,我这次来泸州就是……”
“就是陛下派人押过来的。”
“否则你是不是想趁着我不在京城,借机成婚。”
如果520此刻在这,一定会惊讶的表示:哇!合着当初你被骗不全是人家的锅啊,原来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谢梵就是这么想的,并且这个恐怖的可能已经伴随了他很久。从第一次得到——“相府欲为大公子常和川择妻”的消息开始谢梵就已经要疯了。
常和川从没这么冤枉,这么哑口无言过。
他一边小心的往房门方向挪动,一边为自己辩解。
“我暂时没想成婚。”
但神经敏感的人,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让他无限联想,随后爆发。
很不巧,谢梵就是这种人,现在的他更是。
“所以如果今夜让你出去了,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是吗?”
常和川感觉现在应该让这人冷静一下,他终于摸到了房门口,反手想去开门,结果愣是没拽开。
他不信邪的扭过身去,用力拉了两下,依旧没有成功,常和川好像听到了锁头撞击门板的声音。
谢梵也确实给他解惑了。
“别白费力气了,在明早之前,这扇门不会再打开了。”
明早!一天一夜!
但更让常和川惊恐的是,他感觉自己后背贴上了一具滚烫的身体,热气正不断喷洒在脖颈上。
就像是身后守着一只会随时会咬上来的野兽一样,它在不停嗅着自己爪下猎物的味道,确认他是否美味。
常和川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一刻,他由衷的感谢那个小东西折磨了自己这么久,起码让常和川在这一刻清晰的知道,如果有些事一定要发生,那就要抢占“主动权”。
所以他转过了身,直直的看向那个脸连着脖颈爬满薄红的人。
常和川抬手,制止住了那滴汗珠的落下。
指尖带有的薄凉让谢梵不受控的抖了一下,随后缓缓眯起了眼睛。
常和川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轻笑出声。
“就这点本事?还以为多吓人呢~”
他手指贴着那并不滑嫩的肌肤,缓缓抚摸着。
耳尖……耳骨……侧脸……下巴……
“舒服吗?”
“嗯~”
谢梵好像真的变成失智的猛兽一般,只知道去蹭那只手,但慢慢的他不再只满足于此。
他顺着手腕向下……
常和川看着自己被扒开的袖口,想把手臂抽回来一些,毕竟跟人这么近的“相处”他实在有些不适应。
“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有点猜测,但不是很敢确定,真有人能对自己这么狠?
可他没能得到答案,被躲避的谢梵有些愤怒,他直接整个“砸”了过来。
砰!
常和川感觉自己后背被房门重击了。
但更“重”的在身前。
谢梵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再也看不上那截手臂了,此刻他正整张脸埋进常和川的脖颈中。
身体也在不停的“摩擦”……
热气喷洒在这么敏感的地方,常和川真的很不习惯,他仰头想要躲避,想要把身上的人推开,但毫无用处。
他天生的力气好像在这种时刻失效了,好吧……常和川不得不承认,自己就算力气再大,也抵不过禁卫军统领的“全力”。
“谢梵你先松开些……哼……别咬!”
可惜已经晚了,谢梵好像迷上了这种事情,“洁白”上的红痕刺激着他的神经。
“哼!你松口!”
砰!砰!
常和川的手腕被摁到了门框上。
……
常和川终于成功把人推来了,准确的说不是他成功了,而是这人因为药的作用没力气了……
谢梵手拄在地上,仰头看向常和川,粗重的喘息在房间里格外清晰,汗水浸润了他额前的发丝,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你……”
常和川的呼吸也在不知不觉间粗重起来,他又不是圣人。
“好好好!”
他弯腰抱起地上的人,往里走去。
“谢大人,明早是吧?你最好别跑!”
……
谢梵是想跑的,他药劲已经过了,并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怀疑人生。
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
但现在常和川不这么觉得了。
“谢大人~明早之前房门是不会打开的,不是吗?”
“嗯……我可以呃……别!”
“别什么?等回京?”
“怎么?谢大人这般守身如玉是打算回京同人成婚吗?”
谢梵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被再次逼了出来。
“唔……”
也不知道是被冤枉的委屈,还是其他……
————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常和川,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急救。”
这是520围着常和川转了几圈后,对他露在外的皮肤唯一的看法。
“你是被压的?怎么能这么惨烈?”
常和川瞥了眼门外一闪而过的衣角,不屑的笑了出来。
“呵!”
“怎么可能,没看谢大人都不敢见我了吗?”
说着他重新低头,写着每日例行要写的信。
陛下日安。
臣近日对泸州已略知一二,些许浅见,欲向陛下禀明。
……
趴在上面的禁卫简直不敢相信,今天这个小妖精第一张纸竟然不是告状?
但马上,在最后一张,他们如愿见到了那纸状告:
另,近日谢大人对槐谨多有躲避,不明缘由。
槐谨自当尽力而为,陛下宽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