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离开了,临走只留下一句。
“交给我,就算是把整个小世界翻个底朝天,我也会把这个神秘人揪出来!”
这下整个房间只剩下常和川和谢梵了。
“谢大人,你经常看到别人受伤吗?”
常和川突然没头没尾的问出了这么个问题,让谢梵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他继续处理这那圈刺眼的淤青。
“嗯,经常见。”
“那谢大人难道看不出来,我手上的伤是谁弄的?”
谢梵的动作更慢了,但他还是诚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自己弄的……但这里曾经确实受过伤,就在不久前。”
“呵~”
常和川抽回了自己的手,弯腰看着谢梵的发顶,就好像他才是那个上位者一样。
“谢大人,在下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想请你解惑。”
“好。”
“谢大人一直如此沉默寡言吗?”
当然不是,“一向如此。”
“呵~”
常和川这次是真的想笑,毕竟这么拙劣的谎言很少出现在自己耳朵里。
谢梵可能自己都觉得离谱,马上就改口了。
“其实也没有。”
他要是不改口还好,常和川顶多笑一笑,但这一改可就递话头了。
“所以谢大人是不愿与在下多言吗?”
污蔑!
堂堂禁卫军统领竟然也有被污蔑的一天,谢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仰头,眼睛都睁大了看着上面笑颜嫣嫣的人。
“你……”
“嗯?”
常和川左右看了看,又摸了摸身下的被褥。
“谢大人天色不早了,有事儿咱们明日再谈可好?”
谢梵:(???)?
“我走?”
“难道谢大人想让在下出去吗?”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突然常和川露出了一副我委屈,但为了大人我可以忍得表情,戚戚然的站起身。
“也是,还是要大人休息好才对。”
“槐谨没关系的,这一路舟车劳顿、露宿街头已经习惯了,没关系的。”
谢梵僵硬的扭过头,眼瞅着这人都快走到桌边了,赶忙从地上站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里是我的房间,我怕……”
“我明白,大人不必多言。”
你又明白什么了?
谢梵发誓,如果面前站的人不是常和川,这会儿他已经把人踹出去了,而不是自己猛地拉开房门,先一步跨了出去。
他站在台阶下,看着站在上面的人。
“我是怕你不喜住别人住过的房间,既然你想要就给你。”
“当真吗大人?”
这一声婉转动人,但莫名的让谢梵抖了一下,怎么都感觉不得劲。
“当真当真!”
“一会儿我会让人送饭菜和衣物过来,你早些歇息。”
“无论听到什么都不用害怕,这里全是禁卫军。”
嘱咐完谢梵就想逃走,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皇上,不远处正站着一位矫揉造作的妃子。
果然!
“大人就这么走了吗?”
“不再多留一会儿吗?”
“大人今夜还会回来吗?毕竟在下是奉旨前来陪大人的~”
常和川看着那道已经跃上房顶,并迅速消失不见的身影,抖了抖袖口,转身回屋了。
此次来泸州其实是有些意料之外的,但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白来……
常和川:……
当常和川在房间里走了一圈,一根笔都没看到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最后没招了,他只能往椅子上一坐,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案,叹了口气。
“来个人。”
房间里依旧安静无声。
“哎……”
常和川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印证自己的推测——禁卫军估计没个有智谋的,否则也不能把自家统领赔进去。
在这一刻,他真切的体会到了祖父骂的那句。
“一群只知道打打杀杀,吓唬人的愚蠢之辈!来啊!有本事现在就来杀了老朽!”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让自己祖父都不顾颜面的破口大骂,估计是有点门道了。
“不来人也行,拿张纸总行吧?”
……
当常和川看到一张纸飘荡而下,之后再次回归安静时,他……
“呼……”
“笔墨纸砚,多谢。”
……
“你们现在就去找谢梵,问他是怎么下的令,是不是说不能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是,你们让他把东西给我送来。”
常和川很少有这种无人可用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寄人篱下吗?他感受到了。
所以,当他拿到完整的笔墨纸砚后,先用整整一张纸,谏言了自己的发现——
今臣发现,禁卫军多武将之才,却无谋士之能者。
臣曰:要纸。
仅得纸。
臣曰:笔墨纸砚。
无人回应。
臣曰:去找谢大人请命。
终得笔墨纸砚。
臣顿感无力……
下面的常和川在奋笔疾书,上面胸口顶着个脚印的禁卫简直不敢相信,他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都睁大了,指着下面的“小妖精”看向自己同伴。
(???’)他不光跟统领告状,现在还要跟皇上告状!
当然常·很有妖妃自觉·和川还有更过分的,他告完状,还要吩咐上面的禁卫给他传递出去。
“麻烦把这封信传回皇宫。”
一个胸口带着脚印的黑衣人落了下来,接过那封信后,抱拳行礼离开了。
只是常和川总感觉刚刚那人好像刻意展示了一下胸口。
错觉吧……
写好了信,常和川又开始做起了其他事。
他找到自己的行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册子,翻看了起来。
这是皇帝在他走之前特地交给他的。
当时——
“不必麻烦了公公,不打紧的!”
李政启很怀疑,他感觉这个话有些熟悉,好像常在自己耳边回响。
“常家的,你不会打算带着这伤去,然后挑拨朕和靖安的关系吧?”
哦呦,被戳穿了~
常和川扭过身,面对帝王还不忘躬身回答。
“臣不敢。”
但就因为他这个动作,原本被松松捆着的绳子瞬间绷紧,在他手腕上又勒出一片青紫。
“你就是!”
在这一瞬间,李政启已经能预料到谢梵为了面前这个狐狸精,跟自己针锋相对,甚至反目成仇的情形了。
好吧,常和川承认自己确实嫩了点,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被看出来。
李政启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来挽救这段因“第三者”出现而岌岌可危的关系。
“陈海,去把御医给朕找过来!”
他现在非常想收回那句,“朕还等着看你成婚生子呢。”的话。
这一个他都受不了,还成婚生子!
怪不得那些大臣在家中子女成婚后,明显都更加热爱上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