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变得无比沉默。
叶凌霜没有打扰她。
孩子早晚要长大。
今日这一幕,公主会知晓百姓疾苦。
沈潇寒带着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与此同时,审讯室里,刑具森然。
仓夫起初还想狡辩,可在侍卫统领拿出粮囤底部的空穴证据、以及百姓的证词后,终于扛不住压力,哆哆嗦嗦地招了供:“是……是王大人!他让属下虚报存粮数目,把克扣的粮食偷偷卖给了粮商,还……还勾结了户部主事李大人,一起分赃!”
“王坤?”皇帝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冷冽,“朕记得他,三年前还是户部的小吏,靠着虚报政绩升到知府,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皇上。”侍卫统领上前一步,“王知府和李主事来往密切,这次霜灾,他们不仅克扣救济粮,还篡改了灾情上报的文书,把‘减产七成’改成了‘减产三成’,瞒报了实情!”
皇帝冷笑一声:“好一个‘瞒天过海’!传朕旨意,立刻捉拿王坤、户部主事,抄没家产,所有涉案人员一律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遵旨!”
户部尚书目瞪口呆。
李旻是疯了吗?
竟然把手伸到粮仓。
他有几个脑袋掉的。
户部尚书肖鸿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旻是他的手下。
他脱不了干系。
“肖鸿景,你有何话说?”沈潇寒冷冷道。
“皇上!微臣知罪!”肖鸿景道。
李旻在他的手下,如此胆大妄为。
他竟然毫无知觉。
这个失察之罪,他是跑不了了。
沈潇寒眸光闪了闪,“此案就交给你彻查,朕要知道,这些老鼠到底贪墨了多少。”
肖鸿景意外,皇上不治他的罪吗?
他立即点头如捣蒜,“皇上!微臣定不辱使命,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案子既然交给他,皇帝是对他网开一面。
肖鸿景锦恨不得把头磕破。
只要把背后的人揪出来,他就可以将功抵过。
太子跟着赈灾官员来到城外的临时安置点。
百姓们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亲自指挥着兵士搬运粮食,起初还有些疑惑,直到有人认出他腰间的龙纹玉佩,惊呼道:“那是太子殿下!”
百姓们顿时骚动起来,纷纷跪地行礼。
太子连忙走上前,扶起近处的老农:“老人家,快起来,这些粮食是给大家的,快分下去吧,别让孩子们饿坏了。”
他亲自拿着木勺,给百姓们舀米,动作虽有些笨拙,却格外认真。
有孩子怯生生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便从怀里摸出一块桂花糕递过去,笑得温和:“吃吧,等灾情过去了,就能种出新的粮食了。”
沈潇寒站在不远处不动声色看着,眼中却是欣慰。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安置点,太子小小的身影穿梭在百姓之间,像一束温暖的光,驱散了百姓心中的阴霾。
审讯的消息很快传来了。
皇帝听着侍卫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黑。
这些人,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此时他正好看到太子带着一身尘土回来,脸上才微微好些了。
太子汇报,“百姓们都领到粮食了,他们说谢谢父皇,谢谢朝廷!”
皇帝揉了揉他的头顶,语气郑重:“这些都是你该做的。记住,民心是江山的根基,只有真心待百姓,百姓才会拥护你。”
太子重重点头,心中对“君主”二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而这场看似偶然的粮仓风波,也让皇帝彻底摸清了盛京官场的弊病,为后续的整顿埋下了伏笔。
肖鸿景很快就查明了真相。
如仓夫所说,王坤和李旻就是为了敛财。
两人都染上了赌瘾才会铤而走险。
仓夫一开始是被逼的。
后来主动参与了。
因为诱惑实在太大了。
三人被处以极刑。
族人流放三千里。
沈潇寒没有连肖鸿景一起流放。
只是罚了三年俸禄。
经此一事,朝堂上下人人自危,担心一个不察,就被下属连累了。
各个部门都开始清查蛀虫。
皇帝眼中揉不进沙子。
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如果下面的人胡来,下一个就不一定有肖大人的好运了。
只是罚没三年俸禄,是最轻的惩罚了。
因为肖鸿景是皇帝的左右手。
如果换做是他们,皇上可不会舍不得。
而太子经此番历练,突然间就长大了许多。
在众人的眼中,根本没有把他当做是五岁的孩童。
皇帝觉得,离太子参政又近了一步。
太子常主动向皇帝请教治国之道,沈潇寒都耐心一一作答。
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日,一封密信送到皇帝手中,信中竟称此次粮仓案背后还有更大的主谋,似乎牵扯到宫中位高权重之人。
皇帝眉头紧锁,此事若真如此,那背后势力必定盘根错节。
肖鸿景得知此事后,心中一紧,深知若不能彻查清楚,自己恐再难翻身。
他主动请缨,要再次深入调查。
皇帝思索片刻后,同意了他的请求,并派亲信暗中协助。
肖鸿景不敢有丝毫懈怠,开始整顿下属。
而宫中也渐渐传出一些流言蜚语。
说是户部尚书,纵容属下欺压百姓。
让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肖鸿景深知此次调查艰难,他暗中查访,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然而,每深入一步,就感觉背后那股神秘势力的手伸得更长。
与此同时,宫中的流言蜚语愈演愈烈,不少大臣开始对肖鸿景指指点点。
“鬼才知道他是不是让李旻做了替罪羊?”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一位神秘的老妇找到了肖鸿景,她自称知晓背后主谋的线索,但要求肖鸿景保证她的安全。
肖鸿景审视地看向她。
“我为何要相信你?”
老妇拿出一块玉佩,肖鸿景大惊失色。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