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循见她只是看着，并不动作，心里那点期待慢慢凉了下来。
她手腕微动，想将锁链收回：“不喜欢吗？”
就在她准备缩手的瞬间，顾曦的手却覆了上来，按住了她的动作，那指尖带着温热的体温，轻轻压在她的手背上。
“喜欢。”
顾曦嘴角扬起，眼底却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暗光。
她的指尖顺着锁链冰凉的纹路缓缓滑过，像是在感受其上蕴含的力量。
“你是说…这东西，能锁住化神期以下的修士，是吗？”
她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凌循脸上，她看似是在好奇，其实是在试探，试探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像凌循说的这么好用。
“那你呢？”
凌循见她没有拒绝，心头那点失落立马烟消云散，她几乎没怎么思考便脱口而出：“我要是用楚照夜的修为自然挣脱不开。”
她语气里甚至带着点展示宝贝的小小自豪：“这个锁链可是锁住万瘴谷下面一个化神期修士百年之久，而且上面的符文没有丝毫损坏，可见其独特之处。”
“当然，如果是用我本身的能力的话，这东西，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捏碎。”
话音落下的瞬间，顾曦眼底那抹幽光骤然亮了几分。
她显然对这个答案满意极了。
要知道，现在的凌循，除非她不怕引动体内那恼人的赤红灵火，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用着楚照夜筑基期的修为。
在她眼里，就跟只扑腾不了的小雀儿没什么两样。
她手腕一抖，将那锁链从凌循掌心扯了过来，捏在指间细细打量。
链身上的符文古老而奇异，散发着淡淡微光，饶是顾曦在这修真界混了三年，见识过不少阵法符箓，也认不出这上面的纹路究竟源自何处。
她心念微动，尝试着将一丝赤红灵火渡入锁链之中。
下一秒，只听见一声嗡鸣。
链身上那些细密的符文瞬间被激活，那些怪异的字符一一亮起，紧接着，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顾曦觉得自己的神识似乎与这条冰冷的锁链产生了某种紧密的联系。
然后，在凌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锁链如同拥有生命般，倏地从顾曦手中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眨眼间就将凌循捆了个结结实实。
凌循只觉得身上一紧，冰冷的金属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她下意识想挣扎，却发现体内的灵力在这锁链面前如同石沉大海，动弹不得。
顾曦好整以暇地看着被自己捆住的凌循，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又恶劣的笑容，她轻轻拍了拍凌循被缚住的手臂，声音格外愉悦。
“礼物我很满意，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好好算账了。”
凌循是真没想到，这礼物刚到顾曦手里，转头就用在了自己身上，还真是应了系统的那句话。
刚才那点温馨氛围瞬间被一种诡异感觉取代。
八十头回见到这种场面，兴奋的在桌子上蹦跶，扯着嗓子喊道：“算账！！！”
脑海里，系统唯恐天下不乱地声音也适时响起：【芜湖！！算账！！】
凌循：“？？？”
顾曦啧了一声，目光瞥了眼乱跳的肥鸟。
“观众有点多了。”
她弯腰，伸手摸了摸八十毛茸茸的小脑袋，语气难得温和：“乖，先回储物戒指里待会儿，明天再带你出来玩。”
八十刚张开嘴想抗议，顾曦根本没给它机会，抬手一挥，那团白色的毛球就在一阵微光中消失不见，这热闹它是看不成了。
解决了小的，还有个大的。
顾曦对着脑海中的系统咧嘴一笑，语气甜得发腻：“可爱的阿统~又得麻烦你，屏蔽一下那个敏感的世界法则了哦？”
系统：【什么嘛！我也想看你要怎么收拾她！】
它嘴上不满地嘟囔着，可也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还是尽职尽责地沉寂下去，开始干扰可能存在的“巡视”。
屋内终于彻底沉寂下来。
只剩下被锁链捆了个结实的凌循。
她有些无措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望向步步逼近的顾曦。
她是真搞不懂，搞出这么大阵仗，是打算怎么跟她“算”这笔账，难道是准备再打她一顿？
顾曦的手指轻轻勾住锁链一端，随着她的动作，锁链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凌循被她带着往前踉跄一步，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这该死的锁链的特殊之处。
它不仅牢牢禁锢着她的行动，更在悄然蚕食着她为楚照夜身体汲取的灵力，也怪不得那个老怪物都被困了那么久。
两人此刻几乎贴在了一起，顾曦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混着体温传来，她偏过头，眼底含着狡黠的笑意，唇角弯起的弧度带着几分顽劣，透着说不出的撩人。
“凌循，给我变回来。”
凌循扭动了几下，耳根立刻染上一片绯红。
她不自在地别开视线，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维持本体，会很难受的…”
“我知道啊～”
顾曦的指尖漫不经心地缠绕着凌循的一缕发丝。
“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身体里留着的那团你的灵力，可是一直在闹腾呢…”
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凌循的耳廓，声音压得又低又软：
“那时候我每一天…都是这么难受的。”
说完她稍稍退开些许，依旧含着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凌循。
“所以啊，现在，给我变回来。”
一听这话，那股熟悉的愧疚感再次占据了凌循的心头。
是了，再难熬也是她应得的。
虽然不知道顾曦要怎么折腾她，她还是站直了身体，体内被压制许久的本源灵力开始缓缓运转开来。
骨骼调整声在寂静中响起，她的身形开始抽长，从楚照夜略显单薄的骨架，舒展成本体高挑挺拔的模样，约莫高了半个头。
那锁链随着她的变化竟也没有被挣开，而是更紧密地勒着她的身体。
随着变化彻底完成，被强行引动的本源灵力与顾曦留下的赤红灵火在她经脉中猛烈冲撞，纠缠不休。
细密的汗水顺着凌循的额角和鼻尖渗出，逐渐汇聚成珠，沿着冷白的脸颊滑落。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丹田深处汹涌而上，烧得她四肢百骸都微微发颤，连带着那些涂过灵药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像是被无形的细针反复刺扎。
她紧抿着失去血色的嘴唇，忍耐着身体内部翻江倒海般的煎熬。
顾曦手里攥着链条，只觉得心脏怦怦乱跳，撞击着她的胸腔。
此刻的凌循，被那冰冷的黑色锁链一圈圈缠绕着。
锁链在她修长的脖颈处收紧，勾勒出脆弱的线条，又延伸过她的肩膀，在胸前交叉后又紧紧束缚住她的腰肢，最后将那双不老实的手腕并在身后牢牢锁住。
冰冷的金属与凌循的肌肤紧密相贴，勒出些许清晰的红痕，她乌黑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几缕还黏在汗湿的颊边和颈侧。
而最让顾曦兴奋的是，那双总是透着疏离与冷静的眼眸此刻显得格外迷茫，就连眼角都在泛红。
顾曦看着凌循紧抿的唇瓣因忍耐而微微颤抖，连带着她自己体内的灵力都在隐隐发抖。
这个在她脑海中预演过，甚至幻想过许多次的场景，竟然就这么实现了。
而且还是用对方亲手奉上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