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大哥,刘光齐,是南汉国电子产业部部长。” 最后,他微微扬起下巴,用最郑重的语气说出那个名字: “而我老大,就是咱南汉国头一号人物,最高事务组织会会长——钟铭,钟会长!”
蒋天养听完,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弹,眼神直勾勾的,仿佛灵魂出窍。
他拼命回想两三年前在港岛读书的时候。那时候的刘光天,他爹刘海中也就是个开武馆的馆主啊!虽然听说身手不错,也认识些人,但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一个新国家的防卫部部长了?这跨度比何雨柱从演员变局长还夸张!
一个荒诞的念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难道……光天他娘改嫁了?嫁给南汉国哪个大人物了?所以刘光天也跟着鸡犬升天?
他实在忍不住,凑近一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无比的困惑和求证意味,小声问道:“光天……你刚才说的刘部长……是你……亲爹?就原来那个爹?”
刘光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废话,当然是我爹……” 话说到一半,他才品出蒋天养话里的潜台词,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一拍桌子(没太用力): “蒋天养!你想什么呢?!当然是亲爹!亲的不能再亲的亲爹!如假包换!让我从我娘胎里生出来的,货真价实的亲爹!”
吼完,他也想起来,自己老爹两三年前在港岛的身份,和现在这南汉国部长的身份,差距确实太大了点,也难怪蒋天养会乱想。但这能怪谁?要怪……难不成怪铭爷太能折腾,两年时间就真刀真枪打下一个国家来?这种离谱事儿说出去谁信啊?
不过刘光天好歹是听着钟铭各种“忽悠”长大的,耳濡目染,多少也学了点忽悠和扯淡的本事。他干咳了两声,努力让自己显得高深莫测,压低声音,对蒋天养解释道: “咳咳,那个……天养啊,这你就不懂了。当年在港岛,我爹那武馆馆主的身份,其实是一种……嗯,一种掩饰!对,是掩护,掩护真实的目的!他当时在港岛,是有别的、更重要的秘密任务在身的!这都是机密,你就别多打听了。”(远在防卫部办公室的刘海中猛地打了个喷嚏,疑惑地揉揉鼻子:谁念叨我?任务?我有个屁的任务啊,当年不就是跟着铭爷混口饭吃吗?)
蒋天养将信将疑,但看着刘光天这副“我爹是秘密工作者”的笃定模样,再结合刘光天如今在这南汉国能横着走的架势,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勉强说得通?尽管听起来依然很魔幻。
就在这时,包间门被轻轻敲响,刚才那个服务员引着一位穿着雪白厨师服、看着没啥精神的,长的有些像那个总爱抢诸葛亮四轮车的人的,又跟那个总爱拆手枪的阿祖年长了之后有些相像的,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正是某个叫小白的女人整天念叨的何大清。他手里还端着两盘刚出锅、香气扑鼻的菜。
何大清一进门,看到刘光天,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不过那笑容里总带着点对晚辈的随意和熟稔:“光天小子,是你啊!又跑来吃吃喝喝?还提什么‘小白’,你个小王八蛋,是不是找打?”
刘光天立刻嬉皮笑脸地站起来:“何大爷!哪能呢,我这是想念您的手艺,特意来捧场!顺便招待我老同学。” 他赶紧介绍蒋天养。
蒋天养连忙起身,看着这位据说能直通南汉国最高层的“御厨总顾问”,心里又是一阵波澜。这南汉国……从上到下,人际关系网也太紧密、太随意了吧?
何大清摆摆手,放下菜,打量了一下蒋天养,没多问,只是对刘光天说:“行了,菜马上就好。你们先吃着。对了,你爹最近怎么样?有空让他来找我喝茶,我弄了点好茶叶。”
“好嘞何大爷!一定带到!”刘光天满口答应。
何大清又唠叨了两句,这才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了,仿佛这只是街坊邻居串门。
看着何大清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满桌即将上齐的、明显是精心烹制的佳肴,蒋天养深吸一口气,终于彻底相信,自己这位老同学,在南汉国是真的“混”到了他无法想象的高度和圈子里。
他定了定神,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和恳切,看向刘光天,终于打算说出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
“光天,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南安城,其实是……逃难来的。港岛那边,我是不想再回去了。”
刘光天没直接回应蒋天养的话,而是先招呼他动筷子:“天养,先吃,边吃边说!何叔的手艺,一般人可吃不着,凉了就可惜了。”
蒋天养也确实饿了,加上菜肴香气诱人,便不再客气。几口菜下肚,味蕾瞬间被征服,逃亡路上的疲惫和惶恐都似乎被熨帖了不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蒋天养终于缓过劲来,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光天,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南安城,其实算是逃难,不过如今却是走投无路了。” 蒋天养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我在港岛,有个大哥,叫蒋天生,比我大三岁,今年也才二十。可我这位大哥,从小就认定了老爹蒋震的龙头位置是他蒋天生的囊中之物,把我这个亲弟弟,视作唯一的威胁。要不是我老爹现在身体还算硬朗,能压得住他,恐怕他早就……”
刘光天正夹着一块红烧肉往嘴里送,听到这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肉差点掉桌上。他连忙咽下去,擦擦嘴,用一种看小孩子过家家的眼神看着蒋天养,语气满是不可思议:
“不是……天养,就一个港岛那屁大点地方的一个小混混帮派的龙头位置?你哥他当是继承皇位呢?还唯一威胁?”
刘光天摇摇头,觉得这简直荒谬,“别说现在了,就是两三年前,我们在港岛那会儿,我大哥——哦,就是我们钟会长,随随便便,就把那个在港岛黑白两道都算得上叱咤风云的利家给连根拔了!当时那场面,可不只是动枪,连单兵火箭筒都用上了!我柱哥,就是那位何总厨的儿子,如今何局长也亲自动了手。结果怎么样?港府那边连个屁都没敢放!利家?算个锤子啊!再看看你们家那个小帮派,算个啥?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