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墨坐上飞舟闭目养神。
他在猜想自己和余烬的再次见面会是什么样，但他根本看不到余烬的命运，一旦想窥视，就只能看到庞大的影子。
祁楚墨有些泄气，只好看看林岚的情况。
他能隐约察觉到林岚的方位，但是仙域里的有其他东西在阻拦他随意追踪，显然是余烬的手笔，那就只能等见面结束后，再去找林岚了。
再见余烬时，她还是老样子。
余烬坐在院子里，已经准备好了新茶，还让阎灭摆了些糕点。
“呀，这不是我那半个徒弟嘛？怎么这么久才上来？”余烬调侃着。
祁楚墨这回老老实实给余烬行礼了。
“见过天道。”祁楚墨仍有很多疑问，但他更想知道，自己这双灵瞳继续修炼下去，会不会也像余烬这样。
“你若是要修炼成天道，那就得另寻他处了哟。”余烬听得到，也不等祁楚墨问出来，直接回答他。
祁楚墨嫌弃余烬随意偷听自己的内心，干脆不再客气，直接坐到余烬对面。
“自从我按照你的方法开始修炼后，双眼就缠上了奇怪的因果线，导致现在看着像蓝色的眼瞳，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吗？”祁楚墨看着余烬被蒙上的双眼，总不能会失明吧？
“哪有后遗症？”余烬取下绸缎，深紫色的双瞳显露。
祁楚墨看她一露出双眼，身上的混沌之气就藏不住了，顿时明白这是她储存的力量太多，双眼是最直观的，蒙起来就是为了隐藏。
“……你这眼睛的颜色真是离谱，我也会那样吗？”
祁楚墨的眼珠子还没完全变色，只是黑色瞳孔中带了些许靛蓝色，不注意看的话只会以为他这只是被光照出来的。
“不好说。”余烬又没见过跟她有一样灵瞳的人，祁楚墨可是第一个。
祁楚墨更加嫌弃。
“行吧，既然我飞升上来了，你要继续教我使用灵瞳的方法吗？”祁楚墨能控制灵瞳的使用，但还达不到余烬这样连心思都一起读到，他认为还能继续成长。
“看你咯。”余烬只是教了他一部分，但后续继续修炼，是极有可能像余烬一样。
若是祁楚墨突破后成为新天道，他又没法成为金乌仙域的天道。
“你要是想当天道，就得自己另寻一个小世界哦，我可不会让位的。”金乌仙域是余烬的心血，她是不会让给别人的。
“若我想战胜你呢？”祁楚墨可不是在说客套话。
他这话瞬间就引来了暗处的怒视，阎灭正在树上狠瞪他。
余烬认真想了想：“嗯，再过个千百万年吧。”
她又不是原地踏步，随着仙域发展越来越好，她的实力是成倍增长的，怎么可能等到祁楚墨变强？
祁楚墨想也知道，他就是单纯的问问。
“所以，那个叫余晖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祁楚墨有点在意。
余晖身上的因果太过复杂，不仅有连接余烬的，还有指向下界某人的，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对象还是个他认识的人。
“我还以为你会问林岚呢。”余烬拿起糕点，“这么多年没见，放弃了？”
“……等我从你这离开，我会自己去找的。”祁楚墨可不想让余烬看热闹，他还得把屏蔽天机的功法练到极致才行。
省得余烬天天看他的热闹。
“真难过，你连一句师父都还没喊过呢。”余烬嘴上说着难过，但眼泪根本没有，甚至悠闲地吃着糕点。
“所以，那位道友是怎么回事？”
余烬简单说明了云溪的事，祁楚墨结合信息后，便明白了余晖身上的复杂因素。
“那他也真是倒霉。”祁楚墨看他明明有一条死线，却被硬生生掐断了，分明是余烬介入救了他的结果。
正常的话，余晖应当会死在同一人手中。
至于祁楚墨说他倒霉，是觉得余晖被余烬这样玩弄命运相当可怜。
“仙域里可是有一大巴不得我改命的人呢。”余烬可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是错的。
“那是他们傻，改命后需要的代价，那些人根本没想过吧。”
祁楚墨越是修炼，越能发觉有关因果的功法非常容易沾染上孽缘，特别是要和别人来往的情况。
而眼前的余烬，光是直视都能看出她身上庞大的因果。
祁楚墨只能从中分辨出几缕拥有奇异颜色的因果，那是余烬刻意将他人灭杀得到的。
但那因果并非黑色，只是因为那些人的死去并非坏事。
“……你这样随意玩弄因果，就没有受到过报应吗？”祁楚墨越看越不对。
“我的报应早就还过了。”余烬的报应早就在前世还完了，但她没必要跟祁楚墨说自己的那些往事。
祁楚墨哼了一声，虽然不相信，但他也没证据。
之后两人随意聊了些别的，等聊的差不多了，祁楚墨沉默半天，才问道：“林岚在仙域可还好？”
“好啊，好的不得了呢。”余烬都要夸林岚呢，不愧是现代来的，那适应能力真不是仙域刚合并时，那些修士能比的。
祁楚墨觉得余烬的语气像调侃，不太相信。
“我还是自己去找她吧。”
人家过得好不好，还是得眼见为实。
余烬由他离开，反正她能跟祁楚墨交代的就那些了，他能学到什么程度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他在意的余晖，余烬也有自己的考虑。
“嗯……是让他见呢……还是就让他这样浑浑噩噩呢？”
以田稻的臭毛病，他肯定不会让云溪接触以前的人，但她要是从中作梗，说不定还能看到田稻破防？
余烬坏笑着，心里已经决定好了。
至于祁楚墨，他离开后就发现自己能看到林岚的方位了。
一想就知道是余烬故意的，不让他刚飞升就跑掉。
祁楚墨摇了摇头，认为如今整个仙域都是余烬的玩物，怕是没多少人会反驳她，他想带林岚离开，也不知能不能劝说成功。
至于余烬，她就更不会把祁楚墨当威胁了。
他要是真想取代自己，还得想办法获得庞大的因果，亦或是也成为一个仙域的天道。
可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短期内做到的。
“加油吧，可怜的徒弟。”余烬除了维持仙域，能享受的乐趣着实不多，她盼望着祁楚墨能给她带来更多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