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颁奖大厅的大理石地面能映出人影,慕容宇数着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一步、两步……二十八步,不多不少,刚好是从队列前端走到颁奖台的距离。
这数字像刻在骨子里的烙印,让他想起三年前警校障碍跑道的第一圈,欧阳然踩着被他踩掉半只鞋跟的运动鞋,在尘土里跌跌撞撞跑完十圈的模样,脚后跟磨出的血泡透过白袜渗出来,红得刺眼
“慕容宇同志,祝贺。”颁奖领导的手掌带着老茧,将银质勋章别在他胸前时,指腹擦过领口的风纪扣。
冰凉的金属瞬间贴紧心口,慕容宇刚要敬礼,身侧突然传来轻微的衣物摩擦声——欧阳然侧过身,左肩微微前倾,刚好挡住了从穹顶缝隙漏下的刺眼阳光。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心头一暖,就像无数次训练时,对方总会悄悄站在他的逆光方向。
“耍什么帅?”慕容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吐槽,眼角却瞥见欧阳然胸前的勋章,和自己的在晨光里折射出对称的光。
对方的制服领口依旧没扣紧,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白t恤,那是去年他生日时送的,领口还绣着个极小的“宇”字,被欧阳然藏得严严实实。
“怕某些人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等会儿敬礼歪了丢警队的脸。”欧阳然的桃花眼弯成月牙,温热的呼吸掠过慕容宇耳畔,“还记得新生报到那天吗?你抱着一堆战术手册撞过来,踩掉我半个鞋跟,害我被王教官罚跑十圈。
跑完后脚都磨出血泡,你还假惺惺递创可贴,说‘早知道你这么弱,我就让你先过了’。”
慕容宇的耳尖瞬间发烫,喉间溢出压抑的笑意。
勋章的金属边缘抵着心口,那里翻涌着三年来的碎片:新生军训时两人抢最后一个馒头的狼狈,射击训练时欧阳然把脱靶的子弹壳偷偷塞进他口袋当“纪念”,深夜实验室里共享的泡面和数据分析报告,还有追思会上紧握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来,驱散了深秋的寒意。
军乐队突然奏响《人民警察之歌》,激昂的旋律撞得穹顶嗡嗡作响。
两人同时抬手敬礼,动作整齐划一,帽檐下的目光穿过飘飞的国旗,投向大厅外的晨光。
慕容宇的余光里,欧阳然的侧脸线条锋利,下颌线绷得很紧,却在目光与他交汇时,悄悄眨了眨眼,像只偷腥的猫。
【这家伙,还是这么不正经。】他心里骂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颁奖仪式结束后,大厅里瞬间热闹起来。
小张举着手机冲过来,镜头差点怼到两人脸上:“宇哥!然哥!合个影!上次城西工厂的案子破了,局里公众号都发你们的事迹了,我妈说要把照片打印出来贴冰箱上!”
“把滤镜关了再拍,不然显得你宇哥脸大。”欧阳然一把勾住慕容宇的肩膀,姿势亲昵得过分。
慕容宇刚要推开他,就感觉到对方指尖在他后背轻轻敲了三下——这是他们的暗号,意思是“有情况”。
他立刻收敛神色,配合地对着镜头微笑,眼角的余光扫过人群,果然看到一个穿着保洁服的人,正举着手机对着他们的勋章拍照,袖口露出半截黑色手环,和上次跟踪他们的人款式一致。
“行了别拍了,再拍你手机内存都要满了。”欧阳然推开小张,揽着慕容宇往休息室走,“我跟你宇哥有正事要谈,关于‘毒蛇’案的后续线索。”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同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保洁服的袖口,黑色手环,和林教官车上的同款。”
慕容宇的脚步顿了顿。
昨天凌晨从警局出来时,他特意让技术科的同事查了林教官的车辆信息,发现那辆车三天前就被报失了,开车的人根本不是林教官。
而那个黑色手环,经过比对,属于一个早已解散的跨国犯罪组织,当年“雷霆行动”时,欧阳然的父母就是因为追查这个组织,才被“毒蛇”灭口。
【林教官到底是什么人?他和这个组织有什么关系?】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帘缝隙漏进的晨光,在地上投下细长的光带。
欧阳然反锁房门,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U盘:“这是我早上从技术科拷的,‘毒蛇’的审讯记录。你看这段。”他把U盘插进慕容宇的手机,屏幕亮起,映出“毒蛇”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我只是个小角色,真正的幕后黑手你们根本惹不起。”
“毒蛇”的声音带着嘶哑的笑,“当年欧阳明夫妇查到了组织的核心机密,才会被灭口。
慕容建明以为自己沉冤昭雪,其实只是组织放的长线,他手里的案卷,藏着能毁掉整个城市的秘密……”画面突然卡顿,接着变成一片雪花。
“后面的内容被删了。”欧阳然的声音沉下来,“技术科的同事说,昨晚有人黑进了审讯系统,删除了关键片段。
而且我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发件人是个空号,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你父亲当年的案卷封面,上面有个红色的印记,和那个黑色手环的图案一模一样。”
慕容宇的心脏猛地一缩。
父亲的案卷他看过无数次,从来没有什么红色印记。
他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案卷的照片,放大后仔细看,果然在封面的角落,有个极其隐蔽的红色印记,像朵绽开的曼陀罗,和欧阳然手机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这印记是后来被人加上去的,用的是特殊油墨,只有在紫外线照射下才会显现。”他的指尖冰凉,“有人在暗示我们,我父亲的案子和这个组织有关。”
“不止。”欧阳然突然靠近,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柑橘香。
他指着慕容宇胸前的勋章:“你看勋章的背面。
”慕容宇翻过勋章,背面刻着极小的一串数字,像是某种密码。
“这是我早上发现的,不是颁奖时刻的,是早就刻好的。
”欧阳然的呼吸拂过慕容宇的颈侧,“我怀疑,颁奖领导里有内鬼。”
慕容宇的身体僵了一下,不是因为内鬼的消息,而是因为欧阳然的靠近。
对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重合在一起,快得像要冲出胸腔。
【离我这么近干什么?想占我便宜?】他心里想着,却没躲开,反而悄悄往欧阳然那边靠了靠。
“咳咳。”欧阳然突然后退一步,耳尖红得像要滴血,“我们先查这串数字。我觉得和‘雷霆行动’有关,当年我父母的警号后六位,加起来就是这个数字。”他赶紧转移话题,假装看手机,“对了,王教官刚才说,下午要开‘雷霆行动’的复盘会,让我们俩参加,还有当年的老刑警也会来。”
“老刑警?”慕容宇抓住重点,“是不是当年和我父亲、你父母一起办案的李叔?”他记得父亲提过,李叔是“铁三角”的一员,当年“雷霆行动”后,就因为身体原因提前退休了,隐居在城郊的养老院。
“就是他。”欧阳然点头,“王教官说,李叔手里有当年的原始案卷,可能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线索。不过我听说,李叔这几年神志不太清楚,有时候连人都认不出来。”他顿了顿,声音放轻,“我有点怕,怕从他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比如……我父母真的和组织有牵连。”
慕容宇看着他垂下来的肩膀,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欧阳然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不会的。我相信叔叔阿姨,就像你当年相信我父亲是清白的一样。不管查到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他想起三年前,父亲被诬陷时,所有人都怀疑慕容家,只有欧阳然站出来,陪他泡在档案室里,熬了七个通宵,翻遍了所有案卷,最终找到了证明父亲清白的证据。
“我知道。”欧阳然抬头,眼里闪着泪光,却笑着说,“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突然想起新生报到那天,慕容宇虽然踩掉了他的鞋跟,却在他罚跑时,悄悄在终点线放了一瓶冰水和一包创可贴。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书呆子,其实内心很暖。
【要是能一直和他并肩作战就好了。】他心里想着,偷偷瞥了眼慕容宇的侧脸,对方正看着手机,阳光落在他的发梢上,镀上一层金边,好看得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下午的复盘会设在市局的会议室,长条桌的尽头放着投影幕布,上面播放着“雷霆行动”的老照片。
李叔坐在主位上,头发已经全白了,手里握着个旧茶杯,杯身上印着“公安嘉奖”的字样,和欧阳然家的铁皮盒上的字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扫过慕容宇和欧阳然,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建明的儿子,还有欧阳家的小子,长这么大了。”
“李叔。”两人同时开口,声音带着尊敬。
“坐吧。”李叔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在自己身边,“当年‘雷霆行动’,我和你父亲、你父母,三天三夜没合眼,终于摸清了‘毒蛇’的老巢。没想到行动那天,有人走漏了风声,导致我们陷入埋伏。你父母为了保护我和建明,身中数枪……”他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李叔,当年的内鬼找到了吗?”慕容宇轻声问,目光落在投影幕布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四人站在市局门口,父亲和欧阳然的父亲勾着肩膀,母亲和李叔站在旁边,笑容灿烂。
“找到了,是当时的线人。”李叔喝了口茶,平复了情绪,“不过他在被抓捕前,就被人灭口了。我们一直怀疑,线人背后还有人,但是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线索。”他突然看向欧阳然,目光变得锐利,“小然,你父母留给你的那个铁皮盒,还在吗?”
欧阳然愣了一下,点头:“在,我一直放在家里的衣柜里。”
“里面是不是有个红色的笔记本?”李叔的声音有些激动,“那是你母亲的办案笔记,里面记着‘雷霆行动’的关键线索,还有那个组织的核心机密。
当年你父母牺牲后,我们一直没找到这个笔记本,以为被‘毒蛇’拿走了。”
“红色笔记本?”欧阳然的眉头皱了起来,“我没见过。
铁皮盒里只有照片、勋章和一些旧案卷,没有笔记本。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上次我和慕容宇翻铁皮盒的时候,发现里面少了一本案卷,当时以为是我奶收起来了,现在看来,可能是被人拿走了。”
“不好!”李叔突然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那个笔记本里记着组织的据点,还有他们的暗号!要是被他们找到,后果不堪设想!”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抓住欧阳然的胳膊,“快,带我们去你家,一定要找到那个笔记本!”
慕容宇和欧阳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两人赶紧扶着李叔,往欧阳然家赶。
路上,慕容宇收到小张发来的消息:“宇哥,刚才那个保洁员被抓住了,他说自己是受雇于人,雇主让他拍你们的勋章照片,还说要是能拿到红色笔记本,就给十万块。”
“雇主是谁?”慕容宇赶紧回复。
“不知道,他说雇主戴着口罩,只通过短信联系,而且短信发完就删了,查不到痕迹。”小张的消息很快发过来,“对了,技术科的同事说,勋章背面的数字,是个坐标,在城郊的废弃仓库。”
慕容宇的心脏猛地一缩,城郊的废弃仓库,正是当年“雷霆行动”的埋伏点。
他赶紧把消息告诉欧阳然,对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来他们早就知道笔记本在我家,故意引我们去仓库,想调虎离山。”
“那我们怎么办?”慕容宇问。
“兵分两路。”欧阳然的目光变得锐利,“你带李叔去我家找笔记本,我去仓库看看,顺便通知王教官,让他带人埋伏。”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银质哨子,塞进慕容宇手里,“这个给你,要是遇到危险,就吹它,我就算跑断腿也会赶过来。”
“不行,太危险了。”慕容宇把哨子塞回去,“要去一起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他想起上次城西工厂的案子,欧阳然孤身闯入险境,他在实验室里盯着监控画面,吓得手心全是汗,直到听到对方安全的消息,才瘫坐在椅子上。
“听话。”欧阳然硬把哨子塞进他手里,“李叔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而且你擅长数据分析,找到笔记本后,能更快破解里面的线索。我身手好,不会有事的。”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慕容宇的头发,“等我回来,带你去吃巷口的麻辣香锅,加三倍辣椒。”
慕容宇的眼眶一热,用力点头:“好,我等你回来。要是敢出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努力挤出笑容,“记住,要活着回来,我还没跟你算当年抢我泡面的账呢。”
“知道了。”欧阳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等我回来,让你抢回来。
”他转身,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警车,阳光落在他的背影上,拉得很长。
慕容宇握着手里的哨子,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却觉得手心发烫。
他看着欧阳然的车消失在路口,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平安回来。】
欧阳然家的老式单元楼依旧飘着张婶家熬粥的香气。
慕容宇扶着李叔走进房间,刚打开衣柜,就看到铁皮盒被翻得乱七八糟,里面的照片和勋章散落一地。
“不好,有人来过了。”慕容宇的心脏一紧,赶紧蹲下身,在散落的物品里翻找,“李叔,您说的红色笔记本,是什么样子的?”
“封面是红色的,上面绣着个警徽。”李叔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母亲的手很巧,那个警徽是她一针一线绣的。”
慕容宇的目光扫过散落的物品,突然在衣柜的角落看到一抹红色。
他伸手摸过去,果然摸到一个红色的笔记本,封面的警徽已经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
他刚要翻开,就听到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响,接着是小张的声音:“宇哥!小心!”
慕容宇赶紧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举着枪,对准了他和李叔。
是上次在警校跟踪他们的人!“把笔记本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男人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休想!”慕容宇把笔记本藏在身后,扶着李叔往后退,“你是组织的人?当年‘雷霆行动’的内鬼,是不是你?”
“是又怎么样?”男人笑着,一步步逼近,“欧阳明夫妇就是太蠢,以为能查到组织的机密,结果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慕容建明也一样,以为自己沉冤昭雪,其实只是我们的棋子。”他的目光落在慕容宇胸前的勋章上,“这枚勋章,是我们特意给你的,背面的坐标,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你胡说!”慕容宇的眼里满是怒火,他悄悄掏出手机,按下了紧急呼叫按钮,“我父亲不是棋子,我父母也不是蠢蛋!他们是英雄!”
“英雄?”男人嗤笑一声,“很快你们就会团聚了。”他举起枪,对准了慕容宇的胸口。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接着是欧阳然的声音:“放下枪!你已经被包围了!”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赶紧转身,想要跳窗逃跑。
慕容宇趁机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腿,大喊:“抓住他!”男人吃痛,回头一拳砸在慕容宇的脸上,打得他嘴角渗出血。
慕容宇却死死抱着不放,直到欧阳然冲进来,一拳砸在男人的脸上,把他打倒在地。
“慕容宇!你没事吧?”欧阳然赶紧扶起他,看到他嘴角的血,眼里满是怒火,对着被制服的男人踢了一脚,“敢打他,我废了你!”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慕容宇的脸,“疼不疼?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慕容宇笑着摇头,把藏在身后的笔记本递给欧阳然,“找到了,你母亲的笔记本。
”他的嘴角还在流血,笑容却比阳光还亮。
欧阳然接过笔记本,手指摩挲着封面的警徽,眼眶一热。
他抬头看向慕容宇,对方正用袖子擦嘴角的血,动作有些笨拙。
他突然伸手,一把抱住慕容宇,力气大得差点把他勒得喘不过气:“谢谢你。”
慕容宇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伸手抱住欧阳然的腰:“我们是搭档,不是吗?”他的下巴抵在欧阳然的发顶,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熟悉又安心。
【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要告诉他,我喜欢他。】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带着甜美的期待。
王教官带着警察走进房间,看到被制服的男人,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抓住他了。”他看着慕容宇和欧阳然,眼里满是欣慰,“你们俩立了大功,这个男人是组织的核心成员,抓住他,就能顺藤摸瓜,把整个组织一网打尽。”
“李叔,您看,这是不是当年的内鬼?”慕容宇扶着李叔,走到男人面前。
李叔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指着男人,声音激动:“是他!就是他!当年就是他给‘毒蛇’通风报信的!他是……他是林教官的弟弟!”
“什么?”慕容宇和欧阳然同时愣住。
“当年林教官和他弟弟一起加入警队,后来他弟弟被组织收买,成了内鬼。林教官为了赎罪,一直暗中调查组织,上次在警局对面的车,就是他故意开的,想引我们注意到他弟弟。”李叔的声音带着哽咽,“林教官不容易啊,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里,连家人都不敢认。”
慕容宇和欧阳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他们想起林教官平时严肃的样子,想起他在训练时对他们的严格要求,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赎罪。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落在两人身上。
欧阳然翻开红色的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娟秀,记录着“雷霆行动”的每一个细节,还有组织的核心机密。
他抬头看向慕容宇,对方正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
“走吧,”欧阳然笑着说,“去吃麻辣香锅,我请客。”
“好啊,这次不许抢我的毛肚。”慕容宇笑着回应。
两人并肩走出单元楼,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
他们知道,虽然抓住了组织的核心成员,但事情还没有结束,组织的其他成员还在逍遥法外。
但他们不害怕,因为他们是搭档,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只要并肩作战,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而那份在岁月中悄然滋生的情愫,也在夕阳的映照下,渐渐清晰起来。
警局的审讯室里,林教官看着被关押的弟弟,眼里满是泪水。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计划成功了,核心成员落网,笔记本也找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苍老的笑声:“很好,接下来,该让慕容家和欧阳家的小子,知道真正的秘密了。”林教官的身体僵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真的要告诉他们吗?那会毁了他们的。”
“必须告诉他们。”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他们的宿命,也是我们当年没能完成的使命。”林教官深吸一口气,挂了电话,看向审讯室里的弟弟,眼里满是决绝。
而他不知道的是,审讯室的通风口,藏着一个微型录音笔,正忠实地记录着他们的对话。
录音笔的主人,是慕容宇和欧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