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都头怎么办?要不要杀了?”张灵鹤问龚骏。
那都头瞬间慌了。
“哎,你们是侠客怎么可以滥杀无辜呢?”龚骏摆了摆手。
那都头瞬间松了一口气。
龚骏接着说:“谢必安,脏活就交给你了。”
那都头又慌了。
众人看了一眼蹲在角落的谢必安。
“啊,敢情你们绑我来就是为了当苦力?”
“你要实在不想干你把你哥叫进来让他干也成啊。”
“我哥?”谢必安一米九的张凌赫摸不着头脑。
“就是范无咎,他在外面听了老半天了。”
“你说他呀,他可比我小。他叫我哥还差不多。”
“别管谁叫谁哥,人家官比你大半级假不了吧,把人请进来吧。”
谢必安摇了摇头,无奈地起身去开门:“进来吧,早让人发现了。还以为自己藏多好呢。”
范无咎进来行了个礼,也不说话。
龚吉翘着个二郎腿,问道:“来了多少人啊。”
“一个千户,二百四十人。”
龚吉点点头:“有把握把我们带回去?”
范无咎摇摇头:“没把握,也不必了,义父来消息说不用拦殿下了,是陛下的意思,至于我是跟着你们还是回京,义父让我自己拿主意。”
龚骏和龚吉对视一眼:父皇居然不反对,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龚骏想了想道:“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我们虽然不用你们跟着,但眼下有件事情要你们去做。”
“殿下请说。”
“什么情况你也听见了,这个都头我交给你做个人证,就留他一命好了。我把谢必安还给你,你们去把这个灵州刺史处理一下。用你们夜蝠卫的方式。”
“这个好办,殿下就放心交给我们好了。既然二殿下没有被俘,那几位殿下接下来作何打算?还去突厥吗?”
“我们打算先去天幕军查查内情。去不去突厥另说。”
范无咎点点头:“其实陛下已经派了使团出使突厥,由礼部尚书刘仁成带队,礼国公李现成负责护卫,大理寺少卿沈翊也藏在使团中,说是为了查二皇子被俘一事。”
“看来父皇也发觉此事有蹊跷。我们先去调查下二哥被俘的真相。范统领,如果处理完灵州的事后想来找我们,你们就去九原县好了。”
“是,殿下。”说完范无咎带着谢必安和那都头走了。
“好啦!”龚骏对众人道:“事情已经大致了解,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早我们就出发。”众人便散了。
另一边,二皇子龚驭领着近两万大军,避开县城和村庄,沿着野路向晋阳行军。由于出发时是急行军,带的口粮很快就吃完了,一路上只能靠挖野菜,打猎和捕鱼填饱肚子,好在也平安到达了晋阳西北的屈围山里。
龚驭叫来众将,对他们道:“你们先在山中休整,我和马烈偷偷进晋阳城去见见李代仁。”
常威不放心:“殿下,太冒险了,我替您去吧。”
常猛也附和道:“是啊,殿下,太冒险了。要不殿下您多带些人,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龚驭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说:“我这次是偷偷进去,人越少越安全,人多了反而太显眼。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李代仁这个人之前我让人接触过,他虽然没有答应站在我这边,但他不轻易站队,为人比他的父亲要沉稳许多,但并不是个工于心计之人。想来他不敢为难于我。”
“那殿下多加小心,马烈,殿下就托付给你了,要是殿下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常威对马烈嘱咐道。
“放心,我拼了性命也不会让殿下有事的。”
二人先是扮作探亲的主仆二人混入晋阳城,找个客栈先住下。趁夜,二人又偷偷摸到刺史府,翻墙进入府中。
此时,李代仁还在独自批阅文书,并无他人相伴。
龚驭和马烈蒙上面,贴在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确定附近并无闲杂人等,马烈找准时机,推开门直接冲到李代仁面前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李代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制住了。
龚驭小心关上房门,来到了李代仁面前。
李代仁面色冷静,幽幽道:“二位好汉,不知夜闯刺史府有何贵干。”
龚驭也不废话,撤下面巾对李代仁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二皇子龚驭。”
李代仁一惊,忙想起身行礼,无奈脖子上架着刀,动弹不得。
“客套就免了,我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听说了。可殿下出现在这里,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我就直说了,安国公和三皇子出卖我,让突厥可汗给我设陷阱想俘虏我,可是机缘巧合,我事先得知了他们的计划。于是我便将计就计,假装被俘,以此脱身。”
“原来是这样。那殿下来下官这里是想要下官做些什么?”
“当然是协助我夺回天幕军。”
“那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哦?”龚驭眼神不善:“难道李大人已经投靠了我三弟?或者五弟?”
马烈立刻抖了抖手里的刀,吓了李代仁一跳。
“殿下误会了,如果安国公和三殿下率军来晋阳找殿下的麻烦,那我李代仁一定会率晋阳全军护殿下周全。但是要出兵对抗天幕军,非是不敢,而是不可。”
“哦?这是为何?”龚驭对李代仁的立场产生了疑惑。
“哎。因为师出无名。”李代仁叹了口道:“殿下,您虽然逃脱了三皇子的阴谋,可是又把自己陷入了另一个险地。”
马烈又抖了抖手中的刀:“简直是危言耸听。”
“把刀收起来。”龚驭命令马烈,然后又对李代仁道:“请李大人细说。”
李代仁正了正身子,缓缓道:“殿下,您说,三殿下和安国公害你,可有实证?”
“并无,只是我的一个亲兵偶然得知,告知于我。”
“那就是问题所在,您的一个亲兵不足以证明三皇子和安国公害你,虽然现在表面上您是被俘,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一旦朝廷得知您没有被俘,那就是临阵脱逃,是欺君之罪。不用五皇子党出面,陛下首先就饶不了您。”
“那难道我就这么眼睁睁中他们的埋伏吗?”龚驭有些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