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正烦躁地准备回防的奥尼尔听到秦风的话，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秦，你说什么？让那个老头子绝望？”
奥尼尔看了一眼马刺队替补席上那个依旧像个冰雕一样面无表情的波波维奇，撇了撇嘴。
“别开玩笑了，那家伙你看他有表情吗？我感觉就算现在球馆塌了，他都能从容地走出去。”
“不。”秦风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他现在只是在伪装。他的内心一定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沾沾自喜。”
“他以为他抓住了你的弱点。”
“他以为他找到了在未来击败我们的方法。”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
秦风顿了顿，然后凑到了奥尼尔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几句话。
奥尼尔在听完秦风的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脸上先是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随即又变成了恍然大悟。
最后，那张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抹残忍的狞笑。
“嘿嘿嘿……”
奥尼尔发出一阵低沉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马刺队的替补席。
那眼神像一头即将要开始享用饕餮盛宴的鲨鱼。
“秦，你他妈真是个天才！”
奥尼尔重重地拍了一下秦风的肩膀，然后大笑着跑回了自己的半场。
科比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神神秘秘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好奇。
“你跟他说什么了？”科比忍不住问道。
“一个能让上帝都为之哭泣的秘密。”秦风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
……
比赛继续。
马刺队的替补们在场上象征性地打了一次24秒的进攻。
然后在进攻时间即将到点时随便地扔了一个。
球自然没有进。
篮板被湖人队轻松地收下。
然后球再次交到了奥尼尔的手中。
毫无意外。
就在奥尼尔拿球的那一瞬间。
“嘟——！”
裁判的哨声再次响起！
马刺队的另一个替补球员又一次用一个粗暴的熊抱将奥尼尔送上了罚球线。
Sbc中心球馆再次响起了一阵稀疏的嘲笑声。
他们在等待着奥尼尔再次上演那滑稽的两罚不中。
马刺队的替补席上。
波波维奇也拿起了笔，准备记录这又一次的罚球数据。
然而这一次。
走上罚球线的奥尼尔却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脸上没有了丝毫的烦躁和不耐烦。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和平静。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草草地拍两下球就直接出手。
他缓缓地弯下腰。
双腿微微分开。
膝盖弯曲。
他的动作无比的标准。
就像一个正在学习罚球的初学者。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
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海里回响着秦风刚才对他说的话。
“沙克，忘掉你那该死的罚球姿势。”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用手腕去投篮。”
“你就用你的小臂和手指去‘推’！”
“对，就是推！”
“你想象一下，你不是在投篮。”
“你是在把你手中的这个篮球轻轻地放进一个离你四米远的垃圾桶里。”
“不要去想进不进。”
“就只是推出去。”
“用最柔和的力量。”
奥尼尔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推！
对！
就是推！
他举起了篮球。
然后用一种极其别扭而又怪异的姿势。
将球“推”了出去！
那姿势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太太在扔铅球。
无比的丑陋！
无比的滑稽！
Sbc中心球馆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那是什么鬼姿势？！”
“他是在投篮还是在扔炸弹？！”
“我敢打赌这个球绝对连篮筐都碰不到！”
tNt解说席上，巴克利也笑得前仰后合。
“沙克这是被波波维奇给搞得精神失常了吗？他这是自创了一套‘奶奶式’罚球法吗？”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嘲笑声中。
那颗被奥尼尔用怪异姿势“推”出去的篮球。
在空中划过一道虽然不高但却异常稳定的弧线！
然后……
“唰！”
一声清脆悦耳的空心入网的声音！
球进了！
所有的嘲笑声戛然而止！
整个Sbc中心球馆在这一刻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那个罚球命中率常年在50%以下徘徊的大鲨鱼。
竟然用一种如此丑陋的姿势。
将球稳稳地罚进了？！
这怎么可能？！
tNt解说席上，巴克利的笑声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马刺队的替补席上。
波波维奇手中那支准备记录数据的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终于彻底碎裂了。
他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名为“震惊”的情绪。
球场上。
奥尼尔自己也愣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又抬头看了看那个依旧在轻轻晃动的篮网。
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的惊喜和难以置信！
我……我罚进了？
我竟然罚进了？！
而且是空心！
这种感觉……
好他妈轻松！
奥尼尔兴奋地转过头看向了替补席上的秦风！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崇拜！
秦，你就是我的神！
秦风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然后做出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奥尼尔深吸一口气，再次走上了罚球线。
他接过裁判的传球。
再次摆出了那个丑陋的“推铅球”姿势。
全场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他手中的篮球。
这一次还会进吗？
还是只是一个偶然的运气？
奥尼尔再次将球“推”了出去！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几乎和上一个一模一样的弧线！
“唰！”
又是一声空心入网！
两罚全中！
“轰——！！！”
整个Sbc中心球馆在经历了短暂的死寂之后，瞬间被引爆！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嘲笑。
而是惊呼！
是震撼！
是难以置信！
“两罚全中！沙克·奥尼尔竟然两罚全中！”
“我的上帝！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华夏小子到底对沙克施了什么魔法？！”
马刺队的替补席上。
波波维奇呆呆地看着那个正兴奋地和队友击掌庆祝的奥尼尔。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
他本来是想利用奥尼尔的弱点。
结果他好像亲手帮助奥尼尔克服了这个弱点。
他好像亲手将一头本就有瑕疵的巨兽。
变成了一头完美无缺的究极怪物！
波波维奇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名为“恐惧”的表情。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了湖人队替补席上那个正冲着自己露出魔鬼般微笑的11号。
他终于明白了。
秦风让他换上奥尼尔并不是为了羞辱自己。
而是在利用自己！
利用自己的“砍鲨战术”！
来当奥尼尔的免费罚球陪练！
这个混蛋！
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一切！
波波维奇感觉喉咙一甜。
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这场针对未来的赌博。
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而此时，场上的马刺队球员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依旧在忠实地执行着教练的战术。
马刺队进攻不中。
湖人队拿到球。
球再次交到奥尼尔手中。
“嘟——！”
犯规！
奥尼尔再次走上罚球线！
他再次摆出了那个丑陋的姿势。
“唰！”
“唰！”
又是两罚全中！
接下来的几分钟。
Sbc中心球馆上演了NbA历史上最诡异也最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马刺队的替补球员们像一群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在疯狂地对奥尼尔犯规。
而奥尼尔则像一个找到了投篮秘籍的小学生，一次又一次地用他那丑陋的“推铅球”姿势将球稳稳地送入篮筐！
四罚全中！
六罚六中！
八罚七中！
……
当奥尼尔在第四节第十次走上罚球线并且稳稳地命中两球后。
马刺队的替补席上。
波波维奇终于坐不住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冲着场上发出了近乎崩溃的咆哮：
“够了！都他妈别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