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笑意未消,身形忽动。两步抢前,铁拳直击二人腋下,劲力迸发,随即一记扫腿重重踹中胸膛。两人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撞上墙壁,再难起身。
这一幕再度震撼顾新华众人。
余下七名大汉明知不敌,仍怒吼扑向铁子等人,眼中怒火与决绝交织。铁子起初轻敌,交手后才发觉这些东北汉子凶悍难缠,一时竟难以拿下。
徐飞未回头,混战声充耳不闻。他直视顾新华:“真要让你这群兄弟活不过今晚?”
眼见手下接连倒下,顾新华终于暴喝:“住手!”
可惜这声喊得太晚了,宋纹彬已经将最后一个东北壮汉踹倒在地。他带着十几个兄弟冷冷盯着顾新华,虽然人人带伤,但谁都看得出他们还能继续战斗。
顾新华额头渗出冷汗,最后的谈判筹码也失去了。他毫不怀疑徐飞他们能把他剁成肉酱。
谁知徐飞突然站起身,淡淡说道:这世道,实力就是一切。强者横行无忌,弱者寸步难行。这就是生存法则,也是我今晚站在这里的原因。
顾新华沉默不语,眼中却闪过诧异。
留你们性命,只因知道都是血性男儿,都想搏个功名富贵。徐飞轻叹,但窝在这弹丸之地,能有什么出息?我们志同道合,何不联手?在这吃人的世道里,自己掌握命运。
顾新华没料到徐飞能说出这番话。抬头望去,这年轻人气度从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威严。或许真能给带来新生?他心头闪过这个念头。
徐飞看出他动摇了,却不再多言,只对铁子等人挥手道:
铁子等人面面相觑——再加把劲就能收服对方,此时离开岂不前功尽弃?
徐飞已向门口走去。众人迟疑片刻,终究跟上。
等等!顾新华喉结滚动,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徐飞驻足转身,面色平静如水。
顾新华直视着他:若鬼帮跟你,真能带兄弟们打出一片天地?
徐飞轻笑摇头。见众人面露失望,他正色道:我保证不了荣华富贵。但可以保证——谁想动我兄弟,得先从我 ** 上踏过去。
这年轻人重情重义,值得以命相托。顾新华眼中闪过光芒。
顾新华誓死追随飞少!顾新华魁梧的身躯从沙发弹起,单膝跪在徐飞面前:鬼帮十八兄弟随时听候飞少差遣。
徐飞脸上绽开笑容,一夜收服十八条热血汉子,此战足矣!
正欣喜时,手机突然响起。刚接通,张龙慌张的声音传来:徐飞,顾思鸣他们出事了!
徐飞听完平静道:知道了。
他面不改色挂断电话。铁子等人察觉有异,但徐飞未开口,他们也不便多问。这世上没有徐飞解决不了的麻烦。众人扶起被打倒的东北汉子。
顾新华性情豪爽,与铁子、宋纹彬相谈甚欢,转眼称兄道弟,先前不快早已抛诸脑后。
好汉相逢自然要痛饮。顾新华带着能走动的兄弟在楼上摆开酒席,烤串、豆腐干、鱿鱼配着整箱二锅头,准备不醉不归。
徐飞拍拍顾新华肩膀苦笑:兄弟对不住,今晚不能陪大家畅饮。学校几个兄弟遇袭,我得赶去看看。
这话让顾新华心头一暖。时刻把兄弟放在心上的飞少,果然重情重义。
飞少,要我们同去吗?顾新华主动请战。短短相处,他已对这少年越发信服。能让铁子、宋纹彬这样的硬汉死心追随,必有过人之处。
徐飞淡然一笑:小事一桩,我一人足矣。环视众人又道:华哥,这几日让兄弟们养精蓄锐。三日后铁子会与你们再战江湖, ** 屠鳄帮大业!
听说三日后有行动,顾新华精神一振:十八兄弟随时待命。
徐飞给他吃下定心丸:华哥信我,不出一个月,我们便能与青帮、四海帮三分天下。
顾新华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他对青帮和四海帮的势力了如指掌,如今屠鳄帮竟能与他们分庭抗礼,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一股热血已然沸腾,斗志昂扬。
徐飞注意到顾新华的神情变化,明白已经成功激发了他们的忠诚。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二锅头,笑道:临走前,咱们还能痛快喝一场!
说罢,徐飞仰头畅饮,酒水如泉涌般灌入喉中,面不改色。
顾新华由衷赞叹:飞少好酒量!随即也举瓶痛饮。
铁子等人纷纷效仿,举起酒瓶豪饮。
酒过三巡,徐飞猛然摔碎空瓶,高声道:从今往后,咱们就是生死兄弟!
啪!啪!啪!一连串酒瓶碎裂声响起,顾新华率先响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数十条汉子的呐喊震天动地,整层楼都为之颤动。
不远处,张队长正听着轻音乐吞云吐雾,忽闻网吧传来整齐的呼声,心知徐飞已大功告成。正要离开时,一辆巡逻 ** 驶入视线。
张队长眉头微皱,对后座警员吩咐:去处理一下。
两名警员立即下车拦截。
此时徐飞正咬着羊肉串,含笑与顾新华等人告别。
待徐飞离去,顾新华好奇地问铁子:咱们屠鳄帮有多少弟兄?
铁子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主要在江浙一带打拼。
这个数字让顾新华大吃一惊,原以为是小社团,没想到实力如此雄厚。难怪徐飞如此胆识过人。
那在京城有多少人?顾新华难掩兴奋。
铁子指了指在场众人:全在这儿了。
顾新华险些跌倒,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屠鳄帮开拓京城的元老。苦笑之余,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与雄心壮志在心中升腾。
夜色中,街灯格外刺眼。
徐飞心事重重地跳上吉普车,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驶向天京大学。
十五分钟后,徐飞站在110宿舍门口。眼前的场景一片狼藉,但他并未动怒,反而异常冷静,目光平静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宿舍里所有物品都被砸得稀烂,徐飞的床铺更是惨不忍睹,连床板都被劈成几段。顾思鸣和陈琨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低声 ** ,另一个人则躺在张龙的床上,同样满身伤痕。徐飞走近一看,竟是刺头。
刺头怎么会在这儿?徐飞心中疑惑。
他抬头问正忙前忙后的张龙:张龙,到底怎么回事?
张龙正忙着用热水给几人擦拭伤口,见到徐飞就像见到救星,连忙擦掉眼泪关上门,这才把事情经过告诉徐飞。
他边给顾思鸣擦嘴角边郁闷地说:我也不清楚。十一点左右还好好的,我出去买个地瓜,不到半小时回来宿舍就变成这样了。他们三个躺在地上直哼哼,我一边给你打电话,一边把他们弄上床,连校医院都来不及联系。
顾思鸣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无力的眼神让他那颗外星人般的脑袋显得更加怪异。
徐飞上前几步,掀开顾思鸣的衣服,后背被铁棍击打的淤青红肿触目惊心。看着几人伤成这样,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走到顾思鸣面前轻声说:闭上眼睛,别多想,我给你疗伤。
张龙眼睛一亮,顾思鸣他们也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睛。
徐飞摇摇头,用手合上顾思鸣的眼皮,右掌贴在他背上微微发力。一股暖流瞬间涌入顾思鸣体内,他顿时感到全身发热,却异常舒适。
十多分钟后,徐飞收回手掌长舒一口气,低声道:伤得不轻,费了我不少真气。顾思鸣,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说话了吗?
张龙望向顾思鸣的后背,原本肿胀如冰的伤口已经消退,只剩下两道细长的伤痕像交错的蜈蚣般黏合在一起。他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徐飞——传说中的内功疗法竟真有其事?
顾思鸣缓缓睁开双眼,舒展的眉宇间透着惬意。他望向徐飞和张龙,声音仍带着虚弱:太舒坦了,完全感觉不到疼。张龙,我背上的伤是不是消失了?
消肿了。徐飞用毛巾擦拭着手指,伤口愈合得快,以你的体质两天就能结痂。
妙极!张龙突然变戏法似的掏出两个冷掉的烤红薯,这下能安心吃宵夜了。要是你们有个好歹,我哪好意思独吞这两个宝贝。
混账东西。顾思鸣撑起身子,纱布下的胸膛剧烈起伏,老子在前头拼死拼活,你倒躲在后面啃红薯?还有王法吗?
是浴血奋战。张龙将湿毛巾甩在他脸上,名牌大学生连成语都说岔,白瞎我给你们包扎伤口。自己敷着!
徐飞揉着太阳穴打断他们:消停会儿,刺头和陈琨还等着治疗。
两人立刻噤声。在正事面前,这对活宝向来懂得分寸。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徐飞的双手仿佛有魔力。刺头和陈琨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伤口处传来蚂蚁爬行般的 ** 感。两人交换着震惊的眼神——这个年轻人竟真能用内劲疗伤?
张龙戳了戳陈琨绷带下的胳膊:回光返照兄弟,趁现在把银行卡密码......
顾思鸣的眼睛突然亮得吓人,商业头脑飞速运转:要是和徐飞合伙开个诊所,凭这手绝活,钞票还不得像雪花般飞来?
姓张的......陈琨肿着嘴唇含糊道,把红薯......给老子咬一口!
徐飞无奈地摇摇头,这几个家伙伤成这样还不停拌嘴。他到现在都没搞清事情原委,于是拍拍手说:都别吵了,谁能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病床上的刺头颤巍巍举起右手,又重重叹了口气:全怪我!
徐飞拖过椅子坐在刺头床边,按住想要起身的刺头:躺着说,别扯到伤口。说着拿起热毛巾帮他擦拭伤口。刺头伤势虽不如顾思鸣他们严重,但细碎的伤痕却更多。
刺头感激地看了徐飞一眼,缓缓道出经过。
中午输给徐飞后,刺头虽心有不甘,但他向来言出必行。晚上就去青帮堂口找小队长申请退帮。没想到对方爽快答应,只要求见见能让刺头退帮的。说到这里,徐飞已然明白——青帮哪会这么容易放人。
刺头喘匀气息,发现身上疼痛减轻不少,不由暗叹徐飞的疗伤手段,继续讲述。
平日谨慎的刺头当时被退帮的喜悦冲昏头脑,直接带着小队长来到110宿舍。当时只有顾思鸣和陈琨在,小队长见不到徐飞,立刻翻脸让人砸宿舍打人。刺头没想到平日满口帮规道义的小队长如此 ** ,当即挺身阻拦。
顾思鸣突然插话:虽然是刺头引来的,但我恨不起来他。说着瞥向张龙:比某些买地瓜的讲义气多了。
张龙涨红了脸欲言又止。
确实,陈琨附和道,我原以为是来报复的,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仗义,自己都被打得不成人样了还替我挡棍子。
陈琨接着说道:小队长收拾完刺头和我们,锁上宿舍门就走了。临走时撂下话:让徐飞明晚去见他,不然三天后天天来11o宿舍砸东西打人。
你们小队长叫什么?徐飞问刺头。
刺头睁开眼:不知道真名,都喊他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