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接起电话，白语嫣急促的声音传来：“林轩，伊藤健一逃了！他把押送警员打伤，现在不知所踪！”
“什么时候的事？”林轩眉头紧锁。
“半小时前。”白语嫣语气中透着自责，“我刚才在审讯另一个嫌疑人，等收到消息已经晚了。更糟的是，伊藤健一逃跑前打了个电话，我们怀疑他在联络同伙。”
林轩脑中快速思索。伊藤健一是上次文物走私案的关键人物，这家伙手里掌握着整个走私网络的核心信息。若是让他逃回日本，不仅之前的努力白费，更会打草惊蛇。
“你那边有线索吗？”
“监控显示他往南城区方向去了，但之后就失去踪迹。”白语嫣停顿片刻，“林轩，我知道你有办法。能帮我吗？”
林轩瞥了眼苏雨涵，犹豫片刻：“地址发我。”
挂断电话，苏雨涵已经站起身：“需要帮忙吗？”
“你能帮什么？”林轩下意识问。
苏雨涵走到书房，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林轩。那是南城区所有苏氏产业的分布图，连一些废弃厂房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南城区大部分地产都是我们苏氏的。”她淡淡道，“如果那个人躲在那边，我可以调动所有保安配合搜查。”
林轩看着眼前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女人办事确实靠谱。
“行，麻烦你了。”他接过文件，扫了一眼，“重点查这几处废弃厂房，那种人不会往闹市区钻。”
苏雨涵立刻拿起座机拨号，语速飞快地下达指令。挂断电话后，她换上一身黑色职业装：“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
“我的地盘，我当然要去。”苏雨涵说得理所当然，“而且万一遇到危险，我可以保护你。”
林轩哭笑不得。这女总裁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两人下楼，苏雨涵的迈巴赫已经停在门口。司机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练家子。
车子疾驰在夜色中，林轩闭目养神，脑中却在推演伊藤健一可能的藏身地点。
这家伙不傻，知道警方会封锁机场和火车站，短时间内肯定出不了城。那么他必然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了再说。
南城区是老工业区，早年苏氏集团在那边投资建厂，后来产业升级，大部分厂房都废弃了。那里人烟稀少，确实是藏身的好地方。
但问题是，伊藤健一一个外国人，怎么对南城区这么熟悉？
除非……
林轩猛地睁眼：“他有本地向导！”
苏雨涵转头看他：“什么？”
“伊藤健一不可能独自找到藏身地，肯定有本地人接应。”林轩语速飞快，“而且这个人对南城区非常熟悉，能在短时间内安排好一切。”
苏雨涵沉吟片刻：“南城区那边，现在还在运营的只有三家工厂。其他都是废弃厂房，平时连保安都不去巡逻。”
“给我看看那三家工厂的资料。”
苏雨涵调出平板，翻出相关文件。林轩目光扫过，突然定格在其中一家：“就是这个！”
那是一家表面上生产机械配件的工厂，但林轩清楚记得，上次文物走私案中，有几件文物就是从这家工厂运出去的。当时白语嫣想深入调查，却被上面压了下来。
“这家工厂有问题。”林轩敲了敲屏幕，“老板叫什么？”
“王建国。”苏雨涵读出名字，随即脸色一变，“王家？！”
林轩眯起眼睛。王建国，王家。刚才那个王总……难道是巧合？
不，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他拿出手机，拨通白语嫣的号码：“我知道伊藤健一在哪了。”
二十分钟后，几辆警车无声无息地包围了那家机械厂。
白语嫣带着特警队摸进厂区，林轩和苏雨涵则在外围等待。
夜风吹过，废弃的厂房发出诡异的呻吟声。林轩站在车旁，透视眼悄然开启。
厂房内部结构清晰呈现在脑海中。他看到了伊藤健一，这家伙正躲在三号车间的地下室里，身边还有两个黑衣人守着。
但更让林轩在意的是，地下室深处还有个密室，里面堆放着大量文物！
青铜器、瓷器、字画……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林轩心跳加速。这批文物数量惊人，绝不是普通走私能搞到的。王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正想着，地下室里突然传出争吵声。
透过透视眼，林轩看到伊藤健一和一个中年男人在激烈争执。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苏雨涵别墅见过的王总！
王总一脸怒容：“我让你低调行事，你倒好，直接把警察引过来了！”
伊藤健一反唇相讥：“要不是你的人办事不力，我怎么会被抓？”
“你还有脸说！”王总一拳砸在桌上，“现在警察都找上门了，你打算怎么办？”
伊藤健一冷笑：“怎么办？当然是……”
话没说完，枪声骤然响起！
林轩瞳孔一缩，看到王总直接掏枪射杀了伊藤健一！
一枪爆头，干脆利落。
伊藤健一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在血泊中。
王总吹了吹枪口的硝烟，转身对两个黑衣人道：“处理干净，然后撤退。”
林轩立刻拨通白语嫣的号码：“小心！王家的人在里面，他们有枪！”
话音刚落，厂房内传出激烈枪响！
特警队和黑衣人交火，子弹在夜空中划过流光。白语嫣指挥队员迂回包抄，双方陷入僵持。
苏雨涵脸色煞白：“怎么办？”
林轩没有回答，目光死死盯着厂房。透视眼中，王总正从地下密道逃跑！
这条密道直通厂区外围，若是让他跑了，不仅拿不到证据，连那批文物也会不翼而飞。
“留在车上别动。”林轩说完，身形一闪，冲进黑暗中。
苏雨涵想拦都拦不住，只能咬牙跟上。
林轩速度极快，几个起落就摸到密道出口。那是个隐蔽的下水道井口，正常人根本发现不了。
他猫着腰躲在暗处，屏息凝神。
片刻后，井盖被顶开，王总从里面钻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保镖。
三人刚站稳，林轩就从暗处跃出！
他抬手一指，银针激射而出！
两名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针中穴道，软倒在地。
王总脸色大变，抬手就是一枪！
林轩早有防备，侧身闪过子弹，欺身上前。他一掌劈向王总手腕，打掉手枪，紧接着一记膝撞，直取对方腹部。
王总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他显然练过，稳住身形后反手就是一拳。
林轩不闪不避，同样一拳迎上。
两拳相撞，发出沉闷巨响。
王总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
林轩居高临下看着他：“杀人灭口，你挺狠啊。”
王总咳出一口血，狞笑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王家的人。”林轩淡淡道，“所以呢？”
“所以你最好放了我。”王总眼中闪过威胁，“否则我王家……”
话没说完，就被林轩一脚踹晕。
这人话太多了。
就在此时，苏雨涵匆匆赶到。她看到倒地的三人，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没事。”林轩拍拍手，“通知白语嫣，让她把人带走。”
苏雨涵拨通电话，不一会儿，白语嫣带着特警赶到。
看到昏迷的王总，白语嫣脸色凝重：“他就是王建国的哥哥，王建军。这下麻烦了。”
林轩挑眉：“什么意思？”
“王家在本市势力庞大，政商两界都有人。”白语嫣压低声音，“抓了王建军，必然会引发连锁反应。上面那些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林轩冷笑：“那就让他们来。”
白语嫣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这个男人，总是这么有恃无恐。
就在此时，林轩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对面传来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林先生，我是王家老太爷。”
林轩眼神一凛：“有事？”
“我二儿子做错了事，这点我承认。”老人声音平静，“但人我要带走。作为补偿，我可以给你一个亿。”
一个亿？
林轩差点笑出声。这老头还真看得起自己。
“不好意思，我不缺钱。”
“那你想要什么？”老人语气微冷，“林先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林轩点了根烟，悠悠吐出烟圈：“我要王家那批文物。”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老人才缓缓开口：“你胃口不小。”
“彼此彼此。”林轩弹了弹烟灰，“王老爷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那批文物是国宝，本就不该流落在外。你拿去卖给外国人，这是犯法的。”
“法？”老人冷笑，“林先生，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法？有的只是实力和利益。”
“那就试试看，是你王家的实力大，还是国家法律硬。”林轩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白语嫣看着林轩，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你真打算跟王家死磕？”她压低声音，“王老爷子在本市可是跺跺脚都能震三震的人物。”
林轩弹掉烟灰，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怕什么？”
“我不是怕。”白语嫣皱眉，“只是觉得没必要把事情搞这么僵。那批文物固然重要，但你现在树敌太多，迟早要出事。”
苏雨涵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她很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明明只是个摆地摊的，却总能化险为夷。
林轩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老吴，帮我查一下王家最近的资金流向。”
电话那头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林先生，您这是……”
“想知道他们把文物藏哪了。”林轩吸了口烟，“快点，我赶时间。”
挂断电话，他转头看向白语嫣：“今晚有空吗？”
白语嫣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陪我去个地方。”
林轩说完，径直走向停车场。
白语嫣咬咬牙，跟了上去。
苏雨涵犹豫片刻，也跟着走了。
车子驶出市区，一路向北。
路上，林轩接到老吴的电话。
“林先生，查到了。”老吴语气凝重，“王家最近频繁往海外转账，总额超过五亿。而且他们在郊区有个废弃仓库，最近进出很频繁。”
“地址发我。”
林轩挂断电话，方向盘一转，车子驶向郊外。
半小时后，三人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片荒废的工业区，到处都是破败的厂房。
月光洒在地面上，拉长了建筑物的影子，显得格外阴森。
白语嫣下车环顾四周，手不自觉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就是这里？”
林轩点点头，目光扫过前方那栋最大的仓库。
仓库外围停着两辆越野车，几个保镖正在巡逻。
他们腰间鼓鼓囊囊，显然都带着枪。
“守卫这么严密……”苏雨涵皱眉，“里面肯定有重要东西。”
林轩关掉车灯，熄了火。
他推开车门，轻声道：“你们在这等着。”
“不行！”白语嫣立刻反对，“太危险了。”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林轩反问。
白语嫣语塞。
她当然可以叫支援，但这需要时间。
而且如果惊动了上面的人，这次行动很可能就会被叫停。
王家在本市的能量太大了，她不确定警局内部有没有他们的人。
“给我十分钟。”林轩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白语嫣咬牙，只能掏出手枪，随时准备支援。
林轩像幽灵一样贴着墙根前进，很快摸到仓库侧面。
他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助跑几步，双脚在墙上一蹬，整个人跃上窗台。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推开窗户，翻身进入仓库。
里面堆满了木箱，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灰尘的气息。
林轩屏住呼吸，缓步向前。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木箱上的标记——全是古文字！
果然是那批文物！
林轩心中一动，正准备上前查看，突然听到脚步声传来。
他迅速躲到木箱后面，屏息凝神。
两个保镖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点燃香烟，吞云吐雾起来。
“老三，你说这些破玩意儿真能卖那么多钱？”
“废话，老板说了，这批货能卖十个亿！”另一个保镖啧啧称奇，“你知道吗？光那件青铜鼎就值两个亿！”
“嘶——”
“小点声！”老三警惕地四处张望，“这事不能外传，否则咱们都得完蛋。”
两人又闲聊几句，这才离开。
林轩从暗处走出，眼中闪过冷意。
十个亿？
王家这是要把国宝全卖了！
他掏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然后迅速离开仓库。
刚走到窗边，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糟了，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