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可的这招浮夸无脑吹嘘，让刘光鸿带领的化工厂，众多省市的农业相关的厂子连夜派人，甚至还被登上报纸，因为效果问题，刘光鸿还只在有关联的农庄去卖。
这样更多的人想要，并且找到上面领导，说刘光鸿有好东西不懂分享出来，只顾着自己人，农业可是国家根本云云。
化工厂的传达室快被踏破门槛，每天都是采购员在蹲点。
自打绿色高效化肥在农庄种出“半个月一茬”的小白菜，周边公社、农场的人就跟闻着香味的蜜蜂似的，拎着介绍信，天天挤在门口吵吵嚷嚷，不买到化肥就死在这的架势。
“光鸿同志，给咱订十吨，钱不是问题！”一个戴草帽的公社书记拍着胸脯，嗓门比化工厂的老锅炉的蒸汽声还响。
“我们先来的，得先给我们装，我们已经蹲在这3天！”旁边个矮胖的农场主任急得直跺脚，手里的烟卷都快烧到手都不在乎。
刘光鸿被这阵仗吓一跳。，管业务的吴主任扒开人群挤过来，满脸堆笑：“刘厂长，你可出来，这都是来买化肥的，你给拿个主意！”
刘光鸿擦擦手上的油污，清清嗓子：“各位同志，先静一静，化肥我们有，但我得先说清楚，这玩意儿有副作用，你们要慎用。”
这话像盆冷水，瞬间浇灭人群的热情，那开头的清家沟公社书记更是大喊：“副作用，啥意思，你这化肥不会是有毒吧？”
“不是有毒，恰恰相反，就是营养过多，它劲儿太猛，能让蔬菜长得快，不过种过三茬以上，土地就会板结，要是种果树、庄稼，结几次果就可能枯萎。
简单说，这种超级化肥，适合短期种蔬菜，不适合长期种粮食和果树。”
人群里炸开锅。
“啥？这么金贵的化肥还挑作物，这不是瞎糊弄，种菜又不抗饿？”
“我看你是不想卖吧，故意找借口，骗走我们！”
“瞎搞，我看就是吹出来的，什么百倍产量，让我们白耽误工夫，根本没那么神！”
那矮胖的农场主任把烟屁股一扔，撇着嘴：“我就说嘛，哪有半个月就能收的菜，肯定是糊弄人的，还什么百倍收成，长得比一头猪还大！”
刘光鸿没急着辩解，从车间拎出两盆长势一样的西红柿苗：“这盆用咱的化肥，那盆不用，我们做个实验。
半个月后你们来看，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用化肥的那盆，结完这茬可能就死，你们自己掂量，要种菜的可以留下来，我们食品厂优先收购。”
人群渐渐散掉，大多是骂骂咧咧走的，只有两个种蔬菜大棚的大厂代表留下来。其中一个戴眼镜的技术员推了推眼镜：“刘师傅，您说的是真的，短期有效，长期伤地？”
“千真万确，这位技术员同志。”刘光鸿点头，“你们大棚菜都是一茬接一茬换品种，可能影响比较小，不过得轮换着用，别一直用这一种超级化肥。”
“行！我们信你！”那技术员拍板，“给我们订二十吨，我们先试试，要是真像你说的，以后还从你这买这种超级化肥，毕竟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送走这两位，张师傅心疼得直搓手：“小刘啊，你咋能实话实说呢，多少订单啊，就这么飞走，化工厂的腾飞路夭折！”
刘光鸿笑了笑：“飞了就飞了，要是现在不说清楚，等人家种死果树，再来找咱算账，那才麻烦，咱做生意，得实在，毕竟要有口碑，又不是一锤子买卖。”
他心里清楚，要是瞒着别人，短期看是多赚钱，但长远来看，后面被人暴露出来，到时候会引发一系列后果，他才不会自找麻烦。
而且这份坦诚能保住化工厂的名声，到时候这个牌子可以一直做下去，只是，光靠这一种化肥，显然撑不起厂子的未来。
这事很快传到钟爱国耳朵里，他特意跑到化工厂，没去办公室，直接钻进车间找刘光鸿，此时刘光鸿正蹲在地上，跟工人一起拆旧反应釜，跟花猫似的。
毕竟很多实验，需要亲自动手，可惜现在大学停摆，只能辛苦他们培养，不想以后，人才比春笋还多。
“哟，刘大局长，这是在体验工人的生活呢？”钟爱国打趣道，手里还拎着个网兜，装着两斤苹果，毕竟是上门做客。
刘光鸿直起身，抹把脸，反倒把脸抹得更花，上次回家，二宝学他也弄成这样，被他妈打一顿：“钟副老总，您咋过来，有什么大麻烦？”
“来看看你这‘实在人’是咋把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钟爱国把苹果往操作台上一放，开始进入正题。
“听说你把想买化肥的都怼回去，就因为那点副作用，这样可是不利于改革。毕竟很打击士气。”
“不是怼，是说清楚。”刘光鸿让人泡壶茶进来，“毕竟我不能让人家花冤枉钱，还把地毁，这是作孽，就像四九城如今没注意环保，沙化有点严重，到时我可不背锅。”
钟爱国拿起个苹果擦擦，咬一大口：“你说得对，好东西也要用在地方，但光实在不行，还得有办法。你那个副作用能解决不，不能解决，能不能搞点别的产品替代？”
他指了指车间角落里堆积的废料：“化工厂不止能做化肥，那些废料能不能利用起来，比如做除草剂、杀虫剂，或者给庄稼补充微量元素的肥料，这让不比你的生长化肥强？”
刘光鸿眼睛一亮，钟爱国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他光顾着纠结化肥的副作用，咋就没想到开发别的产品呢？
系统里关于农用化学品的配方可不止一种，除草剂、生长调节剂、叶面肥……多了去，真是见到芝麻丢西瓜！
刘光鸿一拍大腿，差点把旁边的扳手碰掉，“多亏您的提醒，我这就琢磨，技术部今晚全部留下来加班，通知食堂留人煮宵夜，还有让附近工人带话给他们家属！”
钟爱国看着他操作，立马开怀：“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办法，记住，改革不是一条道走到黑，得学会变通，别因为副作用就把自己框死，多找几条路，路不就宽，毕竟相生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