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婉绫趁着大家聊得热闹，悄悄拉了拉吴碍的袖子：“喂，你真要去兼职啊？”
“先了解下，正好练手。”
吴碍侧过头，声音压得很低。
“那……下次能带我去吗？”尚婉绫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吴碍身体微微一僵，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
“你去干什么？”
“参观学习啊！”
尚婉绫理直气壮，眼睛亮晶晶的。
“我对音乐制作也感兴趣，说不定还能给你搭把手。”
吴碍看了她一眼，没拆穿她“想多待在一起”的小心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庆功宴快结束时，雁姐起身去结账。
尚婉绫突然从包里掏出个白色小盒子，塞到吴碍手里：“对了，这个给你。”
吴碍疑惑地打开，里面是枚银色U盘，外壳上还刻着个小小的音符。
“这是？”
“我把收集的音乐制作教程、编曲素材都存里面了，分好类了。”
尚婉绫的声音有点小骄傲：“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超实用！”
吴碍握着U盘，指尖传来金属的凉意。
他抬头看向尚婉绫，少女正期待地望着他，睫毛在暖黄的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谢谢。”他低声说。
尚婉绫瞬间笑开，刚要再说什么，雁姐已经回来。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太晚了不安全。”
回家的路上，尚婉绫坐在副驾驶，尚婉绫坐在副驾驶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吴碍坐在后排，手指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U盘，偶尔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夜景。
车先停在吴碍的公寓楼下。
尚婉绫摇下车窗，挥着手喊：“周一学校见，别忘了看U盘里的东西！”
吴碍点点头，转身走进楼道。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雁姐才笑着问女儿：“这么开心？”
“妈，你不觉得他今天特别帅吗？”
尚婉绫靠在座椅上，嘴角止不住上扬：“跟张哥聊音乐时一点也不怯场！”
雁姐听着女儿滔滔不绝，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年轻真好啊。“
她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确实，他今天在现场表现的很好，饭局上情商也很高。”
“是吧是吧！”
“周一就高考三模了，这个月一过去就高考了，你以后想和他考一个城市吗？”
尚婉绫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道：“我…”
“本来是想送你去香港，然后出国的，但是我和你爸爸最近也在商量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不是也和你说了吗，还是希望你可以开心，而不是在父母的羽翼下活一辈子。”
安寻雁顿了顿，“但是你的成绩…”
另一边，吴碍回到家，第一时间把U盘插进电脑。
文件夹分类得整整齐齐：编曲教程、音源素材、高考作文素材。
最后一个文件夹让他愣了愣。
点开才发现，里面是尚婉绫整理的高考作文模板，还标注了易错点。
最下面还有个名为“给小吴”的视频文件。
他点开，尚婉绫的脸立刻出现在屏幕里。
“嗨！没想到吧！我偷偷录的！”
她对着镜头俏皮地眨眨眼，“教程和素材都亲测有用，作文模板是我找年级学霸要的，你要是没时间看，我可以给你划重点！”
吴碍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里少女灿烂的笑容，嘴角不自觉上扬。
视频最后，尚婉绫突然凑近镜头。
压低声音，像是怕被人听见。
“对了，高考加油！我相信你肯定能考上理想的学校，不管你去哪，我都……”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红了脸，飞快地关掉了镜头。
吴碍盯着黑掉的屏幕，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心里有点乱，却又莫名的暖。
......
诗娴攥着演出票根，慢慢走回家。
推开门时，玄关的灯亮着，母亲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擦碗布。
“回来啦？演出怎么样？有没有开心点？”
“还行吧。”
诗娴的声音很轻。
弯腰换鞋时，发梢垂下来，遮住了脸上的失落。
母亲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几天女儿的状态，她都看在眼里，只能慢慢等她走出来。
诗娴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把自己裹在安静里。
她走到书桌前，从抽屉最里面，掏出那个磨掉漆的老旧cd机。
这里面存着她和奶奶的好多视频，也同样是不可复制和重来的回忆。
她按下播放键，屏幕亮起。
模糊的画面里，小小的自己正坐在奶奶腿上哭，手里攥着被弟弟抢走的玩偶。
奶奶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别哭了小娴，不就是玩具被抢了吗？”
“可是那是我最喜欢的小熊……”画面里的小诗娴抽噎着，眼泪挂在脸上。
奶奶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喜欢的东西，就要努力争取回来，不能轻易让给别人呀。
你看，奶奶小时候想要读书，家里不让，奶奶就偷偷攒钱，自己去学堂外听，最后不也学会认字了吗？”
“真的吗？”小诗娴睁大眼睛。
“当然是真的。”奶奶点点头。
“所以小娴也要勇敢，想要的、在意的，都要好好抓住，别让自己后悔。”
画面里的小诗娴似懂非懂地点头：“嗯嗯，我会的奶奶！”
cd机里的笑声还在响，诗娴却已经红了眼眶。
她伸手摸了摸屏幕上奶奶的脸，眼泪滴在冰冷的机身上，却慢慢止住了。
奶奶的话在耳边回响，喜欢的东西要努力争取，别让自己后悔。
诗娴的表情随之一顿，渐渐被坚定取代，这是奶奶给她上的最后一课。
“奶奶，我知道了……“
时间一晃来到周一，五月十六号，高考倒计时二十三天。
吴碍背着书包走进学校，推开教室门，却愣在原地，里面坐的全是陌生面孔
“我记错教室了？”
他挠了挠头，又看了眼门牌号。
没错啊，是自己班。
“你怎么在这？”
常屈突然从后面拍了他一下，“马上三模了，找你半天没见人，还以为你睡过头了。”
“三模？今天？”吴碍瞪大了眼，“我他妈忘了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