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1月的朝鲜北部，夜寒如刀，积雪没到脚踝，连星光都被厚重的云层遮得严严实实。
何大清率113师刚跨过鸭绿江，就把指挥部设在一处废弃的朝鲜民房里，墙上的地图还沾着雪粒，他却顾不上搓手取暖，手里攥着侦察连刚传回的情报，指尖在“韩军第6师”“美军第25师黑人团”的标注上反复划过。
“师长，侦察清楚了！前方15公里的飞虎山，韩军第6师守左翼，阵地修得潦草，战壕里连防冻的稻草都没铺，士兵夜里躲在碉堡里烤火，警戒稀得很。
右翼是美军第25师的黑人团，装备好，有坦克和重炮，但他们跟韩军互不搭理，连巡逻都各走各的，结合部有个两公里的空隙，连个哨兵都没放！”侦察连长小李冻得脸通红，却越说越兴奋，“咱们还抓了个韩军俘虏，他说黑人团的士兵嫌韩军‘战斗力差’，根本不愿配合，晚上还会偷偷喝威士忌！”
何大清听完，猛地在地图上拍了一下：“好！就打他们的‘互不搭理’！”他拿起红笔，在飞虎山韩军阵地和黑人团结合部画了个圈，又从圈里引出三条红线：“一营，你带两个连，夜里从结合部的空隙摸进去，绕到韩军阵地后方，天亮前占领他们的弹药库，断了他们的补给；二营，正面佯攻韩军左翼，用迫击炮轰他们的碉堡，别真冲，就盯着他们，让他们以为咱们主力在这；三营，带着咱们从商城兑的那几门无后坐力炮，埋伏在黑人团的坦克必经之路，他们要是敢来支援韩军，就把坦克给我炸了，断他们的念想！”
他顿了顿，看向各营营长，语气斩钉截铁：“韩军战斗力弱，咱们先捏软柿子！拿下韩军，再回头收拾黑人团的残兵。记住，咱们人少装备差，就得靠‘巧’，打快战，打完就撤到山上，别跟他们拼火力！”
“明白！”营长们齐声应下，转身就往各自部队跑。何大清又叫住他们：“给战士们发夜视仪，再每人揣两个暖宝宝，别冻着手，拿不稳枪！还有，抓活的，多抓俘虏，咱们还得从他们嘴里掏更多情报！”
夜色更深时，113师的战士们已悄悄出发。一营战士们穿着雪地伪装服，踩着没膝的积雪，朝着结合部摸去，雪粒从裤脚灌进去，冻得腿发麻，却没人敢咳嗽一声；二营的迫击炮手们，在雪地里挖了简易掩体，炮口对准韩军的碉堡，炮膛里早已装好了炮弹；三营则在黑人团坦克可能经过的公路旁，埋好了炸药和反坦克地雷，无后坐力炮的炮口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凌晨3点，飞虎山韩军阵地还一片寂静，碉堡里传来韩军士兵的鼾声，偶尔有几声醉醺醺的笑骂——他们根本没料到，志愿军会在这么冷的夜里发起进攻。
“轰！”二营的迫击炮突然开火，炮弹精准砸在韩军的碉堡上，砖石飞溅，鼾声瞬间变成惨叫。韩军士兵慌慌张张地从碉堡里跑出来，有的连枪都没拿稳，就被二营的机枪扫倒一片。“冲啊！”二营营长带头冲锋，战士们举着刺刀，踩着积雪，朝着韩军阵地冲去。
与此同时，一营战士们已摸到韩军弹药库附近。守弹药库的两个韩军士兵，正缩在帐篷里喝酒，听到外面的枪声，刚要起身，就被破门而入的志愿军战士用枪抵住了胸口：“不许动！缴枪不杀！”两人吓得腿一软，乖乖举起了手。一营战士们迅速控制弹药库，一把火烧了堆积如山的炮弹和子弹，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飞虎山。
韩军第6师师长在指挥部里听到枪声，又看到弹药库的火光，顿时慌了神，赶紧给美军黑人团打电话求援：“快！志愿军打过来了，快来支援我们！”电话那头却传来黑人团团长不耐烦的声音：“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们的坦克夜里开不了，天亮再说！”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了弹药，又没了援军，韩军的防线瞬间崩溃。有的士兵扔下枪就跑，有的干脆跪在雪地里投降。
二营战士们穷追不舍，在雪地里俘虏了两百多个韩军士兵，缴获了十几挺重机枪和三门迫击炮。一营则趁着混乱，占领了韩军的指挥部，缴获了他们的作战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黑人团的布防位置。
天亮时，韩军已被彻底击溃，何大清刚让人清点战利品，就接到三营的报告：“师长！黑人团的五辆坦克朝这边来了，还带着一个连的步兵！”
“好！就等他们来！”何大清立刻下令，“二营留下打扫战场，一营跟我去支援三营！”他带着一营战士们，沿着山路快速穿插，很快就到了三营的埋伏点。
远处的公路上，五辆美军坦克正慢悠悠地开过来，后面跟着一百多个黑人团士兵，有的士兵还在吃罐头，根本没把“志愿军”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韩军溃败只是“战斗力差”，自己有坦克，根本不怕。
“等他们进雷区！”三营营长低声下令。当第一辆坦克压上地雷时，“轰”的一声巨响，坦克履带被炸断，歪在路边冒黑烟。后面的坦克赶紧停下，刚要倒车，三营的无后坐力炮突然开火，炮弹精准命中第二辆坦克的炮塔，坦克瞬间起火，里面的士兵惨叫着跑出来，刚跳下车就被志愿军的机枪扫倒。
“冲！”何大清一声令下，一营和三营的战士们从埋伏点冲出来，朝着黑人团的步兵发起进攻。
黑人团士兵没想到志愿军会有这么强的火力，更没想到会遭到伏击，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士兵想躲在坦克后面反击，却被志愿军的手榴弹炸得抱头鼠窜；有的士兵则转身就跑，连枪都扔了。
激战一个小时后，黑人团的五辆坦克全被摧毁，一百多个士兵要么被歼灭，要么被俘虏，只有十几个侥幸逃走。三营战士们爬上被炸毁的坦克，兴奋地拍着坦克壳：“这美国鬼子的铁疙瘩，也没那么厉害嘛！”
当“首战胜利”的消息传到志愿军总部时，彭老总特意发来贺电：“113师首战告捷，打破美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提振全军士气！望再接再厉，为后续大部队打开通路！”
何大清站在飞虎山上，看着雪地里缴获的武器和俘虏，又望向远处朝鲜的土地，心里满是激动。
战士们围着篝火，烤着缴获的罐头，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容。老兵王二柱咬了一口牛肉罐头，笑着说：“师长，您这战术太妙了！先打韩军，再收拾黑人团，咱们没费多少力气就赢了！”
何大清蹲下身，给战士们分了点压缩饼干，又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咸菜：“这只是第一仗，后面的硬仗还多着呢。但咱们得记住，每赢一场，就离回家近一步！”
雪还在下，却盖不住战士们的热情。飞虎山的首战胜利，不仅歼灭了韩军第6师一部和美军黑人团一个连，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更重要的是，它让志愿军看到了战胜美军的希望，也让美军知道，中国志愿军不是好惹的——这道用勇气和智慧筑起的防线，将在朝鲜的土地上，继续守护着身后的新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