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轿车一路呼啸,驶入市郊一处戒备森严的安全屋。林凡和林薇薇被分别送入医疗室进行紧急处理。林月被安置在最高级别的监护病房。
数小时后,林凡腿伤包扎完毕,不顾劝阻,执意来到母亲的病房外。透过玻璃窗,他看到林月依旧沉睡,但脸色似乎安详了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专家团队正在里面进行会诊。
林薇薇手臂吊着绷带走来,递给他一杯热水:“专家说,伯母的身体机能基本稳定,但神经损伤严重,记忆恢复……希望渺茫。不过,他们会尽力尝试新的康复方案。”
林凡沉默点头。这个结果,他已有心理准备。母亲还活着,能平静地呼吸,已是上天的恩赐。
“你带来的数据,”林薇薇语气严肃起来,“已经移交最高检和国安部门联合专案组。里面不仅有‘普罗米修斯’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研制生物兵器的铁证,还有他们与境外恐怖组织勾结的资金链和联络网。这是一枚重磅炸弹。”
她看着林凡:“因为你的证据,一场可能波及全球的恐怖袭击被扼杀在摇篮里。你是英雄,林凡。”
林凡扯了扯嘴角,没有一丝喜悦。“英雄?我只是在找我妈。”他顿了顿,问,“phantom……有消息吗?”
林薇薇摇头:“没有。狙击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但专案组根据他提供的信息,顺藤摸瓜,已经锁定了‘普罗米修斯’几个海外据点和国际通缉要犯。他的身份……或许是某个潜伏极深的卧底,或许是被害者家属,已成谜团。但他帮了我们大忙。”
这时,一名工作人员快步走来,递给林薇薇一个平板电脑:“林队,紧急通讯,最高级别。”
林薇薇看了一眼屏幕,脸色骤变,将平板递给林凡。
屏幕上是一条简短的加密信息,发自一个无法追踪的源头:
“任务完成。‘普罗米修斯’核心数据链已切断,首脑‘宙斯’身份确认,清理中。林月女士早期记忆碎片分析完毕,关键信息已加密发送至你个人终端。保重。幽灵,离线。”
信息末尾,附有一个小小的、展翅凤凰的图案。
是phantom的最终告别!他完成了他的复仇,并将母亲记忆中的线索留给了林凡!那个“宙斯”,就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林凡握紧平板,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如影随形的神秘盟友,终究连一面之缘都未曾留下。
一周后,新闻铺天盖地报道:多国联合行动,成功摧毁一个名为“普罗米修斯”的跨国恐怖生物科技组织,抓获核心成员数十名,其首脑“宙斯”在逃,全球通缉。风华国际集团正式宣告破产清算,苏慕辰被列入国际红色通缉令。南城系列悬案告破。
风暴,似乎过去了。
一个月后,安全屋的警戒级别降低。林凡得到许可,可以带母亲离开,在一个新的、受保护的身份下开始生活。
离开前夜,他收到一个包裹。没有寄件人信息。里面是两样东西:一张飞往南方某个宁静海滨小城的机票,以及一份该小城一家小型私人康复中心的股权转让协议和入住凭证,受益人是他和林月。协议附有一张字条:“这里阳光很好,适合疗伤。好好生活。”
字迹清秀陌生,但林凡隐约猜到是谁——或许是苏晚晴最后的赎罪,也或许是秦雪见无声的关怀。他没有深究,默默收下。
他还用新手机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四个字:“祝你安好。”号码归属地是北方某个小城。他回复:“你也一样。”他知道,那是秦雪见。
林薇薇来送行。她换下了警服,穿着一身便装,少了些许锐利,多了几分柔和。“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她递过一张纸条,“有麻烦,随时找我。当然,希望你用不上。”
林凡接过,认真道:“谢谢。保重。”
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清晨,一架小型飞机滑过跑道,冲上云霄,飞向南方。
机舱里,林凡看着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轮廓,那里埋葬了他的童年、他的挣扎、他的血与火。他轻轻握住身边母亲的手。林月静静地看着窗外云海,目光依旧空洞,但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出一丝微弱的、近乎安详的光晕。
新的生活,开始了。或许依旧漫长,或许充满未知,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南城的风云渐远,而属于林凡和他的母亲的故事,在温暖的阳光下,翻开了崭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