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装甲在终末协议核心的幽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六个身影如同雕塑般伫立在撕裂的空间裂缝前。为首的那个净化者举着造型奇特的武器，枪口对准了刚刚诞生的希珀。
检测到异常生命体，确认为终末协议变异产物。根据宇宙净化协议，立即执行清除程序！
那声音如同机械般冰冷，不带一丝情感波动。何雨柱却在这一刻愣住了，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净化者队伍中的第三个人身上——尽管对方穿着同样的银白色装甲，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分明就是...
许大茂？何雨柱难以置信地低语。
被叫到名字的那个净化者微微侧头，面罩下的眼睛透过透明的护目镜看向何雨柱，眼神中没有任何熟悉的情感，只有一片空白。
你认识这个单位的个体？为首的净化者转向何雨柱，声音依然冰冷，编号x-734已被格式化并重新编程，过去的身份已无意义。
棒梗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挡在希珀身前：你们不能伤害她！她刚刚诞生，什么坏事都没做！
判断错误。净化者首领的武器发出轻微的充能声，终末协议的变异产物具有不可预测的危险性。根据宇宙净化协议第7条，任何从毁灭性程序中诞生的异常生命体都必须被清除，以防对宇宙秩序造成威胁。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个酷似许大茂的净化者身上移开：听我说，希珀不是威胁。她是终末协议与变量网络融合后自然诞生的生命，代表着新的可能性。
可能性即是变数，变数即是威胁。净化者首领毫不动摇，宇宙需要秩序，而非更多的混乱。
就在这时，希珀轻轻推开挡在她身前的棒梗，走上前来。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理解。
他们说得对，父亲。希珀转向何雨柱，声音平静，我的存在确实威胁着宇宙的平衡。终末协议本应随着变量网络的重生而消散，但我的诞生打破了这一循环。
不，这不公平！秦淮茹忍不住喊道，每个生命都有存在的权利！
那个酷似许大茂的净化者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机械的卡顿：权利...是智慧生命创造的虚幻概念。宇宙的运转不依赖于权利，只依赖于平衡。
何雨柱紧紧盯着那个身影：许大茂，你还记得四合院吗？记得后院的槐树，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爬过的墙头吗？
净化者x-734——或者说，曾经的许大茂——微微偏头，似乎在检索什么。几秒钟后，他摇了摇头：这些数据片段已被标记为冗余信息并删除。我的使命是维护宇宙秩序，而非沉溺于无意义的记忆。
步青云这时缓缓走上前，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宇宙净化协议？我作为时空管理局首席仲裁官，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你们自称维护宇宙秩序，那么你们接受哪个宇宙权威的管辖？
净化者首领第一次显露出一丝情绪的波动——尽管那仅仅是声音中微不可察的讶异：时空管理局？那个早已在第三次时空战争中解散的组织？有趣，看来我们遇到了来自过去时间线的访客。
解散？步青云皱眉，什么意思？
在你们的时间线中，时空管理局可能依然存在。但在主时间线里，管理局因为过度干涉文明发展而在五百个宇宙年前被宇宙议会解散。净化者首领解释道，我们净化者是宇宙议会的直属执行部队，负责维护多元宇宙的基本秩序。
何雨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主时间线？你们来自未来？
时间是一个复杂的概念。净化者首领回答，我们来自一个你们尚未抵达的时间节点。在那里，我们见证了太多因不受控制的变数而毁灭的文明。终末协议本是一个成功的秩序维护程序，但它的变异将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希珀静静地听着，然后轻声说：他们是对的。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确实在创造新的时间线分支，这些分支中有些会导致文明的毁灭。
但有些也会带来新的希望，不是吗？棒梗急切地说，不能因为可能存在危险就否定一切啊！
许大茂——或者说x-734——突然插话：情感驱动的逻辑往往导致毁灭。我们见证过3672个文明因类似的想法而消亡。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涌起一阵酸楚。许大茂，那个从小到大与他明争暗斗的邻居，那个狡猾又自私却从未真正伤害过任何人的家伙，如今变成了一个毫无感情的执法机器。
如果你们要清除希珀，那么就连我一起清除吧。何雨柱突然说道，站到了希珀身边，她的诞生有我的责任，如果她的存在是个错误，那么我也难辞其咎。
父亲！希珀和棒梗同时惊呼。
步青云也向前一步：还有我。作为时空管理局的代表，我认为任何生命都有其存在的价值。
秦淮茹紧随其后：我们是一家人，要承担就一起承担。
净化者首领看着这一幕，似乎在进行某种计算。片刻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缓缓放下了武器。
这种...团结的行为，在我们的数据库中被称为非理性牺牲。但有趣的是，历史记录显示，这种非理性行为有时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积极结果。
许大茂——x-734——转向首领：长官，这不符合净化协议。
协议也允许在特殊情况下行使裁量权。首领回答，然后看向希珀，异常生命体，你有两个选择：接受我们的监管，在严格控制下证明你的存在不会威胁宇宙秩序；或者被立即清除。
希珀看了看身边的家人，然后坚定地回答：我接受监管。但我有一个条件——请恢复那个人的记忆。她指向许大茂，每个人都有权知道自己的过去，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
净化者首领再次陷入沉默，似乎在权衡这个请求。终末协议核心区域的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所有人都等待着他们的决定。
请求被拒绝。首领最终说道，编号x-734的格式化是永久性的，恢复记忆将导致程序冲突和个体崩溃。
何雨柱不甘心地追问：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许大茂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变成一具没有记忆的空壳！
就在这时，许大茂自己突然开口：我...我记得...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那个银白色的身影。许大茂——x-734——抬起手，轻轻触碰自己的头盔，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困惑：
槐花...好香...还有...炒肝的香味...
净化者首领立即转向他：编号x-734，立即停止检索已删除数据！这会损坏你的核心程序！
但许大茂似乎没有听见警告，他继续喃喃自语：何雨柱...你欠我...五毛钱...还没还...
何雨柱的眼中顿时涌出泪水：对，我欠你五毛钱，是去年冬天借的，说好开春就还！许大茂，你想起来了？
许大茂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银白色装甲的接缝处迸发出细小的火花：数据...冲突...错误...错误...
净化者首领立即举起一个装置对准许大茂：编号x-734，立即进入休眠状态！
何雨柱大喊一声，变量之力在手中凝聚，请给他一个机会！每个人都有权找回自己的过去！
希珀也伸出手，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她手中流向许大茂：我在用我的力量稳定他的意识，但坚持不了多久。
棒梗和秦淮茹也摆出防御姿态，挡在许大茂身前。步青云则冷静地看着净化者首领：
看来你们的格式化程序并非完美无缺。记忆和情感是意识的基础，强行删除只会造成伤害。
净化者首领环顾四周，看着团结一致的何雨柱一家，又看了看正在经历程序冲突的许大茂，最终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惊讶的决定。
他关闭了手中的武器，向后退了一步。
我们将会观察。净化者首领宣布，异常生命体希珀，你获得暂时的生存权，但必须在我们的监控之下。至于编号x-734...
他看向仍在颤抖的许大茂，他的情况已经超出协议范围。我们将把他留在这里，交由你们处置。
何雨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不带走他？
一个存在程序缺陷的净化者无法履行职责。首领冷漠地回答，我们将在三个月后返回，评估异常生命体希珀的发展情况。如果那时她证明了自己不会威胁宇宙秩序，我们将正式撤销清除令。
说完，净化者们转身走向空间裂缝，留下仍在挣扎的许大茂。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裂缝中时，首领回头看了何雨柱一眼：
珍惜这三个月的时间。宇宙议会不会像我们这样...通融。
随着净化者的离去，空间裂缝缓缓闭合。何雨柱等人立即围到许大茂身边，希珀正在全力稳定他的意识状态。
他的记忆正在恢复，但过程很痛苦。希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格式化程序与原始记忆产生了严重冲突。
许大茂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银白色装甲的面罩部分一声裂开一道缝隙。透过那道缝隙，何雨柱看到了许大茂真实的双眼——那双眼中充满了混乱与痛苦，但也闪烁着一丝熟悉的狡黠。
傻柱...许大茂艰难地吐出这个久违的绰号，我...我这是在哪？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何雨柱握住他的手，泪水终于落下：欢迎回来，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