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四合院中回荡。
步青云眼中的那一丝温情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冰冷的秩序光芒。评估程序已启动。目标对象：何雨柱。变量等级：未知。威胁程度：高。
但何雨柱没有退缩，他向前迈了一步，直视着步青云的眼睛：我知道您在里面，爸。我能感觉到。
步青云的手腕上，终末协议的纹路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但他的手指却微微颤抖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何雨柱的眼睛。
不要被表象迷惑，雨柱。步青云的声音依然冰冷，但何雨柱捕捉到了其中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挣扎，终末协议已经渗透到这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那就告诉我真相！何雨柱坚定地说，这个空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
步青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仿佛在与某种内在的力量抗争。终末协议的纹路在他手腕上闪烁得更加急促。
这...这是一个测试场。步青云的声音出现了裂痕，时而冰冷如机械，时而带着人性的颤抖，终末协议...需要...数据...
何雨柱敏锐地注意到，当步青云说话时，他的左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这是真正的步青云在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
什么数据？何雨柱追问，同时暗中调动体内的变量之力，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的攻击。
步青云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在他脸上交替出现：关于...变量本质的数据...协议需要理解...为什么有些存在能够抵抗秩序的召唤...
就在这时，周围的四合院景象开始波动，墙壁如同水面般泛起涟漪。何雨柱看到，在那些波动的影像中，隐约显现出秦淮茹、何雨水、何晓等人的身影，他们似乎被困在不同的空间隔层中。
他们都在这里？何雨柱震惊地问。
步青云艰难地点头，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测试空间中...接受评估...
评估什么？
评估是否值得...保存...步青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终末协议的纹路几乎覆盖了他的整个手臂，那些无法通过测试的...将被同化...成为协议的一部分...
何雨柱感到一阵恶寒。他终于明白，这个诡异的镜像空间不仅是测试场，更是一个巨大的筛选机制。终末协议正在通过这种方式，决定哪些存在值得保留，哪些应该被消除。
我必须救他们出去。何雨柱坚定地说。
步青云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眼睛在人性与机械之间快速切换：不...你不能...这会破坏评估的完整性...
爸，醒醒！何雨柱大喝一声，变量之力在掌心凝聚，你不是终末协议的傀儡！你是步青云，时空管理局的首席仲裁官！
这一声呼喊似乎触动了步青云内心深处的某个开关。他的身体猛地僵直，眼中的机械光芒短暂消退，露出了熟悉的、属于父亲的眼神。
雨柱...步青云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尽管依然虚弱，听我说...这个空间...是协议的消化系统...它正在分析每一个被困者的意识核心...
何雨柱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步青云：我们该怎么出去？怎么救大家？
步青云艰难地呼吸着，终末协议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肤下蠕动：唯一的办法...是通过测试...证明变量之力的价值...
什么样的测试？
步青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协议认为...变量是宇宙中的混乱之源...它要证明...所有拥有变量之力的存在最终都会走向自我毁灭...
何雨柱皱眉：所以它创造这个空间，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
是的...步青云点头，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它复制了每个人的意识...观察我们在极端情况下的选择...如果任何一个人展现出协议所预期的或倾向...它就会以此为证据...证明变量之力的危险性...
何雨柱终于明白了这个空间的可怕之处。它不仅是一个囚笼，更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实验室，终末协议在其中观察着他们的每一个选择，等待着他们的证据。
那么现在其他人的情况如何？何雨柱急切地问。
步青云闭上眼睛，似乎在感知什么：秦淮茹正在面对...她内心最深的恐惧...何雨水和雨光在与自己的镜像战斗...何晓...何晓的情况最危险...终末协议正在试图完全控制他...
何雨柱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必须尽快行动，否则所有人都有可能被这个空间同化。
我该怎么通过测试？何雨柱问。
步青云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做你自己，雨柱。坚持你的选择，相信你的判断。终末协议期待你展现出变量之力的，但你可以证明它的价值。
就在这时，步青云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终末协议的纹路迅速蔓延至他的脖颈。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机械。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的意识唤醒。启动紧急协议。步青云的声音完全失去了人性温度。
何雨柱后退一步，变量之力在全身流转：爸，坚持住！不要被它控制！
但步青云已经再次变成了终末协议的代言人。他抬起手，周围的四合院景象开始扭曲变形。
测试现在开始，何雨柱。机械的步青云说，让我们看看，当面对无法解决的困境时，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空间剧烈波动，何雨柱发现自己不再站在四合院中，而是置身于一个纯白色的广阔空间。在他面前，出现了两个透明的能量囚笼。一个囚笼中关着年幼的何晓，另一个囚笼中则是步青云的真实意识体。
选择其一，另一个将被同化。机械的步青云宣布，你有三十秒时间决定。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紧。这是终末协议的经典手段——制造不可能的选择，观察对象在极端压力下的反应。
我不会选择。何雨柱坚定地说，我会救他们两个。
不可能。机械的步青云冷漠回应，系统的规则不允许。你必须选择其一。
何雨柱仔细观察两个囚笼。年幼的何晓眼中充满恐惧，而步青云的意识体则显得平静许多，甚至对他微微点头，似乎在鼓励他选择何晓。
时间一秒秒流逝。何雨柱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选择何晓，意味着让步青云被终末协议同化；选择步青云，则要牺牲年幼的何晓。无论哪种选择，都将证明终末协议的论点——变量之力会导致痛苦和损失。
但何雨柱拒绝接受这种二元对立的逻辑。他闭上眼睛，全力感受体内的变量之力。这一次，他不再试图控制或引导它，而是与它融为一体，理解它的本质。
变量之力，本质上是对可能性的感知和塑造。它不仅仅是改变现实的能力，更是看见不同选择、不同结果的能力。
当何雨柱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瞳孔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看到了——在两个囚笼之间，存在着无数细微的能量脉络，这些是终末协议维持这个测试空间的能量流动。
时间到。机械的步青云宣布，请做出选择。
何雨柱微微一笑：我选择...创造第三种可能。
他伸出双手，变量之力如同轻柔的触须般探出，不是攻击囚笼，而是轻轻触动那些能量脉络。他并没有试图破坏这个空间，而是微妙地调整它的能量流动。
奇迹发生了。两个囚笼之间的空间开始扭曲，逐渐融合成一个更大的囚笼，将何晓和步青云的意识体都容纳其中。
这不可能！机械的步青云第一次显露出惊讶，系统的规则不允许这种选择！
规则是人制定的，即使是终末协议的规则也不例外。何雨柱平静地说，变量之力的真正价值，不在于破坏规则，而在于看见规则之外的 possibility。
随着他的话语，整个纯白空间开始震动。终末协议的纹路在机械步青云的身上闪烁不定，仿佛系统正在经历某种逻辑冲突。
错误...错误...机械步青云的声音开始失真，检测到无法解析的选择模式...重新评估变量定义...
何雨柱趁此机会，将变量之力聚焦于步青云身上的终末协议纹路。他并没有试图消除它们，而是向其中注入了一种新的信息——关于选择、关于可能性、关于在规则之内寻找例外的人类智慧。
步青云的身体剧烈颤抖，机械的光芒从他眼中褪去，人性的光彩重新回归。
雨柱...步青云虚弱地笑着，你做到了...你向终末协议证明了变量之力的价值...
何雨柱上前扶住他，你还好吗？
步青云点头，尽管依然虚弱：暂时...摆脱了控制...但不会太久...终末协议的核心算法已经记录了你刚才的选择...它正在重新评估整个测试...
就在这时，周围的纯白空间开始崩溃。何雨柱看到，在空间的碎片后面，显现出其他测试空间的景象。他看到了秦淮茹正在面对自己的恐惧，何雨水和雨光在与自己的镜像激战，何晓在抵抗终末协议的控制...
我们必须救出所有人！何雨柱说。
步青云艰难地站直身体：只有一个办法...找到这个镜像空间的核心控制点...从内部关闭整个测试系统...
控制点在哪里？
步青云指向远处——在所有测试空间的交汇处，有一个微弱的光点正在闪烁：那里...但守卫会非常森严...
何雨柱凝视着那个光点，变量之力在体内奔腾：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试一试。
他扶着步青云，向着光点的方向前进。随着他们靠近，何雨柱看到那个光点实际上是一个小小的控制台，悬浮在所有测试空间的中心点。
但就在他们即将抵达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控制台前。
那是另一个何雨柱，眼神冰冷，全身散发着终末协议的能量波动。
欢迎来到终点，何雨柱。镜像何雨柱冷笑着说，我一直在等你。
何雨柱停下脚步，与自己的镜像对视。这一次，他不再感到恐惧或困惑，而是充满了决心。
这一切该结束了。何雨柱平静地说。
镜像何雨柱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哦，恰恰相反，亲爱的自己。一切才刚刚开始。